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就走个过场，把王芳怀孕流产的事跟当事人说一说，看他什么态度和反应，然后再原样转达给丁璐她们就完了。至于人怎么样是不是装的，留给王芳自己去判断。

别以为给他戴了顶火眼金睛的帽子就能随意对别人下结论，太荒谬！

但随着交谈的拉长和深入，程枫和张涛两人竟然对应晓东印象还不错，看起来明明就是一踏实本分的老实小伙，怎么在芳大小姐嘴里就变成了会装的王八蛋？人家哪装了？

在他俩看来，应晓东配王芳绝对是绰绰有余，而且人家家境也不算差，还想怎么得？

临结束时，程枫还居然鸡婆的问应晓东想不想到他们辅导班做兼职，有这么好的专业不带学生可惜了，再说他本来也打算毕业后做老师，现在提前体验下没什么不好的。

然而应晓东却笑笑道，“谢谢，但因为我也喜欢历史和古文，所以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历史系听听课，或者到图书馆看看书，总体来说还没什么时间做兼职。不过如果你们需要我帮忙，尽管提，我肯定来。”

懂了，人家这是以学业为重，就想在校期间多读书。而不管最后一句是不是客套吧，人看着肯定是不错的，最起码跟装没关系。

这个答案对于丁璐她们三个来说总体算是满意的，王芳之前虽然很现实，要求也挺高，但经此一事之后，又被她们仨轮番打击了几次，总的来说思想已经有些转变了。特别是应晓东在知道她流产后特意去买了一大堆补品给她送过去，晚上又用保温壶装了一壶的母鸡汤送到她楼下......

虽然心里仍有些不甘心，而对于接受他做她男朋友也总感觉有勉强的意味在里面，但还好应晓东有自知之明，并不勉强她，当然勉强也没用。

而每次接到应晓东电话让她下楼去拿东西时，也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尽管如此，应晓东还是每天往这边跑，并且还把她住院手术的两千多块钱拿给了她。

王芳也不客气，立马就接了，当时情况紧急，钱还是老尹给垫的，出院后她也仅仅才还了她一半。

虽说在辅导班做兼职，但王芳却并没攒下多少钱，大部分都被她拿来买衣服和化妆品，所以等到急需用钱时她才会这么捉襟见肘的，好在她妈每个月给她三百块钱的生活费，不然可能连吃饭都困难。

而应晓东虽说家庭也一般，每个月生活费也只有四百，但他花钱一向都循规蹈矩，从来没大手大脚过，再加上每年过年爷爷奶奶爸妈都会给一笔不小的压岁钱，这么多年过去存下来也已然不少了，而存钱的那张卡早在他读高一时他妈就给了他。

也是因此才能在他不兼职的情况下一次性取出两千多，这事肖雨薇和丁璐她们是不知道，如果知道又要多夸应晓东一个会理财，毕竟这种年龄长的可以又能守住钱的太稀少。

........

2001年元旦之前，华童公司因为规模的逐渐扩大和业绩的逐步上升，总经理刘伟决定在十二月底之前进行一轮人才的选拔和升职。而程枫作为外销业务部一把手的存在，首当其冲会被提升到业务总监的位置上，只是对他来说换汤不换药，不过是职位听起来比之前大气好听了些，而他仍旧是该干嘛还干嘛，只不过不同的是，下面的人也随之会有新一轮的层次区分了。

对他们来说，应该算的上大变动，更何况三个月之前还又新招进一批人。

王忠作为公司的业务部元老，又一直做着经理助理的工作，所以毫无悬念他会往上提一提。随后空出的位置就需要有个人来顶上。

然而程枫却想把经理助理的职位给去除，因为本身业务部是分为说英语和日语两种语言，日语那边王忠可以提升为副经理，当然RB市场也主要是由他负责。

而英语这边，他认为吴敏很合适。

人选提出来，刘伟自然是赞同的，但没想到的是吴敏本人却极力在反对。

“论资历和时间，我比小董他们都来的晚，要说能力其实大家都不差，特别是小董。所以我觉得副经理的人选应该从他们几个里面挑，而我......”

说到最后，吴敏冲程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因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跟老马结婚了，明里暗里的说我攀高枝，走后门。现在我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业务员就已经这样了，如果你再将我越过他们提升为副经理......恐怕大家都会不服的，甚至于集体找你闹或者个别人打辞职都有可能的。所以啊，为了避免进一步的麻烦和矛盾，程总还是把欧美市场副经理这个职位给别人吧。”

程枫皱了皱眉，怪他疏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你也不要每次都这么好说话，毕竟是副总夫人，有点脾气怕什么，真的吵起来闹起来他们谁敢？......副经理的位子你可以不做，经理助理必须要接下，本来这个职位我想拿掉的，但既然你这么说了不如让你做。这是命令，不接受反对。”

吴敏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了。

又经过一轮的选拔和谈话，最后业务部升职名单在月底之前最终敲定下来--

王忠由经理助理提升为RB市场部副经理；

董春生由原欧洲业务专员提升为欧美市场副经理；

吴敏由原欧美业务员提升为经理助理；

卢彦桐由南美业务员提升为业务高专；

王小红和吕丽娜同时提升为东南亚市场部业务专员......

此通知在公司内部邮箱一经发布后，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王忠成为副经理是在大家预料之内的，没人说什么；董春生来的时间也算长，带的客户和个人能力也没什么好说的，按理说升他为副经理应该是被大家认同的，但卢彦桐心中却不忿。

他认为客户又不是他董春生自己找来的，明明都是程枫安排好一切只是交给他后期维护而已，这样的工作又不是只有他能接，凭什么就把功劳算在了他头上？而他只提升为高专就仅仅是因为他所负责的南美市场比他小董的欧洲市场小？

这算什么？

他们俩明明一起进的华童，他的资历、毕业学校以及英语八级的证书哪一个不比他小董高出一截来，可为什么最后升职加薪最快的却是他？

通知发布后的那几天，卢彦桐一直黑着一张脸，就连程枫回公司给他们开会交代明年的预算时，他都仍旧是保持着这么一副不满的态度。

而跟他一样不满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小红。只是把她提升为专员就已经非常不悦了，可竟然还要跟吕丽娜那个白痴一起，什么意思？在侮辱她的智商吗？还有吴敏，她才来多久现在就是经理助理了，凭什么？就因为她攀上马睿做了副总夫人才这么破格提拔她？

王小红当时气得差点没当场提辞职要离开，但想到即将要到手的年终奖到底还是忍住了。

等等吧，等发了年终奖过了年回来就辞职！

而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打磨，吕丽娜倒是比之前要进步的多，最起码懂得该闭嘴时会闭嘴。部门里有客户来或者其他同事需要帮忙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立刻跑过去，给客户冲咖啡沏茶，帮忙拿样品催订单，不管是不是她的事情都能毫无怨言的去帮着做。虽然还时不时的会有点没脑子，但相比以前已经相当不错了，最起码能认识到自己的短板，并且努力在改进。

这就是为什么程枫会留着她并且提升为专员的原因了。

而吕丽娜本人也相当有自知之明，看到自己还能升专员就已经非常惊讶加惊喜，心眼不多的傻姑娘看见程枫来公司就赶紧泡了咖啡殷勤的端过去，也不管是不是有人用别样的眼光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