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拧着眉头说：“不知道，我和这小子找地方躲了起来，那些人在这里搜寻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就走了。我估计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的行动惊动了警察，所以早就撤了吧？”

不对啊，沈北湘皱了皱眉头，之前她还在想，哪怕抓到一个活口，就可以得到她所推论的那一条线索，可惜所有人全跑了。

“我总觉得那些人跑不远，顾海，无论如何，你抽到一些警力过来，搜寻那些人的下落？”

顾欣似乎受了些惊吓，说话时整个舌头都在打结。

“我，我真不应该一意孤行，我应该听你们的，接受警方的保护……那，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

顾海摇了摇头：“老马你去调取监控录像，我和北湘送顾欣回去。”

顾欣回到家里，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手中拿着杯子，一直哆哆嗦嗦的。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啊？没有啊，像我这种人畜无害的小白脸，能得罪谁呀？”

顾海看得出来，这些在地下停车场袭击顾欣的人是明显带着教训的意味，应该不是想把人置于死地。

“这人一帮一伙的，应该不是来杀人的，好像更是想给你点颜色看看，我不知道你的那种工作性质到底如何，但刚才老马跟我说，经常会有人在你的居所周围监视，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一些吧！”

顾欣眨眨委屈的小眼神儿：“那，那，那些人不是笑脸屠夫？！你们说那些人，会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啊？”

算起来除了已经死了或者下落不明的，顾欣算得上是当年那起案件唯一的目击证人了。

而既然王坤既然已经畏罪自杀，凶手对这几个人的动机，应该就与灭口无关……

“这样吧，我派老马继续在你家周围进行监视保护，你想出门的时候，就带老马一起，直到我们抓到笑脸屠夫……”

顾欣把自己那张小脸埋在了抱枕里，点了点头。

一帮一伙的行动，再加上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想找人并不困难。

“队长！找到了！那些在地下车库袭击顾欣的人是w市一个小公司的老板，好像是因为他的太太长期与顾欣，以私人瑜伽教练的身份保持暧昧关系，所以就想找人教训教训那小子。事实证明，这些人应该与笑脸屠夫无关……”

顾海急了，你大爷的，竟在这关键时刻给自己添乱。

“行了！抓起来拘留几天得了，卖给那个大老板的面子，不过提前说好了，以后别再给我整这些幺蛾子！”

“好您了！”

顾海在打电话的时候，正有一名队里的医生为他处理包扎伤口。

这小护士眨了眨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队长被打得这么惨，肚子里窝火还没处发泄的。

“有些地方淤血严重，这段时间最好别沾水。”

顾海不理会，把目光放在了站在门口的沈北湘。

“你刚刚上车的时候说，你有什么猜测需要自己去证实，你现在能够告诉我，你的猜测是什么了吗？”

沈北湘摇头：“不能，我没有想到袭击顾欣的人，是完全与案件无关的，这次我们出手已经是打草惊蛇了，对方恐怕已经发现顾欣身边有警方保护……”

切！

顾海似乎有些了解沈北湘的想法了：“你是不是有些怀疑顾欣？”

沈北湘在门边轻轻踱着步子：“我总觉得，八年前天空舞蹈学院的案子没有这么简单，目击证人的一个个死亡，在我看来灭口的动机大于复仇。但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顾欣曾经说过……”

“他曾经说过，是王坤回来报仇了？！王坤不是死了吗？这怪力乱神的你还相信？”

顾海忽然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沈北湘摇头：“王坤的确是死了，所以我才奇怪，为什么顾欣在得知其他几名证人先后被杀身亡后，第一反应竟然是王坤回来了？！”

顾海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奇怪，一般正常人的思维都不会这么怪异。

沈北湘在顾海面前停住了脚步：“所以我猜测，顾欣有这样的反应是出于愧疚心理，他甚至于其他几名证人，做了对不起王坤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顾海愣住，瞳孔在猛烈的收缩，他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沈北湘。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们似乎就要重新审视笑脸屠夫的动机了……”

就在这个时候，资料科的人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沈姐姐，之前你托我寻找的资料已经有了消息，这卷宗大概已经有十几年了，有些不太好找，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

沈北湘眼前一亮，伸手接过了资料：“多谢你了！”

顾海眨了眨眼睛：“什么东西啊？”

沈北湘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解释：“再出现笑脸屠夫这个名词的时候，我就对这名连环杀手的心理进行了分析。再结合我之前所看到过的外国几个案例，发现会在杀人之后留下这种特殊印记的，大部分都是相对含义……”

“哦？比如呢？”

“比如……凶手长时间情绪压抑，他希望自己能够开心快乐起来，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笑脸……”

“所以呢，你让资料科调查了什么？”

沈北湘表情忽然变得神秘起来：“所以我怀疑八年前的天空舞蹈学院，并不是笑脸屠夫的第一案，你猜，我在十年前的旧档案中发现了什么？……”

嘶，顾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开始觉得浑身酸疼，他觉得最近的沈北湘，有点超出他想象的可怕……

“顾队！黄晓敏的男朋友来了！”

黄晓敏的男朋友是个矮小个子，看起来挺猥琐的男人。据说是个大公司的程序员，叫何必。不知道长相还算可以的黄晓敏，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你小子现在才出现，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不不不是！绝对不是，因为公司的委派，我前两天出了趟差，今天才回来，才，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请问先生，我女朋友到底是怎么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