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亦没空和她多说，转身在位面海的其它地方寻人，鱼骨头加快脚步紧跟在他的身边追问：“你告诉我南曦怎么了？”

边走路边说话可以节省些时间，裴凉亦便同她说了：“南曦知道自己已经……这件事，也知道了我要用我自己来换他，她现在不见了。”

“什么？她去哪了？”

“我和云衾这两天把落霞市快找遍了，没找到人。”裴凉亦道，“还有不足一天的时间，她就……”

鱼骨头见裴凉亦满脸心急，犹豫片刻道：“她来过。”

裴凉亦蓦地顿住脚步，转眸盯着鱼骨头攥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我就知道她会来找你！她去哪了？”

鱼骨头垂眸道：“她来看了看我，就走了，你刚刚不说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

鱼骨头：“昨天。”

“也就是说她还在落霞市。”裴凉亦立即打电话给云衾，“南曦还在落霞市四环以内，我们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找漏了！”

“我去把重要的地方再找一遍。”云衾回应道。

“如果有南曦的消息，立马告诉我。”裴凉亦对鱼骨头吩咐了一句便离开了位面海。

鱼骨头望着裴凉亦离开的背影，目光骤然深邃，她转过身回到位面监测站，摘下了脸上遮住伤疤的口罩：“他走了。”

南曦从一处器械后探出半个头，确认外面的沙滩上确实没有了裴凉亦的身影，这才走出来，眼眶红红的。

“主人，他可以救你。”鱼骨头道。

南曦眼睛里的那抹红立刻褪去，往沙滩上行走：“然后呢？他救了我然后留我一个人苟活于世？”

“他我不管，至少你能活。”

南曦走在沙滩上，踩着柔软的沙子：“他是裴上将，他带领的军队、发明的东西为落霞市做出了多大的贡献，有多少大陆想将他收为己用，存在的价值比我大得多，他不能死。”

“可是……”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本来就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说的。”南曦说道，“你陪我走走最后一段路吧。”

之前南曦托青瞳替她掩盖身体残缺之处好暂时蒙蔽裴凉亦的伪装已经失效，她身体现在开始大面积透明，手甚至可以直接穿过，岌岌可危。

鱼骨头早就注意到这点了，憋着眼泪挽着南曦的手，陪她在沙滩上行走，南曦的手臂忽显忽失，鱼骨头好几次挽住的都是空气。

“脸上的伤……当时疼不疼？”南曦问，“好好的女孩子脸上留疤以后怎么嫁人哪。”

鱼骨头脸上的伤是烧伤，是当时南曦葬身于火光中时，她奋不顾身冲了进去，被残余的炸弹炸伤了脸：“不疼，比起主人消失，我的心更疼。”

“鱼骨头，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就是你。”南曦想去抓鱼骨头的手，却抓空了一瞬，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索性不抓，任由鱼骨头挽着她，“谢谢你会选我做主人，没有你，我的童年真不知道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