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早了，您回养心殿？”

“不，孤要留在皇后这！”

“那您请便，臣妾要点出戏看！”

“孤不困，和皇后一起。”

“臣妾点的是内庭的戏！”

“没事，孤就当换换口味，皇后传人来吧！”

锦年吸吸嘴，行，这可是你说的！

一个时辰后，鬼帝忍无可忍……

这不光是出后宫大戏，还是一群公公演的！一个个脸涂得惨白，像死人一般，两点朱红挂在两靥，嘴上厚厚的一层似糊了猪油。

“皇后……”

“嗯？”锦年下意识地抚摸过自己的食指。

沈江言努力压低声音，绷住面部的肌肉，以免满脸狰狞吓到皇后。

“为什么，这演戏的都是太监啊？”

锦年撇撇嘴，沈江言忙将青梅递到锦年嘴边。

“这个嘛？”锦年咬了一口青梅，倚在贵妃榻上，连眼也没抬一下，“后宫里不能进男人！”

沈江言：“嗯？”

锦年摆摆手，示意不吃了，顺便补充到，“当然，除了陛下你！”

沈江言撤了手里的青梅，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却突然听得锦年大骂，“这个蝶夫人，真是不要脸！”

沈江言拿水果的手吓得一顿。

“蝶夫人，蝶……”沈江言这才反应过来，锦年是看戏看迷了，幸好他的后宫没有什么蝶夫人，否则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这蝶夫人做了什么？怎么气成这样？”沈江言一边送着茶水，一边强行乱入。

“你自己看啊！”锦年刚刚见“蝶夫人”与“常君”的正妻芦娘才虚情假意完，却自己划伤了手腕，深知其中的道行，激动得要跳起来。

锦年难得同他耍一次脾气，沈江言索性也耐了性子去看。

临时搭的小戏台上，身穿淡粉色莲花长衣的公公正扑在一人怀里哭诉着。

“常君，妾身究竟做错了，要惹得姐姐如此记恨！”

沈江言侧过脸来，一头雾水：“这是蝶夫人？”

锦年：“是啊，你快看！”

沈江言又依言转头看去，却见“蝶夫人”偷偷挽了袖子，等到“常君”不小心碰到时，痛呼一声。

“这怎么了？”常君低头看到浸了血的纱布缠在蝶夫人的腕间，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火冒三丈。

“是芦娘弄伤了你对不对！”

蝶夫人也不言语，只是低了头，摇头否认，眼泪却委屈地掉个不停。

沈江言也看出其中的门道来了。

“这个蝶夫人在栽赃嫁祸啊！”沈江言皱皱眉，“可这手段也太不高明了吧？这招对笨拙的芦娘或许还管用，遇到像皇后这样的，怕是要折在里面……”

锦年转过眼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江言，后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在“赎罪区”，尴尬地止了言语。

锦年却意味不明地笑了：“陛下这么说，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以后但凡您的后妃脑子不灵光了，臣妾就可以直接收拾了？”

没想到沈江言却自信地保证道：“蝶夫人这种等级的，哪用皇后动手？孤就替你收拾了！”

锦年挑眉，“是吗？陛下可瞪大您的火眼金睛啊，别到时候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