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个女人精神状态差到这种地步，在这个家里，她找不到一个和自己一条心的人，要时常提心吊胆的。

沈北湘忍不住有些心疼，她拍了拍刘月华的肩膀：“把一切都想开些，你还年轻，你还有属于自己的道路要走。千万不要用眼前的迷局将自己锁死，放心吧，这一切谜题我们都将为你解开……”

沈北湘心灵导师模式开启，好好安慰了一把这个无所适从的女人。

看到刘月华卸下防备，沉沉睡了过去，沈北湘才轻轻叹了口气，过去抓住顾海的手，两个人蹑手蹑脚走出了刘月华的房间。

“哎，我怎么觉得她说的话玄乎的很，你相信吗？”顾海反问。

“事情存不存在，不取决于我相不相信。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李洪亮暗中在家里藏着什么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人可能还老实的藏着？”

顾海充分发挥了他的想象力：“或许那个人是被李洪亮锁住了呢？哎哟我去，那这么长时间不给男人送吃的那个人不是饿死了？哎都说有钱人家都会有什么密室或者密道一类的，咱找找看？”

……

沈北湘翻了一个潇洒的白眼：“你想胡闹自己胡闹去，别拉着我！眼前的案子还破不破了？”

顾海发现沈北湘越走越快，有些跟不上了，摸索着抓上了对方的袖子：“哎，你能不能慢点？照顾一下残疾人行不？如果杀害李洪亮的凶手，真的是那第六个人呢？哎，别走这么快！……”

坐在一楼大厅，顾海感觉自己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老韩，你确定其他笔记本电脑都没登陆过黑市网站？有没有可能它格式化后你看不出来了？”

老韩拨开了一颗棒棒糖，很优雅的塞进了嘴里：“不要对技术宅产生质疑，这些笔记本在三个月之内都没有做过系统或格式化的情况！换句话说，这些笔记本电脑就别惦记了！没线索！”

顾海忍不住打趣，他知道这家伙整天泡在网上，喜欢使用的就是现在流行的网络用语了。“哎，在我印象中，技术宅通常都是那种看起来很油腻的抠脚大叔？老韩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秃顶了？”

老韩作势要拿出棒棒糖来砍人，想想有些浪费，又塞回了嘴里：“哎，说真的，我如果是凶手，就不能用自己的私人笔记本电脑在黑市上买东西，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整段垮掉啊！当然了，李玉那种不带一点智商的孩子就不包括了！”

顾海轻轻点头，这技术宅说得挺有道理啊……可李家所有的电脑都摆在这里了，难不成凶手是在其他地方下的订单？那危险系数岂不更大？

“李玉和刘月华目前都是各有目的和动作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俩的嫌疑……”

老韩翘起了二郎腿：“你的意思是说，她在某宝上购买的毒鼠强不过就是个幌子？就是打算在事发之后，用来转移视线而后自保的手段？那这女人的心机可真是无与伦比了！李洪亮娶了这种女人还真是算他倒霉！”

“女人呢，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一边说着，顾海身体向沈北湘那边歪了过去：“丫头，你说我们以后真的结婚了，你会不会这样患得患失，整天怀疑自己老公出轨啊？”

沈北湘瞪圆了眼睛，一脸没有外人在就要爆粗的表情：“顾海你有病吧？什么时候有被害妄想症了？害怕女人你可以不交女朋友，不结婚啊！谁也没求着你！？”

……

老韩坐在一边忍笑，用他的话说，这叫不作死就不会死。顾海这么大的人了，情商居然还这么低，难怪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儿，哎……

就在这个时候，一封至关重要的传真发了过来。

“是第二轮的检验报告，顾海你的直觉是正确的，李洪亮桌子上的很多办公用具，都检测出了微量的毒素。”

之前还说笑的顾海一张脸马上变得严肃了，老韩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去过四川学变脸。

“都什么地方上有毒？！是哪种毒素？”

“很多地方包括李洪亮经常用的几支笔，还有那一叠翻阅过的文件夹的页脚，还有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不过根据发现毒素残留的位置上看，大多都是右手接触过的。毒，就是pth58……”

顾海又开始充分发挥他的想象，如果李洪亮的手指上已经有毒，他在日常进行办公的时候，便会把手上的毒素沾染到他之后所碰的任何一样东西。

“电脑键盘的右半部分？中性笔的笔身？这些地方都有可能是凶手下毒的地方。”

沈北湘轻轻摇了摇头：“没错……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在李洪亮书房所有能检测出pth58的地方，都是指纹性的沾染，而且含量极低，并没有大面积的涂抹现象。这不太符合凶手下毒的规律，换句话说，下毒源并不在其中……”

也就是说，目前所能查询到的沾染毒物的地方，都不是凶手的目标。

“我去，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凶手到底把毒下在哪里？难道下毒的位置，并不局限在他的书房之中？”

沈北湘倒是不以为然：“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书房的门把手上并没有发现毒素，他出来进去总是要推门的，如过李洪亮是在书房之外的区域中沾染毒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下毒的源头到底在哪……你大爷的，难道说凶手又再次进入现场，把东西拿走了？！”

他们似乎低估了这次凶手的智商，至少现在就连凶器都还没有找到，只能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惊心动魄的两个小时结束后，所有搜查人员撤出了李公馆，从某一方面来讲，算是一无所获。

老韩也起身告辞了，表示对于这个案件无能为力。

入夜，顾海摸索着依旧在李公馆内四处走动，除了寻找凶手之外，他对刘月华所说的不存在的第六个人十分感兴趣，他总觉得这李公馆内应该还藏着其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