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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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德不配位
一大早就满肚子烦闷的独孤晟看什么都不顺眼,驳了不知道多少桩,偏偏还没人知道为什么,朝堂上人人小心谨慎,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有那些实在有事要奏的人迫不得已只能够咬牙上奏。
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左丞相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北方大旱以至于民不聊生,更有些狂徒落草为寇,再不制止恐怕祸患无穷吧!”
独孤晟一听到“大旱”这两个字就头疼,昨天莫名地吵了一架之后秦瑶就对自己疏远了很多。
早上用早膳的时候不肯主动说一句话,就是问她什么也都回答得很简略,也不冲自己笑了。
独孤晟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旱魃吗?为什么她会这么生气?越想越烦连带着语气也不大好。“赈灾的粮食不是已经发下去了吗!各州也都已经戒严,还有什么可说的!”
左丞相毕竟是朝中老人,不用细想都能够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烦心事,也就不再追问,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再没有说话。
早朝就这样在众人的腹诽中结束了,独孤晟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没地方发,恰巧看见一身鲜亮的许柔昭仪娇滴滴地立在廊下,柔声唤“妾身见过国君!”
独孤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看她,径自走了进去。
许柔昭仪脸色一僵,强自镇定,提着裙子刚要进去就看见里头桌子上摆着几样小点,料想国君政务繁忙必定还没有用饭,端起莲子羹笑道“国君忙了一早上,快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吧!”
独孤晟正看奏章,也没细看,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就皱眉,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地递过痰盂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许柔昭仪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被突然涌进来服侍的宫人挤到角落里,茫然失措地看着国君吐了嘴里的东西,漱口,更衣,喝茶。
然而等到宫人们都离去之后独孤晟只看了一眼惶惶然的许柔昭仪,道“出去!”
许柔昭仪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敢,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挪了出去。躲在外头问“刚才那碗莲子羹有什么问题吗?”
那宫人也是可怜她平白无故地被赶出来,便告诉她“刚才莲子羹里的莲子没有挑干净芯,吃进嘴里一嘴的苦味,所以国君才生气的。”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许柔昭仪还是惴惴不安。“朝上有什么事吗?国君今天好像不太高兴?”
后妃不许干政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就定下来的规矩,谁敢不从?那宫人三两句岔开话题,只推说还有别的事情,忙不迭地走了。
许柔昭仪没能正经和国君说上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国君已经不愿意见自己了,一路上丧眉搭眼地往回走。
金明池边花开正好,许柔昭仪停在树荫底下对身边的人说“这里景色好,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许柔昭仪身边服侍的大宫女叫燕儿的,是曾经在别人那里当过差的,因为先前许柔昭仪得宠,特地从内务司调拨过来服侍她。
燕儿有意劝她低调些,毕竟不是之前独占春色的时候了,就别做这些惹眼的事情。“前头就是浮生亭了,在里头歇息或许更好些?”
许柔昭仪秀眉一挑不满道“我说了就在这里,那边有什么好的,四面透风吹的人头疼!”
言尽于此,燕儿也就不再多嘴,命人四处打点,不多时就陈设好了,一桌一椅,看起来惬意得很。
才坐了没一会儿远远地就见胡月昭仪领着独孤宁往这边来,燕儿小声提醒“月昭仪带着二殿下来了。”
许柔昭仪自然早就看见了,可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即便胡月昭仪到了跟前也只是口头上说了几句话就算是打了招呼了。“昭仪这么好兴致带着二殿下出来散步啊?”
胡月昭仪微笑道“是啊,医丞说小孩子要多出来晒晒太阳才好,不然都要闷坏了。”
许柔昭仪看着独孤宁道“二殿下看起来有些怕生啊!”说着就伸手去掐独孤宁的脸,胡月昭仪一个没看住就见独孤宁被她掐了个正着。
独孤宁自出生以来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时就吓哭看了,手忙脚乱地挣扎,把胡月昭仪给心疼得不行,慌忙去拦,一个躲闪不及,独孤宁的脸上就被许柔昭仪的指甲给划了两道印子。
胡月昭仪的宫人东儿一心护主,急道“昭仪可小心些,二殿下可经不起这样的!”
许柔昭仪一听见独孤宁哭就惊了,此时听了这么一句话便心头火起“你一个小小的宫人胡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胡月昭仪心疼宝贝儿子被人抓了两道红印子,心里还憋着火,再听见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敢指责她的宫人多管闲事,自然更生气。“柔昭仪可别仗着有国君的宠爱就这样目中无人!宫里可不是你的天下!”
“柔昭仪刚才看见我们昭仪和二殿下也没有行礼!”东儿傍在胡月昭仪身边道。
许柔昭仪只觉得这主仆二人可笑至极。“你我同为昭仪,我为何要向你行礼?”
或许是觉得这样尚且不够,许柔昭仪补充道“再说了,你都生了孩子这么长时间了,国君去看过你哪怕一次吗?要我说你这身材走样的人就别在这里惹人笑话了!还是回自己屋里待着别出来走动了,不然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你是哪个宫里的宫人呢!”
胡月昭仪气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胡言乱语道“你胡说!你才像宫人呢!”
争执间许柔昭仪气急,动手要打东儿,一个不小心打在了胡月昭仪身上,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下可好,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什么体统都不顾了。
巧娘静静地站在一边冷声道“打完了告诉妾身,妾身好去回话。”
这一下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胡月昭仪已经哭得不成样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要多狼狈就多狼狈。相比之下许柔昭仪就好很多了,虽然头发也乱了,首饰也掉了一地,不过气势还是很足。
巧娘道“这边动静太大,已经惊扰了陛下,还请两位随妾身去一趟。”
这下好了,事情闹大了。
一水之隔的天波台上远远地有个人倚着栏杆像是在喂鱼,看不清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