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完了

当然，有墨天渊在，至少现在墨天漪成不了墨远江的掌下亡魂。

轻轻架住他的手掌，墨天渊微笑：“父皇息怒。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杀了天漪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办法挽回。”

墨远江还算给他面子，毕竟赤日国的未来还要靠他。恨恨地收回手，他自是余怒未消：“还能怎么挽回？楚星辰既然知道天漪是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娶朕的女儿？”

扶着他坐在一旁，又体贴地奉上一杯热茶，墨天渊才回头：“天漪，楚星辰是不是看出酒里有问题了？”

差点一命呜呼，墨天漪也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吓得气都接不上了：“是、是的，他看出酒里有药，应该是没、没喝，都偷偷倒掉了。”

墨天渊抚了抚眉心：“后来呢？”

“没、没有后来。”墨天漪满脸都是冷汗，“他就说、说不会娶我，然后就走、走了。”

墨天渊沉默了片刻，突然转移了话题：“两国要为凌雪舞开战的传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墨天漪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的手下抓到几个散布谣言的人。”墨天渊淡淡地笑了笑，“我一问，才知道是你的人。”

这个“一问”当然不只是问问而已，其中包含了多少酷刑，他没打算说，免得吓到这个不成器的妹妹。

墨天漪也知道抵赖不得，心虚地看了墨远江一眼，立刻低下了头：“我就是……气楚星辰不肯娶我，所以想给他制造点麻烦……”

墨天渊目光闪烁：“那打伤楚星辰的人……”

“不是我！”墨天漪立刻摇头，“我手底下也没有那样的高手，真要有，我怎会受楚星辰的欺负？”

墨天渊眼里闪过几分失望，却只是点了点头：“我想也是。那会是谁呢……”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更是渐渐变得压抑。墨天漪偷偷看了看两人，到底还是忍不住咬牙：“太子哥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楚星辰如此害我，我……我要他死！”

“证据。”墨天渊十分冷静，“你如何证明是楚星辰所为？”

“我……”墨天漪自是哑口无言，也越发恼恨欲狂，“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墨远江冷笑，完全没有半点自家女儿被人欺负的心疼和愤怒，“难道要朕告诉所有人，你给楚星辰下药，所以他才以牙还牙报复你？”

墨天漪又羞又怒，想到以后又万分绝望：“那儿臣……怎么办？以后还怎么见人？儿臣这一辈子不是毁了吗？”

“活该，你咎由自取。”联姻被她彻底破坏，墨远江还一肚子气，起身就走，“以后不用出门了，省得丢人现眼！”

墨天漪愣了一下，简直快气疯了：“太子哥哥！父皇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墨天渊依然笑得淡淡的：“就是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才手下留情，否则现在你就是一具尸体。所以，你该知足了。”

不知是因为他的眼神，还是因为他的话，墨天漪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第一次感到生在帝王家或许并不是值得炫耀的事：“你……”

墨天渊收敛笑容，微微叹了口气：“那些看到这件事的侍卫，我都已处理掉了，但当时那个地方人来人往，我也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人看到了那一幕，所以，你最近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

“那我要躲到什么时候？”墨天漪几乎崩溃，尖叫声也震人耳膜，“难道要一辈子像缩头乌龟一样吗？”

墨天渊沉默片刻，又笑了笑：“我只能说，的确是你咎由自取，我帮不了你。”

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影，墨天漪瘫在了地上，绝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墨远江虽然早已离开，却并未走远。看到墨天渊过来，他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气死朕了！”

墨天渊也懒得替墨天漪说好话，只是眉头微皱：“儿臣觉得，这事儿不像是楚星辰干的。”

“不是他是谁？”墨远江皱眉，“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除了他，别人似乎都没有必要这样做。”

墨天渊默然片刻，倒是没有坚持：“儿臣看联姻之事怕是黄了，不如……先算了吧。”

“不然呢？”墨远江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好在楚星辰已经答应墨苍云，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会与赤日国为敌，联姻不联姻的，应该没多要紧。”

墨天渊本来淡淡的，可是听到墨苍云的名字，他却突然目光一凝：是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墨苍云的绝活。这事儿要真是楚星辰做的，那他的行事作风跟墨苍云还挺像的。

不到黄昏，墨天漪当众脱光侍卫与其欢好之事已经传遍了宫中，众人虽不敢明着议论，私底下却少不了嘲笑几句，而且越传越离谱，传到后来，已经变成公主跟十几个侍卫大玩脱衣舞，谁跳的好就可以跟公主那个一次，简直不堪入耳！

更有甚者，说墨天漪为了跟侍卫鬼混，杀掉了碍事的侍女清荷，还将她毁尸灭迹云云，要多血腥残忍有多血腥残忍。

墨远江自是咬牙切齿加无可奈何，关键是墨天漪，恨不得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楚星辰，我跟你不死不休！

夜，凉风习习。

墨苍云与凌雪舞正陪着楚星辰喝茶聊天。之前为了做戏，楚星辰假装受了重伤，短时间内还不能回国，又没有多少事情好做，幸好可以随时过来打扰。

反正他是墨苍云的人，不用不好意思。墨苍云的门，随时为他的人无条件敞开。

“墨天漪的事是你做的吧？”楚星辰放下茶杯，笑眯眯地开口，“够狠。”

墨苍云一点都不怕承认：“我的原则就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犯人十丈！墨天漪不止要侮辱你，还把小舞牵扯在内，杀无赦！”

楚星辰默默地替墨天漪掬一把同情的泪：“可怜墨天漪，这一生算是毁了。”

“敢动我的人，毁她一生是我仁慈。”墨苍云笑得很和蔼，和蔼到让人毛骨悚然，“这都归功于小舞，否则我要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楚星辰打个哆嗦，继而好奇：“怎么归功于雪舞？”

墨苍云一脸苦恼：“自从认识了小舞，我发现我越来越心慈手软了，哪里还是过去那个心狠手辣的不败战神？”

“我倒不这么认为。”楚星辰很认真，“我觉得唯一的区别是，认识雪舞之后，你就把你的心狠手辣藏起来了而已，其实骨子里的东西一点都没变。”

“知沧海王者，星辰也！”凌雪舞笑得眉眼弯弯，跟着却又叹了口气，“可怜清荷无辜……”

“墨苍云手下，不死无辜之人。”墨苍云淡然而笑，“两年前，清荷曾受皇后指使，偷偷给一个妃子下了堕胎药。结果胎儿不保不说，那妃子也因大出血而亡，一尸两命。”

凌雪舞一怔：“竟有这种事？那她死得倒是不冤。虽然是受人指使，但她毕竟难辞其咎。”

正聊着，鬼鹰照例进来禀报三少爷的情况，将白日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连楚星颜那句“切了你的小鸡鸡”也没放过。

楚星辰捂着脸呻吟：“家门不幸……”

挥手命鬼鹰退下，墨苍云捏着手指微笑：“这胆儿是有多肥……”

“别！”楚星辰差点跪下，“苍云，我替她吧！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墨苍云冲着他微笑：“你替她嫁给巍云？”

楚星辰直接懵掉：“呃……啊？”

凌雪舞当然明白墨苍云的意思，跟着点头：“如果他二人彼此有情，倒是好事一桩，两国更可守望相助，永为兄弟之邦。”

楚星辰当然乐意，可又十分担忧：“可星颜这性子……”

“没事，不是重点。”墨苍云摆了摆手，“如果巍云真的倾心于她，自会给她撑开一片天空，让她保持真性情。”

楚星辰仍然表示不放心：“如果他们彼此有情，我自是愿意成全，只不过……最好还是多考虑考虑，巍云毕竟是赤日国未来的帝王。”

墨苍云点头，眸子微闪：“这件事先往后放，魔灵鬼蜮之行才是迫在眉睫。这一两天我就会离开，你们自己小心，千万千万！”

楚星辰答应一声，他便接着问道：“刺客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头绪。”楚星辰摇头，跟着却又冷笑，“其实不查也知道，不外乎就是那几个人的事儿。”

墨苍云看着他，眉头微皱：“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楚星辰摆了摆手，“我可是要跟你一起做大事的，要是连这种事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脸做你的人？”

墨苍云笑了笑：“随时开口，不管你是对是错，我一护到底。”

楚星辰看着他，笑得眯眯眼：“我一定是上三辈子都积了德，这辈子才会成为你的人！”

凌雪舞表示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帮过星颜？她要抢东西来报答你。”

“替她说了一句话而已。”墨苍云也觉得好笑，“她希望留下来，星辰要送她走，我就说留下来也可以，结果她记着了。”

凌雪舞笑了：“知恩图报，单就这一点而言，的确是个好姑娘，配得起巍云。”

“难得她和巍云心灵相通。”墨苍云以手支颌，眨巴着勾魂的大眼睛，“都觉得那玉佩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楚星辰也很愉快：“这说明雪舞水平高，设计的玉佩只有你有资格拥有。”

墨苍云突然冷笑：“说起这个，我要找无争聊几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没保管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幸亏是巍云，要是被别人拿走……”

凌雪舞赶紧替花无争说好话：“他忙嘛！再说他知道巍云是自己人，是你心上的人，才那么不设防，也不怪他。”

墨苍云浅笑：“你才我心上的人，墨巍云是我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