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超儿，你喜欢过谁吗？”路启文仰头看着天空，或许是被云遮住了，看不见一颗星星。

“没有吧，感觉你们谈恋爱都太麻烦了。”超儿低着头，每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都习惯性地会玩王者。

“也是，你玩王者都够了。哪来时间去做其他的事情。”路启文说不清楚自己脸上的笑容是讥笑还是苦笑。

他总感觉，自己在学校里面总是和冉诗云有着一丝的距离，而不像陈东他们那一样。

“也不是啊，我还会钢琴还有一些其他的。”超儿否决了路启文说他只会玩王者的事情。虽然他周末的确都是在玩王者。

“但是你都不会对某人心动吗？”不解的问道，路启文见过很多人，到了青春期都会有些奇怪。而超儿，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啊......”超儿耸了耸肩，他就单纯的觉得有些事情太过麻烦了，而且他看着任何人其实都差不多。

“好吧”路启文不打算再问了，或许是超儿青春期还没有来吧，又或是他把青春期的想法给了游戏。“再见。”

已经到了罗汉洞下面，超儿也到家了。

“嗯，拜拜。”影藏于灯光之下，超儿渐渐得消失于尽头。

沿着楼梯向上走着，黑夜埋葬了路启文的脸。

罗汉洞的山崖侧面的小破庙居然开着门，他瞥见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整个一矮墙，都放着佛教的雕像。下面还有一些燃尽了的香烛，一两个蒲团。

这是一个无人管制的小庙。至于什么时候开门关门，似乎是有人有钥匙，除此之外，里面的一切都是看来的人自行打扫。

路启文捡了一个蒲团坐了下来，他感觉自己有一点点乱。

本来他以为高考假之后两个人会愈发的亲近，可是当回到学校的时候，反而疏远了不少。

三天他们都没有怎么说话。

路启文说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都没有以前说话的时间那么多了。而冉诗云也是时而话多，时而话少的。

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坐了好一会，似乎也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或许他是没有感觉到压力，但是很多人都有看见倒计时之后一些莫名的反应。

冉诗云也是其中的一人吧，面对着高考之前的压力。

有些东西，要等到高考结束之后才能得到结果吧。只是除去陈东，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在恋爱。

路启文开了门，奶奶坐在沙发上面看着电视剧。“今天回来得有点晚啊。”

“去罗汉洞坐了一会。”路启文如实说道，“我先进去了，这两天在考试。”

“嗯，早点睡觉。”奶奶还没说完，路启文便把自己关了起来。

天黑了，他也开始进入了颓废。

从书包里面一窝蜂的把资料都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打开了台灯。

电脑桌成了整个屋子唯一亮起的地方。

是什么时候成绩开始暴毙下滑的？

路启文苦笑一声，他们都不知道，唯独他自己是亲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高一上册，分班之前最后的一次考试，只考试了理综。

他迈进了年级前五十，虽然要去掉一些想要读文科而做不好理科的学生，但前五十的数据依旧让他很激动。

可是呢？爷爷奶奶依旧觉得他只是很一般，甚至笑着问是不是所有人都考得很好。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给他爸妈打电话，说了成绩的事情。

但两边都只是麻将声，连他想要分享一次喜悦的机会都没有。

之后，分班了。他完全没有了熟悉的人，深渊的开始。

有什么滴在了卷子上面，路启文感觉有什么在侵蚀着他。

他多希望现在冉诗云能抱紧他，告诉他爱他。他不仅仅是爱人，他也渴望被人爱。

算了，睡觉吧。

石老师敲了敲路启文的桌子，路启文连忙坐了起来。没睡醒，走到学校来了之后又睡着了，现在还是早自习。

“出去洗个冷水脸吧，提提神。”石老师说着，路启文从她上次和他说不可求急之后，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很高强度的学习。很多次她中午来教室的时候，路启文都还在写着。

“嗯。”路启文走出了教室，他昨晚睡得有些晚，很早就躺下去了，结果一直睡不着又爬起来看了一会书。

虽然他知道过去的事情再回忆压根没有半点用处，反而是把自己禁锢到了。只是有时候，有些东西，就如同潮涌一般，甚至来不及躲避。

扭开的水龙头哗哗地流着，路启文不断接着冷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

眼睛疼，刺眼的那种疼。

“快点，”陈东喊着，路启文诧异地抬起了头。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他。

“你怎么出来了？”

“被叫醒的呗，说你出来洗脸了，让我也来洗个脸。”陈东说了一句，然后把路启文挤在了一边。

“你有毒啊......”甩了甩头，路启文感觉舒服多了。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江风吹着他的耳鬓，冷冰冰的空气吸进肺里，一股凉意贯彻着他。

“走走走，回去。”陈东从后面推着路启文回了教室。

路启文看了一眼冉诗云，她依旧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书。

一个想法萦绕在路启文的心里：或许她之前可以叫醒自己，起来复习的吧。

挠了挠头，还是先复习吧。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变得想要依靠冉诗云了，虽然只是想要一些小方面。

继续复习着，路启文拿着曾经做过的卷子看着，思考着解题过程。

又是铃声，又该前往考室了。路启文直接走出了教室，今天结束考试之后，他就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快速地写着，路启文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

怎么说呢，还是原来的配方，只是有些思路进行了变换。路启文面无表情的运算着，然后直接放弃了最后的一道大题。

很难，但是也不过十五分的样子。他选择去计算其他的题，确保精准度。

冉诗云活动了一下手指，她写了蛮多的了。但是不确定结果是不是都算对了的，还是老样子吧。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也不知道路启文做得怎么样了，暗叹一声，她早上是打算叫醒路启文的，但是看着他好像真的很困。

大概复习到了很晚吧，结果老师进来就发现他了，她都来不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