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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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嘉嫔
顾不上和玉嘉才人置气,秦瑶知道时间不多,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每一天都忙得头疼,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消失得很频繁的手帕让玉娘起了疑心。
大捆大捆的纸开始络绎不绝地搬进坤宁殿的小书房,那张临窗放着的桌子上从这一天开始再也没有断过墨。
巧娘,玉娘都不被允许进入小书房,满殿里飘满了书墨香,可令人不安的感觉却并没有因此而减轻。
即便年幼如独孤宇问察觉了母亲的身体似乎在渐渐衰弱,母亲已经很久没有抱起自己了,她像是病了。
巧娘担忧地看着镜中毫无血色的人,愁眉不展的样子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忽视。于是秦瑶停下挑首饰的动作,问“你这是怎么了?”
巧娘道“陛下近来清减得很,脸色也不好。是不是请御医来看一看?”
秦瑶这才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除了脸色苍白些倒也和从前没什么差别。“或许是近来有些忙碌,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巧娘虽然替秦瑶梳着头,心里却打起了鼓。王后的许多衣衫都比至少大了一些,虽然外人看不出来,可作为近身侍奉的人,自然比谁都清楚。
难道说王后这是忧虑得瘦了么?
端着彤馆旨意进来的玉娘脸色难看得像刚刚吃了个苍蝇,巧娘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上头的封皮正是册封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颜色和样式。
草草看过的秦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随手扔在桌上,问“外头来了多少人了?”
玉娘道“只差嘉才人了。”
秦瑶看着镜子里的巧娘道“梳朝凤髻,把那件大红色牡丹纹的裙子拿出来。”
盛装打扮的秦瑶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艳光四射,气势逼人的自己,向玉娘道“让她们都进来。”
正殿里众人各怀心思地看着彼此,知道今天必定有好戏看。
可谁也没料到一向宽以待人的王后今日会做盛装打扮,明摆着要唱对台。
秦瑶只当做看不见下面探究的目光,笑着问“嘉才人来了吗?”
焦良妃回道“方才在外头并未见着,想来是路上耽搁了吧?”
闫修妃亦道“嘉才人越来越目中无人,王后陛下也该管一管了,不然她恐怕就要上天了。”
后头才进宫的人只是听着,不敢说话。
这时候外头宫人来报,嘉才人到。
同样盛装的玉嘉才人昂着脑袋走进来,不想却看见往常都是一身素衣的王后难得地穿了一身艳色,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妾身叩见王后陛下!”
可过了很久也没听见叫起,玉嘉才人抬头去看,却发现王后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低下头,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用怕她。
秦瑶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看见她瞬间失神的样子,含笑道“快起来吧,嘉才人今日格外好看,孤都看得呆了。”眼看着嘉才人站直了身子,秦瑶接着道“方才还在说嘉才人今日来得晚,原来是用心打扮了,倒让人不好怪罪呢!”
一番话说得玉嘉才人心下惴惴。“陛下说的哪里话,妾身纵然如何打扮也比不得王后陛下国色天香。”
秦瑶只是笑,看着玉嘉才人身上的裙子道“媚眼随娇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嘉才人这件裙子果真好看不枉嘉才人如此费心打扮,连珍珠步摇都用上了。”
焦良妃附和道“石榴裙最衬女子容貌,非得上等的珍珠来配才好,不然便喧宾夺主,反叫人失了颜色。”
闫修妃看着两人身上的裙子,若有所思道“虽然都是石榴裙,不过王后陛下身上这件牡丹纹的更端庄得体,气质不俗。石榴裙虽好,不过如今已经不流行满绣了,这样多的刺绣,又是夏天,看起来未免笨重。”
后头的人却没有前头几位妃子的玲珑心思,几个人低声道“按理说才人是不当穿用这样的服制吧?”
“和王后穿一色的裙子,嘉才人胆子可真大!”
“人家有国君宠爱,自然格外不同。再说了这不是就要晋封了吗,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怪不得王后今天特意这样打扮呢,多半是看不惯她这个猖狂样了!”
殿中的议论声一字不落地落进玉嘉才人的耳朵,她当然能够猜到王后对自己不满,可那又怎么样?天下终究是独孤氏的天下,她一个外姓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秦瑶笑道“原是该早些贺你的,只是近来事忙,一时竟然忘了,也怪内务司拟的日子不好,不然也可早些让大家去贺一贺你,不至于今日才冷冷清清地。”说些便命人准备册封的东西。
才刚明褒暗贬地说了话,这会子又要磕头行礼听教诲,玉嘉才人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忍气吞声地听了。
人一旦心里不平难免就会带到脸上来,即便是看惯了的老狐狸也会有失神的时候,何况是玉嘉才人这样没有经过磨练的小姑娘。
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嘉才人对王后很是不恭敬,应付和敷衍几乎贯穿了整个册封礼。
秦瑶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向玉娘道“请嘉嫔往前坐,从今天开始便升了位分,往后都与旁人不同了。”
玉嘉嫔谦道“妾身不敢。”
秦瑶看玉娘扶她坐下,这才道“无孕无子却能获得晋封,甚至还是越级晋封的人,自孤进宫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可见国君待你格外不同,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玉嘉嫔如坐针毡地听着后头再次响起的议论,暗暗认定王后是个比她原先以为的还要老奸巨猾,心思深沉的人。
任凭心里如何地愤愤不平,面子上还要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陛下若这样说,妾身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妾身也不知何德何能能够得国君如此垂爱,心里一直惶恐不已。若陛下也这样说,真是叫妾身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这样几句话就能够让秦瑶改变主意,那她这些年可算是白活了。“可不能这样说,国君看上你自然是你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还这么惶恐呢?既然受此隆宠,自然更要加紧为国君开枝散叶才是。”说着瞟向她平平如常的小腹“后宫诸人,唯嘉嫔独盛雨露,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有消息,是不是叫御医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