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风是他们埋进来的一颗暗桩，暗桩自然有他独到的用处，所以虎牙必须保证，在需要用到他的时候，让他保持清醒。”

“你的意思是说，这就好像是一个开关，有了这么一个暗示性动作，这个记忆的开关开启了，那时候的白羽风，都会忽然记起来自己是谁？不需要他了，他的记忆又被封印上了？我去，这时间长了，他整个人还不变成精神分裂？”

白羽风苦笑：“没错，这一来二去的，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快要被玩坏了……不过事实证明，我是一棵非常有价值的暗桩，有我在，迷惑住了不少双你们的眼睛……”

“当年在医院，林育翔应该是你放走的吧？诸如此类的神助攻，你应该做过不少。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你才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还能够露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连我，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来，这一步棋你们走得的确非常高明。只可惜你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件事……我们调取了郑玺轩死亡的那天晚上，你们医院的监控录像，我看到了韩东曾经找过你，而且，他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动作……”

一边说着沈北湘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右耳的耳垂，正是这么一个动作，让本来沉睡的白羽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知道他今天晚上需要干些什么了，因为纯洁无辜的白衣天使瞬间化为了恶魔，一个杀人的恶魔。

顾海叹气：“而且也是那天晚上，我们才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啊，韩东对你的态度，那是毕恭毕敬。虎牙真正的幕后老板应该就是你吧，用自己记忆作为筹码的贪玩者，白羽风？”

苏眠眠忍不住吃了一惊，哎，还真人不可貌相啊，无论是白羽风还是韩东，都是长相英俊帅气，举止温文尔雅还年轻有为的金领，绝对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而这样两个人，却是十足的斯文败类，隐藏在金丝框眼镜后面的，却是无限的杀机与灰暗。

韩东叹气：“是啊，有这么一位任性而且不靠谱的老大，我也很是无奈啊，我是要进行整个计划的部署，还要陪着这位老大，演这么一出好戏。说实话我也挺累的，我之所以化为律师的身份潜伏在你们身边，一方面是想套取情报，给你们一定的误导，另一方面，就要保护这位不省心的老大了……”

“所以说，沈姐姐，那天下午，你曾经也做出了这么一个暗示性的动作。白羽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苏醒了？所以就露出了破绽？”

白羽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当时的确被吓了一跳，但是我马上就恢复了镇定！计划还没开始，绝对不能败在我的手中，所以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让自己尽量显得正常一些。当时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不信任我的，你对我进行了强制催眠……”

“我的确，就是想让你苏醒过来后，在对你进行催眠的，可我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你居然对我的催眠免疫！”

原来，四个人再次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互相怀疑，互不信任了。

沈北湘必须表现出对他人的怀疑，否则他就会引起虎牙本身的怀疑了。

白羽风是无所畏惧的，毕竟记忆小时候无论怎么催眠，都不会说出真正的实情。

但一时的突然惊醒，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此时再被催眠就相当危险了，他只能以一种清醒的状态，装作已经被催眠的样子，来迷惑沈北湘。

“你又是怎么发现？我其实没有被你催眠的？”

“白羽风，你不应该这么小看我的……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问过，你认不认识郑玺轩……你的回答是你不认识，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顾海忽然明白了过来：“对呀，他们两个不可能不认识啊？我三番四次我上住院，那小子曾经看望过我的，有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还和白羽风互相自我介绍过！哎！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你急切的想要撇清自己，却没想到，反而露出了马脚？”

嘶……这时候的白羽才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时候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当时你露出的马脚，不仅仅这一处，当时我就确定，你应该没有被我催眠。你的这种举动，已经坐实了你的身份……当然，在你恢复意识后，你的诸多言谈举止，也就变得不一样了，比如说，我们四个人在受到阿离的要挟时，只有你的表现是最不淡定的。你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说服我们三个人，答应他的要求，包括这次行动，人在危急时刻所说的判断，大部分都是应激性的，不会有刻意的隐藏和伪装。这在我看来，是我认识的那个白羽风，所做不出来的事情……”

白羽风沉默，我所认识的那个白羽风？是啊，曾几何时，他已经不知不觉地分裂成了两个人。

一个人作为顾海和沈北湘的朋友，单纯善良，温文尔雅，是一位端方的君子。

不过自己始终都是这么一个白羽风，但会不会和沈北湘做一辈子的朋友？就算是无法在一起，也能够在闲暇时光闲话家常，只要能够看到他温暖的笑容，这也就足够了……

曾几何时，白羽风居然有了这么危险的一种想法，他居然想要做那个他自己塑造出来的白主任。

“呵呵，哈哈……沈北湘啊，非常感谢你可以信任我这么长时间，我知道因为，我你和顾海之间，发生过不少的摩擦。能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这么一次，跟你造成这么点小小的影响，我已经很满足了……”

“白羽风你丫有病吧？！你把我们两个人耍的团团转不说，我还好几次费劲巴拉的找证据找真凶，替你洗脱嫌疑，到头来我们却变成了你的棋子，你说这些有的没得有意义吗？”

白羽风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就放在沈北湘的身上，我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陷进去了？

“我，的确是太小看你了……不过这又怎么样呢？我的计策已经顺利实施了，我已经通过你的力量，达到了我的目的，救出了我想救的人，那就证明还是我棋高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