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冰
作者:古蓣 | 分类:仙侠 | 字数:1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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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牵制
“吱呀!”
门突然被推开,南伽罗引着厘徵玦出现在门口。在他们身后跟了个侍卫,侍卫手中端着个盛了两碗米饭、两样小菜的木案。
长冰见到厘徵玦出现,立刻站了起来,挡在李雨莲身前。李雨莲看见厘徵玦,忙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轻唤了一声“三殿下”。
厘徵玦没有应声,挪步到长冰和李雨莲跟前,拿眼看向长冰,道:“吃饭,长冰。”
长冰没有理睬厘徵玦,见那个侍卫已经将木案中的饭菜放在了桌几上,遂将一碗米饭递到李雨莲手中,柔声道:“姨母,吃饭。”
李雨莲看了看厘徵玦和南伽罗,两人并未有要走的意思,轻叹一声后,接过长冰递来的饭碗,笑道:“长冰,你多吃些。”
长冰拿起另外一碗米饭和竹箸,微微点了点头。她用竹箸扒拉了一下菜碟里的菜,发现竟连一点肉片都没有,便夹了一箸素菜到李雨莲的碗中。“姨母,你也多吃点。”
李雨莲颔首,开始吃起饭来。
厘徵玦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望着低首吃饭的长冰和李雨莲,一言不发。南伽罗见厘徵玦一声不吭,便也识趣的没有多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长冰和李雨莲先后食毕,放下碗箸。南伽罗见状,立刻命侍卫将碗碟收走,并关上门。
“你将她带走。”厘徵玦朝长冰努了努嘴,对南伽罗道。
南伽罗闻言,立刻走到长冰身边,道:“跟我来。”
长冰对南伽罗的言行视若无睹,立在远处对厘徵玦道:“我不去。”
厘徵玦听完,脸色微沉,笑道:“长冰,听话,本宫就问这婢子几句话而已。”
“她是我姨母,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长冰脸色坚决道。
南伽罗抬眸看向脸色略显不耐烦的厘徵玦,随即伸手抓住长冰的手腕朝外拖去。“你这女子废话真多!”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长冰因担心厘徵玦再伤李雨莲,所以挣扎得十分厉害。但她无论怎样挣扎,南伽罗的手掌就如铁钳似的拧着她的手腕不放,硬生生将她拖出了房间。
李雨莲本想上前阻拦,但见厘徵玦面色冷厉,只能将愤懑强行按捺在心中,坐在椅上未动。
厘徵玦打量着李雨莲不断青白转变的脸色,唇边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怎么?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担心什么?”
李雨莲道:“我与她朝夕相处十二三年,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殿下对血脉至亲从来都是薄情寡义,自然无法感知其中的情分。”
厘徵玦冷哼一声道:“刚才,本宫看你与她吃饭,倒有几分亲阿娘的姿态。不过,本宫还是那句话,倘若你不肯说真话,那本宫就会一直问到你崩溃为止。”
李雨莲笑道:“我已经说过了,三殿下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我没有。”
“它在哪里?”厘徵玦紧盯李雨莲问道:“贱婢,你知道的,本宫可没甚耐心,你若不乖乖交代出来,本宫总得让你吃点苦头才行。”
李雨莲轻笑道:“三殿下,我夫君和女儿的死虽然不是你直接导致,但也有你的功劳,你究竟还要如何?”
厘徵玦闻言,眸底浮起冷色。“你既然知道,为何还不把东西交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你要的东西。”李雨莲抬眸将房中物什环视一遭后,沉色道:“兰妃娘娘真是追得紧啊!想当初,你不过是个七八岁孩子,如今竟亲自替她走这趟。”
“那是本宫母妃之愿,自然也是本宫之愿。”厘徵玦冷冷道。
李雨莲听完,笑道:“三殿下与兰妃娘娘可谓母子情深,但作为夏国的皇妃和殿下的你们却始终无法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共情力。三殿下你都知道你母妃之愿就是你之愿,为何就不知他人的生养恩同为大的道理?”
厘徵玦被李雨莲训导,脸色瞬间变冷。“不需要你来教导本宫!”
“我一个奴婢,自然不敢教导你,只是教导你的人太自私自利了些,所以才教导出三殿下你这般薄情寡义的人。”李雨莲缓声道。
“贱婢,你竟敢贬损本宫,信不信,本宫奏请父皇抄你全家?”厘徵玦怒道。
“全家?如今只剩我了,我哪里来的全家给三殿下你抄呢?”李雨莲笑起来,神情里裹挟着诸多情愫,似在嘲讽厘徵玦的年幼无知,又似在藐视夏国贵胄权威。
厘徵玦愣了愣,立刻指向门外,道:“长冰呢?你不是说,尽管她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吗?本宫可以杀了她。”
李雨莲笑道:“三殿下,你不会。”
“本宫马上让南伽罗杀了她!”厘徵玦额上青筋暴出,盯着李雨莲道。
“你舍不得。”李雨莲道:“我从三殿下你的眼中看出来了,你喜欢她。”
“放屁。贱婢,你别以为本宫会看上一个贱婢的女儿!”厘徵玦低吼道。
“长冰并非我的亲生女儿,她的身份怎会跟我一样?”李雨莲越发的淡定。“我捡到她的时候,她身穿异域华服,一看就非贵即富。也许,她的身份不比三殿下你差,只不过她现在是一时无法归家罢了!”
第379章 牵制
“异域?”厘徵玦闻言,微愣。他初见长冰时,就发现她的身上有股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气度和美感,只不过那时她身穿普通民众麻衣,又与一群山村女子混耍在一起,所以他并未上心,如今经李雨莲提醒,心中不觉暗自惊讶。李雨莲这个贱婢,为何要将长冰的身世透露出来,她是想吓唬他,让他不要杀长冰吗?她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要去想那个没血亲关系的长冰作甚?
李雨莲望着犹疑的厘徵玦,笑而不语。
“你所言可是真的?”厘徵玦看定李雨莲,问道。
“自然是真的。”李雨莲道。
厘徵玦望着李雨莲,半响没有言语,转身出了房间。门外侍卫,立刻将房门关好。
南伽罗见到厘徵玦从李雨莲房中出来,立刻上前行了一礼。
厘徵玦低声道:“将长冰带到本宫房中来。”
南伽罗听罢,脸色一愣,迟疑道:“殿下难道要在这里就……”
厘徵玦闻言,看着南伽罗古怪的神色,没好气道:“你在乱想什么?”
“难道殿下不是想让那个贱婢之女替殿下你暖榻?”南伽罗见自己竟没能揣摩好厘徵玦的心意,不免微怔。
厘徵玦听完,笑道:“暖榻?本宫替你找个可好?”
“我就免了。”南伽罗言毕,连忙跑到走廊尽头,将之前由侍卫看守的长冰领进了厘徵玦的房间,随即又退了出来。
长冰被南伽罗引进厘徵玦房中,又见南伽罗出门后竟将房门关上,留了她与厘徵玦两人在房中,心里立刻警惕起来。她站在原地,既未动,也未言语。
厘徵玦上下将长冰打量一遍,问:“长冰,你姓什么?”
“我姨母姓什么,我自然姓什么。”长冰紧盯厘徵玦道。
厘徵玦闻言,轻笑道:“你根本就不是你姨母的亲侄女。”
长冰听完,微怔。“三殿下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问我要什么东西,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
厘徵玦注视长冰,脸色温和。他朝长冰走了几步,见长冰下意识朝后退,遂停在原地,道:“你不必如此防备本宫,本宫不曾想过要伤害你。”
长冰听罢,没有答言。
厘徵玦说话间,又朝前走了几步。长冰见状,连忙朝后退去。厘徵玦微笑凝视长冰退至墙壁前,缓声问道:“你在怕本宫?”
“三殿下想多了。”长冰将脸颊偏向一边,轻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是吗?”厘徵玦靠近长冰,笑道:“你如今在本宫房中,孤男寡女,难道你不害怕?。”
长冰背靠冰冷的墙壁,意识到自己后路已被这堵墙截断,当即趁着厘徵玦缓步前来之时,转身就朝旁边的门奔去。厘徵玦见状,长臂一伸,一把将长冰拖回来,圈在墙角,逼视她,风轻云淡的问道:“跑什么跑?你不是不害怕吗?”
长冰微垂眼帘,将脸迈向一边,道:“我自是不怕你,反正你也不能将我吃了。”
“吃了?”厘徵玦自顾自笑起来,须臾才道:“本宫即使吃不了你,但本宫会咬你。”
长冰闻声,不免一惊,抬头看向厘徵玦。这个男人怕不是疯了吧!
厘徵玦望着长冰略带吃惊的表情,含笑不语,只是将头缓缓垂下,双唇离长冰的脸颊越来越近。长冰双目大睁,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恐慌,赶紧抬手将厘徵玦一推,然后转身奔向房门。
“想跑啊?本宫的话还没有问完呢!”厘徵玦哪里会放任长冰跑掉,见她转身,立刻双臂一圈,揽住长冰的腰,直接将她从后搂入怀中,伏在她的耳畔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长冰用力挣扎,大喊大叫。
“你叫吧,哪怕是叫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厘徵玦望着被自己圈在怀中的长冰,得意道。
“厘徵玦,你放开我,放开我……”长冰叫嚷了片刻,果真未见一个人前来询问,只得放弃这种费力的反抗,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本宫想要将你留在身边,如何?”厘徵玦低声道:“只要你留下,本宫不追究你直呼本宫名讳的罪责。”
长冰怒道:“我不愿意。”
“你想想你姨母,你再想想廊西村,抑或磐花郡。”厘徵玦笑道:“你没有跟本宫讲条件的资格。”
长冰想要挣脱厘徵玦的禁锢,但厘徵玦不仅高出她一个多头,身材也较她壮实得多。长冰她反抗了半响,直至精疲力竭都始终没有逃离半分。“好,我留下。”
厘徵玦一听,大喜,将长冰扳转身面对自己,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金盒,拿出一颗褐色药丸递给长冰道:“吃掉它。”
“这是什么?”长冰朝后退了两步,惊问。
“自然是好东西。”厘徵玦笑道。
“什么药?”长冰问。
“让你乖乖听话的药。”厘徵玦温和笑道:“长冰,只要你将它吃了,乖乖跟在本宫身边,本宫便谁也不会迁怒。”
长冰拿着那颗药丸,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其咽入喉中。“你将我姨母放回去。”
厘徵玦闻言,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长冰的脸颊,道:“好,本宫马上让人送她回去。”
长冰被厘徵玦抚摸了脸颊,立刻嫌恶的将脸偏向一边,不愿面对厘徵玦的笑脸。
厘徵玦也不恼,抬眸看向门口,道:“伽罗,将那个贱婢送回廊西村。”
“三殿下,三殿下……”
厘徵玦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侍卫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免微蹙眉头,问道:“什么事?”
“那个,那个从廊西村带出来的婢子死了。”侍卫焦躁的声音,也让厘徵玦的心情烦躁起来。
厘徵玦听完,大步冲到门口,一把将房门打开,盯着那个侍卫道:“什么时候的事?”
“根据时间推算,在一盏茶的时辰前。”侍卫道。
“可还有进气?”厘徵玦紧问。
侍卫摇了摇头。
长冰紧跟厘徵玦其后,见侍卫摇头,立刻推开侍卫朝李雨莲所在的房间奔去。
南伽罗正要上前去追赶长冰,却听厘徵玦道:“不必追。”
“可殿下……”南伽罗看向蹙眉的厘徵玦,不解问道:“为何?”
“本宫给她吃了药,她会待在本宫身边。”厘徵玦风轻云淡的道。
“药?殿下说的可是那个七窍牵机丸?”南伽罗问。
厘徵玦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南伽罗道:“她竟然会肯吃。”
厘徵玦道:“拿她的软肋威胁她便是,再不愿意又如何?本宫看上的女子,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我就说殿下你是看上那丫头了,你还不承认吧!”南伽罗轻笑道:“难得见殿下能为了一个丫头使手段啊!可若是那个婢子死了,牵制这丫头的人便没了。”
“本宫刚给她吃了七窍牵机丸,这就是牵制她的东西。”厘徵玦道:“每月给她一颗解药,若是她想逃不回来,肯定会受心绞痛之苦,那种疼痛没人能够扛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