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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7.8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症才能下药

书名:和亲公主太努力 作者: 字数:2206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8:16

玉嘉嫔倚在桌边绣荷包的样子让独孤晟觉得有些熟悉,仔细想来,秦瑶刚刚入宫的时候也曾经为他绣过一个荷包。只不过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带过了。

晚间休息的时候独孤晟叫住近身侍奉的宫人问“王后绣的荷包放在哪里了?”

那宫人根本不防会有此一问。“启禀国君,因国君近日来少用,这次并未带出来,留在宫里了。”

独孤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她出去。

兵法拿在手里小半个时辰,却翻都没有翻一页。一行“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一晚独孤晟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他见到了秦瑶。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她。

发髻高挽青丝如瀑,珠玉满头绫罗加身,高雅华贵。月白宫装装点下的女子,明眸皓齿,娇柔婉转,像是九天仙女下凡尘。

这才几年时间,好好的珍珠怎么就成了鱼目了呢?

来金明池已经小半个月了,每隔十天就会有宫里的人过来送东西,顺便说一说宫里的情形。

今天带来的消息让独孤晟大吃一惊。“王后病情如何?御医怎么说?”

一听到王后生病就停下批注的动作盯着来传话的宫人,把宫人吓得不敢抬头。玉嘉嫔手上刺绣的动作不停,竖着耳朵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徐御医说大约是疲劳过度,加之苦夏,所以食欲不振,慢慢调理着过些日子自然就好了。”

听到此处,独孤晟略略放了心,重新拿起笔。“知道了,下去吧。”

玉嘉嫔试探着问“国君要不要早些回去?”

独孤晟道“不过是略有不适,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她又不是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说话间已经批完一折。

独孤晟口中能够照顾好自己的人此时正伏在床边咳嗽,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玉娘端来漱口的清水,服侍着秦瑶躺下,这才说“太子殿下已在外头等了很久,陛下要不要见?”

“收拾干净,把他带进来吧。”若此时手里拿着镜子,秦瑶就会看见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趁着玉娘收拾的空挡,巧娘悄无声息地进来,为秦瑶涂脂抹粉,力求不让太子殿下发现王后的病情。只是擦着胭脂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巧娘哭道“陛下怎么不让人去请国君回来呢?这样下去可怎么好!”

秦瑶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国君难得出去消暑,何必为了这样的小事而打扰他呢?”

可巧娘的眼眶却越来越红,哭得停不下来。无奈之下,秦瑶拿过口脂和镜子开始为自己上妆。

收拾妥当之后秦瑶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巧娘道“你去洗把脸,别吓着太子。”

玉娘惴惴道“陛下,您真的不要紧吗?”

捂着脸跑出去的巧娘怎么看都让人放不下心,秦瑶叹了口气道。“把太子领进来,你去看看她吧。”

好不容易才被允许进来的独孤宇甩开玉娘的手,一路跑进来,嘴里一叠声地喊着“母亲”

倚在床上的秦瑶含笑看他,摸着他的脑袋问。“你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念书?”

独孤宇赶紧点头。“太傅说我很聪明的!”

才说了几句话,秦瑶就觉得疲惫,喘不上气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向独孤宇道“那边棋盘上有一本看了一半的书,你去拿过来我们一起看好吗?”

不疑有他的独孤宇便蹦蹦跳跳地去了,可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探头回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狐疑地挠了挠脑袋的独孤宇埋首开始找书。终于找了书回去的时候,他发现空气里有着淡淡的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床上秦瑶的嘴更红了,捏着手帕,将独孤宇圈在怀里,开始为他念书。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云中君猋远举兮云中。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读过两遍,独孤宇便拉着秦瑶问“母亲,你病得很重吗?”

秦瑶笑问“为什么这么问?”

独孤宇趴在她怀里说“大家都说你病入膏肓,快要死了。”

这个大家是谁其实不难猜,宫里就这么些人,与其说是说给太子殿下听,不如说是想要来试探她的真实情况。要不是坤宁殿的人嘴严得铁桶一样,只怕坤宁殿门前的门槛都要被人踏断。

秦瑶摸着他拱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我很好,只是有些累,所以偷懒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终于放下心来的独孤宇这才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等你好了,再带我去放风筝好吗!”

秦瑶笑着抱紧怀里的人,却没有说话。

玉娘踮着脚靠近,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妾身把殿下抱出去吧?”

秦瑶捂着嘴点头。玉娘前脚刚把人抱出去,后脚秦瑶就开始咳血。

听见声音,巧娘赶紧跑进来。地上的血迹斑斑刺痛了她的眼睛,忙倒水,服侍秦瑶漱口。

满嘴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难受,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巧娘以为她该准备休息了,却听见她问。“重锦呢?”

“重锦殿下正睡着呢,要抱来给您看看吗?”

秦瑶无力地动了动脑袋。“不必,让她睡吧。”

冒着热气的浓黑汤药被玉娘端了进来,放在床边小桌子上,转身去拿柜子里的蜜饯。

两个人服侍着秦瑶用药,担心得不得了。可偏偏秦瑶一直说自己没事,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够尽量周全,期望她能早日痊愈。

御医司中徐御医看着手上的方子和脉案,眉头紧锁,分明是根据脉象开的药,怎么会一直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呢?

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药里被人加了什么东西,可根据药渣来看并无异常。每一次的药都是王后的心腹亲眼看着煎出来,亲手送到王后跟前。完全没有假手于人。

对症下药不见好,不是症不对,就是药不对。可如今在药上头实在是寻不出半点纰漏,那就只能是没有对症这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徐御医就发愁,原本斑白的头发在这半个月里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