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害怕，我不过去。”

越楚缓慢而又艰难的往后挪动着步子，有些伤害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会听话的。”

白宸看着往后走的越楚，渐渐放下心来，小声的说，她会听话。

会相信自己只要听了他的话，就不会把自己送给别人。

“我会听话的。”

白宸害怕的抬起眼睛，看着越楚不回答，声音稍微大了一些重复了一遍。

“嗯。”

越楚慢慢离开了病房，小心的透过门上的玻璃去看白宸。

白宸木讷的眼神盯着病房的门看了许久，似乎确保了越楚不会进来，才用手扶着墙，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身上有伤，有血透过绷带染到了病号服上。

一种比不上心口的疼，却遍布全身无法忽视的痛感，密密麻麻袭来，痛的让白宸差点摔倒。

白宸手忙脚乱的解开了病号服扣子，似乎被自己浑身绷带的模样吓住了，愣了一秒后，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

越楚本能的察觉出有什么不对，急忙打开病房门冲过去，但卫生间的门却被反锁了。

“白宸！开门！”

越楚不停的拍着门，力度大的虎口发震，门依旧纹丝不动。

“宸儿！别做傻事。”

一想起白宸可能会在里面做傻事，越楚就明显感受到心脏的抽搐，手心的那一层汗，就像擦不干净一般，黏腻着。

门里传来玻璃制品落地的声音，夹杂着小声的呜咽。

越楚再也忍不住大脑里胡思乱想，后退一步。从腰间拔出了抢。

烟销声响后，门锁被精准的打中，门轻轻的开了。

“宸儿不怕。”

越楚推开门，看见了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白宸呆滞的站在镜子前，身上的绷带被不规则的扯开，未结痂的伤口和刚结痂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被白宸用手抓出了血。

白宸的脸上也溅了几滴血，看上去和在悬崖下被发现时，没有什么区别。

鲜血淋漓的站在他的面前。

“越总，我这个样子也陪不了客人了吧。”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就像……就像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丝能进入她内心的东西。

精致的人偶，再也不会对着制造她的人，露出一丁点笑。

因为这个赋予她美好一切的人，亲手折断了她的双手双腿，让她永远活在罪恶里。

“没有价值的人，活着也不能让越总开心吧。”

白宸抖着腿走向越楚，伸手拿起了越楚手里的抢，抵在了自己的胸腔上。

“让我死了吧，这么脏洗不干净了。”

白宸用力的扣动扳机，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就像即将死掉的人不是自己。

越楚张口想发出声音，却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宸儿很干净，真的很干净。”

“伤疤会长好的，那个时候就没事了。”

越楚在安慰着白宸，也在安慰着自己，是他的盲目复仇，导致了这一切。

“你骗我，你总是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