而青瞻身侧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更是当场就匍匐贴地跪拜，嘴里念着什么东西，虔诚的模样像是入了魔怔。

原来这个世界是知道有龙的存在的。

周围哄吵一片，却没干扰到青瞻还有拎着赫目津下场往观看台走的衡止。

赫目津在比赛刚一开始的时候，风敬鸣所布的第一个风雷阵上就已经瘫倒在地，之后风雷阵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让赫目津全身的肌肉与骨头都像是要碾碎重组般疼痛，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当风敬鸣认输的那一刻，风雷阵撤去，赫目津才感到自己能够呼吸。

他像一只鸡一样被衡止拎在手里，走下破损的比试台，穿过人员密集的观看台，顶着无数人的目光，坐到了青瞻边上。他把小胖子放在空着的位子上，给他喂了颗丹药，就坐正了身体继续观看比赛。

衡止过来的时候，周遭的声音就渐渐弱下去，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圈无声地带。

所有人都在看这对男女。

女的是古化鸟血脉，本以为已经够少见了，结果她身边另一个戴面具的那位大人则很有可能吸收了神兽的血脉。

可是，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和赫目津在一起？

这个没用的胖子，和那位大人一同上了比试台，结果也是一招就被打趴在地，一点用都没有，还拖累了那位大人。

青瞻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说起为好。

是说她已经了解到他的诚意了，知道他对她是真的？还是问他这场比赛的感想如何，他那条手臂虽已经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但想必会很痛吧？或者是问他为何要显露出自己的真身，让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她还在暗自苦恼着，蓦然，他起了身，抛下“走了”两字，就带着赫目津先行一步了。

自始自终，他似乎都没多看她一眼。

青瞻有些纳闷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不就是她没在意自己受了的这点伤嘛，而且时间过去也有一会儿了，他都不理睬她，这是生了多大的气？

周遭的人没再看比试台上的情况，都偷偷摸摸地望过来。

那位大人之前还好好地给那女的细心抹药，包扎伤口，现在是怎么了？那位大人就这么走了，可是两人分道扬镳了？

随着旁人打量的目光越来越火热，谈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青瞻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她“唰”地一声站起来，扫了一下袖子，也提步离开了，留后头那群当着她的面还有所顾忌的人敞开聊。

******

等青瞻回到那个破落院子时，衡止还没回来，她也就回了自己的房。

心口有些闷，她频频放开神识查探这个院子外面的街口是否出现衡止的踪迹，却都没有。

她低头看看身上破碎的裙摆，以及腿上尚残留血渍的伤口，叹了口气，任命地在屏风后头支起一个浴桶。

不论如何，得先洗个澡并清理一下伤口再去休息。

院中没有洗浴的汤池，也没有温泉来好好使身子放松一下，青瞻就自己往后头去烧热水来。

热水烧了几大桶，再一起倒入木桶中与凉水中和，等温度适中后，她就开始解起了身上的衣服。

她只把外衫脱了，正想要脱里衣，外边就响起了动静，紧接着她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青瞻一开始听到声响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房门被打开，她才突然意识到，是衡止回来了。

浴桶放在屏风后，可这屏风是她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来的一个云丝织就的屏风，有些透光，虚虚实实地大抵可以瞧见个轮廓。

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半，还有一件里衣和亵裤仍着在身上，她索性穿着衣服就踏入浴桶里。

屋子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水流漫出容器的声音。

衡止侧过身就要往里屋走。

“衡止上神，你……出去等我一等可好？”青瞻有些为难，脸也涨红了，“那个，我在洗浴，你别过来。”

她话音落下，衡止只是犹豫了一瞬，反而脚步加快了许多。

透过一片朦朦胧胧，可以见到一个木制浴桶正摆在屋中，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

他绕过屏风后就放缓了步子。

“你，你干嘛？”青瞻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没脱完就躲进了浴桶，但她心里还是发怵的。她想应该所有人都不会习惯自己在洗浴的时候有人进屋，并且就站在旁边吧。

水还冒着热气，漫过青瞻的脖颈，轻薄的衣物在水中漂起，她用手压住。清清荡荡的水，遮不住什么，她的穿着以及一举一动皆被人收入眼底。

衡止沉默不语，定定地看她半晌，在青瞻被盯得背上发毛之际，他一步上去，手伸进温热的水中，从她的胳肢窝下端穿过，把人直接从桶里抱了出来。

青瞻在失神和羞涩间，他就把她从桶里抱了出来。衣服被水浸透，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而衡止的手臂强健有力，触碰着她柔弱的肌肤，激起她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手臂支在他的胸膛上，让自己的上半身与他拉开距离，但她这样的动作，反而让自己此刻的状况一览无余。

于是，她又缩了回去。

打不过人家，不得不听话。

衡止把人抛到床上，床板是硬的，砸得青瞻屁股疼。

嘿，这人是中了什么邪吗？

“我说衡止上神，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就对我这……”青瞻对他怒目而视，但那个靠在床边的人，却把他的嘴给凑了过来。

他几乎是直接撞了过来，牙齿磕到了青瞻的下嘴唇，他便顺道咬住了她的下唇瓣吮吸。他没有尝试过在她醒着时做这种事，更是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动作，他心头那消得差不多的火气也给浇熄了。

可能是被浴桶中热气熏染了，她的嘴唇红润湿软，带着本身的清香，让人欲罢不能。

情不自禁中，他的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唇。

青瞻的脑子一片空白，识海中泛起滔天波涛。

衡止上神，他现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