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啊，这都已经成为植物人了，你跟他说话他当然没反应了！不过……是不是所有的记忆植入和精神剥离手术，都会造成这样的脑损伤？”

顾海挑眉，俊朗的侧脸隐藏在阴暗之中。

沈北湘眉头皱起，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帮不上忙就不要冷嘲热讽好不好？！我是想看看他受到刺激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我总觉得所谓记忆植入，不过就是一种伪科学，没有任何方法是可以做得到的，他们进行的强行暴力实验让宋传军无法接受，最终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毋庸置疑的，除他之外所有的实验失败品估计都被秘密处理了，而救了宋传军一命的，恰恰是他父亲500万的悬赏……”

是啊，谁不爱钱呢？

整整500万的悬赏，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笔天文数字，说不定正是实验室里的某个人看到了这笔悬赏，动了心思，才偷偷将已经严重脑损伤的宋传军送了回来。

顾海点头说：“就像宋老爷子说的，领取那笔赏金的人拒绝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肯定是心里有鬼的！老马已经根据这条线索往下追查了，希望能有结果……”

能为了500万赏金而背叛实验室充其量是个小角色，目前这名小角色恐怕只有两种下场，一个就是被他的组织发现，早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还有一种就是拿了钱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了，再想寻找，恐怕是难上加难……

沈北湘对宋传军进行了几次刺激性治疗，发现都没有什么用处，就在这个时候，魏教授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用的，他的脑损伤已经相当严重了，我给他制定了几套治疗方案都是完全无用的，这位姑娘看起来也是心理学的高手吧？宋少也不仅仅是精神性的损伤，已经上升到器质性的病变了，其实我已经告诉宋老爷子，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其实魏教授知道当年宋传军失踪的事情他也知道，宋老爷子是打算让他的儿子清醒过来，亲自告诉他们关于那些绑匪的信息，可惜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宋传军一点好转都没有。

沈北湘仍旧紧皱眉头：“已经确定宋传军的脑部损伤，已经是器质性的损伤了？以我掌握的研究资料来讲，研究所对病人所进行的那些实验似乎使用了震荡波等一些边缘化的科技，我对这方面还不是很了解。”

震荡波？

魏教授也皱了皱眉头：“我曾经给宋少爷进行了几次脑ct检查，发现他的脑部的确开始萎缩，是否是你所说的震荡波造成了这一点还不好讲，我是想知道，你们所掌握的所谓非法研究到底是什么？”

顾海有些犹豫，按照道理来讲，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应该属于高度机密，这位教授来历不明，他们是不敢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的。

魏教授似乎看出了两个人的为难，随即笑了笑：“也没关系……我做宋少爷的主治医生这么长时间，对他的病束手无策，我心中还是有些愧疚的，毕竟人人都说我是精神科的权威专家，却找不到一个年轻人脑部萎缩的缘由……”

沈北湘有些犹豫，她其实可以将自己所知道的和这位教授分享，毕竟他是最了解宋传军病情的人，但想到两个人刚刚进入疗养院时的诡异气氛，她又犹豫了……

“他，被送过来时，就是这个样子吗？！”

“宋少爷被刚刚送过来时，还是有一些反应的，那时候他这状况很糟糕，害怕看到光亮，整个人都是瑟瑟发抖的状态，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一般，我怀疑当时他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变成那副样子的。

但当时我掌握不到宋少爷失踪后的任何信息，完全猜测不到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如果按照你们的说法，他是被人进行强制精神实验，那当年他的反应也就很好解释了。”

沈北湘轻轻叹了口气，她之前是过于自信，总觉得就凭自己的能力，总能让宋传军吐露一些线索，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多谢魏教授的分享了，对了，我刚刚听到楼道有嘈杂的声音，是不是有些病患犯病了？”

魏教授摇了摇头：“啊不是，在你们来之前，市里派了一位检查员进行例行检查，刚刚是我们的一位护士陪着这位检查员检查我们的病房呢。因为二位客人在这里，所以就没让他们进入宋少爷的房间。”

市里派来的检查员？！沈北湘觉得越来越奇怪了，听说老爷子说这家疗养院其实就是几位有钱的企业家老总投资建设的，之所以建在深山老林里，就是不想让外界发现这里还有一家精神疗养院。

怎么市里会莫名其妙的派人过来检查呢？！

魏教授的表情有些尴尬：“啊，是这个样子的，我们疗养院虽然是个人性质的，但是收容了不少精神类的患者，所以我们必须在市里挂号认证才能安枕无忧。在认证之前，肯定会有检查员前来巡视我们整个疗养院的具体情况，最后才好下定论。为了这次认证，我们花力气整改了不少次，你没觉得我们疗养院现在干净整洁，每一名护士都是温柔细心的？”

沈北湘点头，她发现了，每一位护士的确都是和声细语的，虽然自己所面对的是精神不正常的患者，但依旧把这些人当作上帝一样，没有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贵院的所有工作人员，职业素质都是相当高的，看来这次检查员也会满意而归吧，对了，之前田主任曾经提起过，贵院的院长神出鬼没，不经常出现？……”

魏教授笑了笑：“神出鬼没这个词儿用得太过夸张了，我们院长家在市里，妻子又刚刚生了一对双胞胎，可能这段时间比较忙吧，既然我们是他的员工，就必须替他排忧解难啊！

对了，今天二位，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们说明，其实田主任是热情好客的，这一点二位都看出来了，但是我们这里毕竟是精神疗养院，病患大部分都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我觉得二位还是不太适合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