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帝妃:邪王快接驾!
作者:萌兔小七 | 分类:古言 | 字数:16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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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天气闷热,皇上原本就身子虚,又因为苦夏的缘故吃得少,睡也睡不好。身体康健的人这般熬下去也容易病了,更何况他如今的身子被毒虚耗了那么久。
皇上病得突然,又高热不下,半夜沈钺和叶姝就被招入了宫中侍疾。
他们到宫门口的时候,就遇上了形色匆匆的睿王夫妇和端王夫妇。
六人在宫门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并入宫。
皇上寝殿中,当值的御医都已经聚在了一起。一旁是丽妃和端妃守在皇上一侧,他们进去的时候睿王立刻大步上前,直接行礼,然后问道:“母妃,父皇如今可好?”
“之前秦院判给皇上行针,醒过来了一会儿。”丽妃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后面行礼的其他人,目光落在叶姝的身上停了片刻,转而才又道:“你们入宫也好,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的,也不误正事。”
端妃身边只有一个公主,且出嫁之后没有留在宫中。然而她能坐稳端妃的位置,也不是什么愚笨的人。睿王那边自然是有丽妃照应,她就与沈钺和叶姝细细说了情况,连着御医用了什么药也都提过了。
“只皇上高热略微下了些,却还是发烫。”她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被宫女伺候着擦拭额头的皇上,然后又道:“让你们半夜匆匆入宫,也是迫不得已。”
这迫不得已她声音压得极低,叶姝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
端妃这是对他们示好呢。
之所以迫不得已,定然是丽妃只想招睿王进宫。若是端妃不言语,等着皇上醒过来只见睿王一人侍候在侧,定然是心中感动之余对沈钺生出不满之心的。
“娘娘不必这般说,身为晚辈,如今父皇身子不适我们理当入宫侍疾。”她说着笑了下,扶着端妃道:“娘娘怕是累了许久了,不如到一旁歇息片刻。”
端妃笑着点头,倒是领了叶姝的好意。
而另外一边,睿王妃也陪着丽妃一并休息。端王妃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选择了端妃所去的偏殿。只她一过去,原本还低声说话的两人就安静了下来,端王妃坐在一旁颇有些尴尬,然而比起睿王妃她还是更乐意跟叶姝打交道的。
“听闻昭王妃父亲如今在吏部做事,如今昭王殿下与吏部来往频繁,向来顾侍郎也如鱼得水一般吧?”
这话说得……
叶姝心中无语,只觉得端王妃果然与端王是一路货色,做事全然不看场面和情形。
她抿了下唇角,低声道:“五弟妹见谅,我如今心中只记挂着父皇的身子,实在没有心情说父亲在官场上的事情。更何况,我一个内宅夫人,也从不插手王爷在外的事情。”
她说着冲着端王妃笑了下。
端王妃却被气得脸色变了几次,最终只咬牙道:“我也是担心,只如今坐在这里只担心也没用,所以才想着与三嫂说说话的。三嫂既然不愿意同我说话,我闭嘴就是了。”
她说着一副被叶姝欺负了的委屈样子。
叶姝眉头蹙了蹙,干脆就不再搭话了。
端王妃讨了个没趣,再看端妃半分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在这里坐了坐最终还是忍不住起身离开了。她也不愿意往丽妃那边找不自在,干脆就自己待在隔壁房间中。
等着她出去,叶姝这才松了口气。
端王妃见她这般,笑着道:“看着你,我倒是想起了我那个女儿了。她比你也不过大上三两岁而已,脾气大约是自幼被我宠坏了,说话比你还直些。”
叶姝露出羞赧之色,低声道:“我这心中实在是有些乱,这才言语无状,倒是让端妃娘娘见笑了。”
“我懂的。”端妃慈爱地看着叶姝,“你不用这般恐慌不安。我记得你家孩子,如今也快半岁了吧?”
“还有月余就半岁了,每日里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幸而府中奶娘有两个,不然说不得还不够吃呢。”叶姝从善如流,拿着圆圆当话题说起了育儿的趣事。端妃与她说着,不是怀念起她膝下公主小时候的模样,两人倒是融洽。
到了后半夜,端妃和丽妃都回宫了。叶姝就在偏殿略微歪了歪,一直到外面忙碌起来她听得动静这才起身。殿外守夜的太监见是她,只连忙行礼。叶姝没有贸然进去,停下脚步低声道:“父皇如今可安好?”
“夜里又喝了两次药,如今听闻高热已经退去了。”这点事情小太监倒是不用隐瞒,直接告诉叶姝。叶姝这才舒了一口气,递了个荷包过去,“你们守这一夜也辛苦了,回头得空一起去吃茶。”
小太监连忙低声谢了,叶姝这才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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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药味弥漫,叶姝放慢了脚步略微扫了一眼。殿中三个男人分别在病床旁各自占据了一块地方,大约是因为疲倦的缘故,这会儿都睡着了。她走过去低声叫了下沈钺,给他端了杯水,压低声音问道:“皇上如今可还好?我听外面小太监说后半夜高热降下去了,可有反复?”
“情况还好。”沈钺抹了一把脸,起身到了床边,伸手略微在皇上的额头上探了下,转而才对叶姝道:“放心吧,高热已经降下来了。”
第二八四章
他正说话,躺在床上的皇上双眼就微微颤抖了下。叶姝眼尖注意到了,略微顿了下才又道:“王爷也去歇息下吧,守了一夜。万一等父皇醒过来,你反而又病了,岂不是让父皇担心。”
“哪里就这么娇贵,我守着父皇醒过来再休息也不晚。父皇体热虽然降下来了,可是到现在都不醒……”沈钺感觉到掌心被叶姝轻轻捏了两下,立刻就明白过来。“再说,二哥和五弟也都守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眯一会儿。”
“那我去给王爷冲一壶热茶提提神吧。”叶姝笑着起身,刚走出去就听得里面传来说话声。皇上醒过来装睡,那她和沈钺就故意说些给他听。叶姝抿了抿唇,过去寻了宫女泡上一壶浓浓的茶水提神,这才又重新回去。
等她再进去的时候,殿中几人都醒了过来,以秦莫为首的几个御医已经齐聚在床前给皇上诊脉了。叶姝过去,把茶水放在一边,这才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沈钺的身侧。
沈钺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片刻之后,秦莫松开了手,示意身后另外一人诊脉。
余下几人一一诊脉,低声讨论了一番这才由秦莫上前说了皇上如今的情形。
“陛下身子虚耗过度,如今天气闷热,又食欲不振,加上诸事繁杂这才猛然发热病倒的。只这几日怕是要卧床好好休息一番才行。”
“祭天的日子,朕能赶上吗?”皇上沉声开口问道。叶姝听到这话不由偷偷抬头看了过去,之前还未曾有祭天的具体日子定下,怎么这会儿……
不等她再往下想,皇上就又道:“钦天监昨天给了朕一个确切的日子,四日后午时开始两个时辰内,正是祭天最佳的时刻。”
也就是说,从午时开始那两个时辰最可能会下雨。
叶姝转瞬就明白了这话中所藏的意思,她还未曾多想,然而睿王和端王两人就齐刷刷看向了秦莫。
秦莫眉头微微皱着,思索了片刻才道:“依臣之见,祭天之事,皇上还是寻一位皇子来代您祭天比较好。依着皇上的身子,纵然四日后能够恢复,却也撑不住两个时辰的祭天流程。而且,这样勉强行事也太过于伤其根本了。”
皇上眉头紧紧皱起,一旁睿王立刻道:“父皇,身体要紧。祭天的事情虽然重要,却也比不过父皇的身子要紧。实在不行,就再推迟几日……”
“你懂什么,最近一个月也就那一日适合祭天!”皇上皱眉训斥了睿王一声,神色间却没有多少不悦。一旁沈铬没看出这点细节,立刻上前道:“既然这样,儿臣和两位兄长都愿意替父皇分忧。”
代替天子祭天,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睿王纵然心中恨不得皇上立刻说他是兄长,由他来代替皇上祭天,却也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偏偏沈铬少了那么点敏感,就直白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皇上脸色变了几次,没有理会沈铬,反而把目光落在了沈钺的身上。
“子昭怎么看?”
“祭天确实是大事,向来钦天监定下这个日子也不容易。只父皇的身子更为要紧,祭天求雨虽然关乎今年秋收。可是父皇的身体更是关乎天下苍生……”他说到这里顿了下,“儿臣一切皆听父皇的。”
皇上缓缓嗯了声,半响才道:“若是一时半会儿,朕说的就强撑着身子坚持了。只祭天要两个时辰,朕只怕到时候晕在祭台,反而耽误了正事。可是,这日子好不容易定下,也不宜更改。”
“父皇!”沈铬双眼发亮,上前一步看着皇上。
皇上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睿王,迟疑了一会儿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沈钺的身上。
“此次祭天,就由子昭代替朕来好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沈钺立刻跪了下来。
“儿臣何德何能,能够代替父皇祭天。”他说着低头,“儿臣恐慌。”
“朕说你行,你就行。这两天你去礼部好好学一下祭天的流程,再与钦天监商定具体细节。”皇上冷哼了一声,转而又咳嗽起来。一旁睿王连忙上前帮着他顺气,顺带回头道:“三弟切莫再惹父皇生气了,代替父皇祭天这般的荣耀,旁人求还求不来呢。你这般往外推,难不成是自觉能力不足?”
沈钺神色变了几次,然后抬头拱手道:“既然如此,儿臣领命。”
皇上这才舒了一口气,一旁秦莫道:“皇上大病未愈,不宜这般伤神。既然祭天的事情已经定下,还请皇上休息片刻,喝了药继续休息吧。”
皇上点了下头,被睿王扶着重新趟了下去。
他看了看三个神色各异的儿子,最后摆摆手道:“都下去休息吧。朝中之事有内阁的人商定,到时候直接禀到朕跟前就是了。”
几人退了出去,一出门沈铬就斜眼看向沈钺。
“我可是没有看出来,三哥什么时候这般好本事,既非嫡,又非长,竟然压了二哥一头代替父皇祭天。”他说着啧啧两声,转头看向睿王,态度轻佻。“二哥,你可是被三哥比下去了呢!”
这般挑拨睿王还不至于中计,只他神色也不太好看。
“五弟有这般空,倒是不如去探望探望皇后娘娘,免得皇后娘娘一人在宫中寂寞了。”他说着冷哼了一声,转而去了一旁偏殿。沈铬撇了撇唇角,无声咒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转头也另外寻了一处偏殿。
叶姝和沈钺直接回了她之前歇息的偏殿,沈钺略微歇息了下,回头就又入内照顾皇上吃了早饭,然后喝了汤药。
皇上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模样笑着道:“你且不用担心,几天的事情朕会交代礼部和钦天监那边配合你。到时候定然能够求得甘露的。”
沈钺唇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皇上见他这般,心中略微有些不满。这般畏首畏尾的,哪里像是他跟蕙嫔的孩子。不过,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喜,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儿臣不放心父皇的身体。”沈钺抬头看过去,“祭天的事情,儿臣并不担心。由着礼部和钦天监的人,儿子只要用心了,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父皇这次病得突然,这病又来势汹汹,儿臣实在担心父皇。”
“之前父皇好不容易才龙体康愈,这才不过多少日子,竟然又大病了一场……”沈钺说着双眼微微泛红,皇上神色也略有动容。
比起在他醒时还睡着的睿王和端王,他自然是更喜欢一醒来就在他身边,关心他体热有没有复发的沈钺。所以,他也相信沈钺此时的关切之意没有半分的作假。
“之前那次,朕毕竟是伤了根本。”皇上缓缓道:“朕如今的身体自然不能跟之前相比,不过虚是虚了些,只要好好调养,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替朕分忧,就是对朕最大的孝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