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帝妃:邪王快接驾!
作者:萌兔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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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七章
她摇了摇头,把这桩事情记在了心底,转而就与采薇说起了旁的事情。
她入昭王府这么久,好不容易理顺了这府中上下的大小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一朝有孕,打得她措手不及。如今尚且好些,她勉强撑得住管理这府中大小事务,然而等着月份大了,她行动就愈发不便了。再等到孩子出世,为了照顾孩子,怕是精力也不够了。
宫中送来的邱嬷嬷和刘嬷嬷两人她还是不能太过放心,虽然给了她们管制小丫鬟的权力,要紧的事情却是不能给她们的。
巧燕她倒是信任些,然而能力有限。
左思右想,她还是觉得采薇是最好的人选。她原本就是昭王府的管事丫鬟,这会儿接手也不会太过于麻烦。最为重要的是,采薇新婚不久,等着她这边生了孩子,再到孩子大些可以抽出手来管事,采薇差不多也就该要孩子了。
这般也就免了主仆之间闹得尴尬。
叶姝这般盘算着,对采薇自然就又亲近了几分。而因为她的态度,昭王府这一番管事人员的变动也没有生出太大的风波来。
这京中最大的风波,还是中秋那一日宫中酒宴上的事情。
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饶是皇上下令,却也挡不住那些风言风语渐渐在京中权贵圈中流传出来。叶姝这边原本就听了沈钺简单说过几句,之后戴蘅来访更是活灵活现地说了当时的情形。
“那落樱虽然是舞姬出身,然而性子却烈得狠,竟然是当场叫破了皇上、皇后想要压下去的事情,然后撞柱以示清白!”戴蘅说着带上了几分感慨,见叶姝若有所思,就摆手让伺候的人退下去。
她这边贴身丫鬟退了出去,叶姝就也顺势让巧燕一并带人退出去。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做这般模样?”叶姝笑着看向戴蘅,却见戴蘅神色间颇有些纠结。她心思一动,笑着道:“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若我能帮上忙,你就尽管直说。”
她这话音一落,戴蘅就长长舒了一口气。
“罢了,看在你这般疼我的份上,我就做一次多嘴之人。”她说着上前挨着叶姝坐下,俯身过去凑到了叶姝的耳边,“那一日酒宴上,落樱装扮与之前跳舞时颇有些不同,她……许是我多想了,她仿佛刻意打扮得像你……”
然后就出了太子意图侮辱落樱的事情……
把这话说完,戴蘅就往后些看向叶姝。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以后这皇宫你且少去才是,纵然去了也要与东宫那边拉开距离。卓侧妃那边,你若真的有什么不放心的,尽可以叫我去走动。”这段话,戴蘅说得又快又轻,生怕叶姝误会了一般又道:“你的为人我自然是信的,可是那太子怕是已经丧心病狂了。你何必去招惹一个疯子呢,再惹来一身的腥……”
叶姝伸手拦住了她越说越急的话,笑着看过去。
“好了,我懂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会误会你的……”
戴蘅这才舒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都跟叶姝瘫在了一起。恰好这时候沈钺回来,见着她半瘫在叶姝的身上,眉头一皱沉声道:“你表嫂如今有孕,正是养胎的时候,你怎这般不懂事,还往她身上倒!”
说罢见戴蘅不懂,他过去一把拉起戴蘅,“还不快起来!”
戴蘅瞥了瞥唇角,老老实实坐好,这才道:“表哥这般疼爱表嫂,真真是羡慕死人了。”
“等你成亲之后,你那郡马自然也会这般疼你。”沈钺斜了戴蘅一眼,并没有太过于在于她的话,反而坐下细细问了叶姝这一日吃了什么,休息了多久。
戴蘅却是脸色变了几次,最终勉强冲着叶姝笑了下。
叶姝知道她心中惦念着叶容年,只叶容年原本就有未婚妻。她的少女心思怕是早早就落空了,如今戴父又与她定下了一桩婚事,日后与叶容年就更是没有半分的可能了。
她一边应对着沈钺的话,一边伸手过去轻轻握了握戴蘅的手以示安慰。
戴蘅冲着她笑了笑,趁着沈钺起身换衣衫的时候才凑过去低声道:“我听人说,落樱身边的丫鬟被关起来审了几次,好似中秋宴那一日的事情还有别的隐情。只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府中养胎,这京中的走动就免了吧。等我打听出了什么,再来跟你说。”
她说完这话就匆匆告辞,等着沈钺出来不见了戴蘅的踪影不由问了一嘴。叶姝笑着道:“她如今怕你简直像老鼠见了猫,你回来她自然是溜之大吉了。”
沈钺不以为意,陪着叶姝在院子中走动了一圈,这才回来一并用晚膳。
京中风言风语若非偶尔府中来客的时候听上一耳朵,叶姝竟是全然不知。不过有一点沈钺的想法却是跟戴蘅一样的,那就是尽量避免叶姝出门,更是避免她入宫请安。
中秋宴上人多眼杂,落樱刻意模仿叶姝的装扮。戴蘅是因为跟叶姝熟悉,这才一眼看了出来。旁人原本对昭王妃并没有多在意,怕一时半会儿也联想不到叶姝身上。而等过些日子,当时的情形被人忘记得差不多了,叶姝再入宫自然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第六二七章
晚上,夫妻两人躺在一起,叶姝这才低声问道:“我听戴蘅说,中秋宴的事情,似乎还别有隐情?”
沈钺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听到叶姝问就直接道:“听闻那偏殿之中燃了催情的香。那香料皇后宫中并无,之后皇后把樱嫔身边的宫女、内侍都审问了一番,就有宫女熬不住刑罚说了出来。”
“竟然真是樱嫔让人点了催情的香吗?”叶姝大惊,又有些不敢相信。
沈钺轻笑了声,“是不是她如今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宫女一口咬定是沈铬交给她的香,让她在樱嫔过去更衣的时候点上的。”
沈铬?
叶姝这下更是不解了,思来想去半天才问道:“真是他?”
“我倒是觉得这是睿王的手笔。”沈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般既可以挑拨了沈钰和沈铬兄弟两人的关系,又可以在皇上心中种下一根刺。至于沈铬承认不承认,都无关紧要了。”
这种手腕,果然是一举数的。叶姝想了一会儿,才凑到沈钺的耳边低声问道:“那若是王爷,又如何安排呢?”
沈钺伸手把她搂入怀中,这才笑着道:“要是我,当天就在沈铬的身上藏些一样的香。”
不过,他却没有这般做。这种手腕太过于明显了,睿王自觉一举数得,却不曾想皇上震怒之后也把这其中的关键看得清清楚楚。
对于沈钺来说,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中秋宴上折一个沈钰就足够了,步步急逼不是他的风格。他原本的计划是等着中秋宴的事情过去一阵子,沈钰又重新在皇上跟前走动的时候,再发动第二步的。
却没有想到,睿王竟然这般迫不及待。
这般也好,让睿王先冲上前,他留在后面慢慢收拾就是了。
而这之后,御史台开始有御史上书参奏太子沈钰,说他无德,不堪太子之位。还有直接举荐同是嫡出的沈铬的,也有只痛骂沈钰的。
朝堂之上闹得乱七八糟,沈钺却是只管着内务府的事情。之后还又兼了吏部一些职务,只默默做事,从来不出风头。
太子之争越来越烈,原本还安心等着风波过去的沈钰终于坐不住了。这一日,原本应当禁足在东宫之中的他终于忍不住让太子妃前去给皇后请安了。
“母后,殿下如今过得艰难,短短数日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儿臣看着他这般模样,实在是心中替他委屈。”太子妃说着就红了眼眶,“明明殿下是受人陷害……”
“闭嘴!”皇后听到这话立刻呵斥了一声,“什么受人陷害,那些奴才胡言乱语的话你也敢信,难不成,太子也信了吗?”
太子妃一口气梗在胸口,只觉得憋闷的生疼。可就算是这般,她也不敢顶嘴。
“是儿臣失言,殿下自然是不信宫中那风言风语的。他与端王殿下兄弟情深,岂是旁人能够诬陷的。儿臣说的是,樱嫔,这一切怕都是樱嫔的手笔。如今外面闹得风风雨雨,殿下却连着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她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这是殿下让儿臣交由母后的,他说如今怕是父皇已经因为前朝的事情无暇顾及这般许多,只能在母后跟前诉诉苦,只希望母后能够疼他几分。”
皇后接过了信,打开看了两眼就立刻合上。
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了,让太子妃不由心生疑虑。
“这封信,你可看过?”
“儿臣并未看过。”太子妃小心应了声,猜测着太子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能够让皇后这般失态。皇后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信本宫收下了,你且回去吧。”
太子妃闻言立刻起身告退,等着出了皇后宫中这才放松了下来。
太子究竟写了什么,竟然让皇后这般忌惮?
而她身后宫中,皇后屏退了最后这才重新打开了太子那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短,只说如今事情已经不受控制,只怕皇上有废太子之意。而沈铬牵扯之中,纵然他被废,只怕也不会立沈铬为太子。
他一日是太子,则在皇上……之后就有继位的可能。只可惜皇上正当壮年,怕是他这个太子熬不到那一日,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这话里的意思……
皇后双手微微颤抖着,半响才起身跌跌撞撞走到一旁梳妆台前,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烛台,然后把那信送到了烛火之上,点燃再丢入一旁火盆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烬。
太子是想弑君不成?
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皇后六神无主,一边觉得太子大逆不道,一边又忍不住回忆起信中的内容。皇上正当壮年,如今她两个儿子都失了君心,说不得哪一天这后宫之中就又新的宠妃,说不得皇上就会看她这个皇后不顺眼。
就算她能安安稳稳当这个皇后,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她做太后,跟别人的儿子当皇帝,她做圣母皇太后,却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可是,弑君……
皇后接连做了两夜的噩梦,最后招了御医开了安神的药这才好了些。她这边略微好了之后,就立刻叫了身边的宫女前往东宫给太子送了些东西。
顺带带了一句话。
“娘娘说,太子尽可放心,她心中有数了。”传话的宫女恭恭敬敬把皇后的话原封不动转告沈钰,这才退了出去。此时陪在太子身边的正好是卓芷华,她听了这话却没有放松多少,只一边给沈钰研磨一边偷偷看向沈钰的脸色。
如今废太子的风波越闹越大,皇上却没有半点表态的意思。皇后说这些话,却是半分用处都没有的。废太子的事情,一旦皇上下定了决心,皇后又能做什么呢?
而这一切,都怪落樱!
亏得她当年还喜欢过落樱,觉得她与一般舞姬媚视烟行的模样不一样。却没有想到,落樱竟然在后宫当宠妃还不满足,竟然勾引太子……
不……
那一日她也在场,旁人有没有察觉她不知道,可她还是看出来了一些端倪的。
落樱虽然是祸首,却不是罪魁。
真正应当怪罪的,应当是她视为好姐妹的那个人。
昭王妃,顾瑾!
当初太子看昭王妃的眼神就让她觉得不对劲!卓芷华手不由紧了下,眼神中透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所以说,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也不要小看女人的仇恨。
叶姝全然不知道她如今被卓芷华嫉恨着,她好不容易脉象稳定了,却又忍不住头疼起来。而造成她头疼的罪魁祸首,这会儿正在脸上捂着张帕子哭呢。
顾珝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看了叶姝一眼,低声道:“大姐姐,你就让二姐姐哭会儿吧。她这些天,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大伯娘……”
实在不好说长辈的不是,顾珝说到这里顿了下,最后小大人一般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