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宠妻日常
作者:小女不才 | 分类:古言 | 字数:13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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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嫁给猎户
樊十一是被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给吵醒的。
她睁眼一看,自己正歪坐在一顶四面漏风的破......花轿里?
‘什么鬼?’难道自己又做春梦了?
她低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大红嫁衣,还真是春梦。
‘佛祖保佑,这次让她先看到自己未来的老公长什么样子再醒。’刚念完,她便被花轿猛的一颠簸朝后翻仰而去,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花轿的木板上。
“咔嚓!”花轿裂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寒风灌进来,冷的樊十一一哆嗦。
‘哎哟喂!痛死老子了。’
不对。她刚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好像......没声音?
梦里没声音也正常嘛!
嗯!
不对啊!她脑壳确实撞疼了,好像不是在做梦。
樊十一鬼使神差般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
‘停!’真的没有声音。
很快,现实就告诉她。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上山了,大家小心点!”轿门口的一声吆喝,将樊十一从‘春梦’中彻底的唤了醒来。
等等!
她不会在家熬夜打游戏,把自己弄猝死了,然后就穿越了吧?
她扶稳屁股下的坐墩,颤抖的伸出手撩开一侧轿帘,只见一座绵延千里的青山映入眼帘。再往前探,就是一条泥泞的羊肠小道和几名穿着红衣的送亲队伍。
天色阴沉沉的,好似有大雨要来。走在前面的媒婆,开始催促着大家赶紧走。
樊十一愣了,彻底愣了。
她不甘心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没做梦,她真的穿越了,而且马上就要嫁人了。
母胎单身二十七年,她终于嫁出去了?
樊十一还没来不及高兴,便听花桥再次受不住颠簸的“咔嚓”一声。
‘卧槽!不会这么倒霉吧?’她抓紧轿沿,还没来得及喊停,脚下便悬空了。
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她更悲惨的新娘子了。幸好那媒婆反应迅速,一下子蹭溜到了轿底,并成功的截获了她。
“快快快,快帮忙,新娘的脚不能下地,否则要不吉利的。”媒婆体态粗犷,完全可以承受樊十一的瘦弱体格,不过要背着她爬山就略显吃力了。
送亲的队伍中除了四名轿夫和四名吹吹打打的唢呐手,就只有媒婆了。轿夫和吹打都是男人,自然不好去背新娘子,于是只能拉着媒婆继续艰难前行。
樊十一不能说话,一双眼睛幽怨的盯着脚下一侧是陡峭岩石,另一侧是悬崖的狭窄小道,顺便抱紧媒婆那浑圆的大膀子,咬牙坚持着。
寒风肆虐,天气越发的阴沉起来。
四周的乌云聚集而来,好似欲将山顶压塌一般。
媒婆实在是走不动了,喘着粗气忍不住骂道:“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嵇家大郎真不会挑日子。”
另一名轿夫也喘着粗气应和道:“是啊!真不知道嵇猎户是怎么想的,老娘死了不过百日,自己又摔断了腿,这个时候娶亲......”
“谁说不是。可怜樊家这哑巴闺女,除了不会说话以外,样样拔尖,嫁到嵇家,真是......哎!”
“要我说......”
樊十一:‘喂!你们当着新娘子的面,这样说话真的好吗?还有,前面那两位大兄弟,咱说话能不能说完整?’
樊十一虽然恼火,但这些话倒是给她透露了很多夫家的消息。
猎户、瘸腿、死了娘、没了爹、老单身汉、冷漠凶悍......
她当时就萎了。
哑巴配瘸腿,小白兔遇大灰狼。老天对她简直不要太无情!
这时,下雨了。
‘卧槽,真无情!’
又过了一会儿,雨转冰雹。
樊十一:‘......’
豆大的冰雹砸在身上,樊十一只感觉全身像是被砸成了无数个窟窿洞,又冷又湿。
好在这时,夫家终于到了。
她头上顶着喜帕,看不到夫家是怎么个状况。不过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冰雹敲打树叶的声音以外,让人很难联想到这是成婚的场面。
得了,夫家还很穷,连撑场面的亲戚朋友都没有。
她现在逃婚还来得及吗?
樊十一想法刚起,便被媒婆背着跨过了火盆,紧接着就被按倒在堂前,朝两块排位行了礼,以及一名靠木棍才成支撑站立的男子拜了天地,然后就被风风火火的送入了‘洞房’。
这里的洞房,是真真切切的洞房,俗称岩洞。
樊十一自己掀了盖头,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潮湿岩洞,她欲哭无泪,再联想到那几名轿夫口中的话,她有种被卖身山里当奴隶的感觉。
不行!她得跑。
原本还愁嫁的樊十一,当即退缩起来。
岩洞很大,用竹子和木板分割成了卧室和堂屋,还上了门。
门没锁,樊十一听外面没有动静,估计媒婆一行人连饭都不曾留下来吃,就急着下山去了。
她悄悄走到门口,正想推门出去,便听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木棍支撑地面的“吱吱”摩擦声。
她吓了一跳,只能缩回洞中,静观其变。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拄着木棍,朝她一步步艰难走来。
他脚步沉重,好似每走一步都十分的辛苦。樊十一的心,也跟着那声音变的沉重起来。
她要不要现在就跑?
正犹豫着,一只手伸过来,掀起了她的盖头。
樊十一心头一紧,连呼吸都屏息起来。
然等了半天,那只手只将盖头掀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男子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放弃了,便又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朝门外踱去。
她心下一松,重新揭开盖头,只见一个高大壮硕的背影,有些落寞的消失在门板后。
这个人,竟然没有碰她。
莫不是,瘸的不止一条腿?
‘呸!’
樊十一面色微红,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决定把重心放在另一件事上。
她到底要不要逃婚?
这个已经是她夫君的男人,好像不是很坏,也并未强迫她。
然她思绪未落,便听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这次,男子手里拿着一套衣衫走了进来。
屋内太暗,樊十一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不过瞧着体格,很是彪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