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采薇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快速滑过一遍，李怀安太阳穴青筋暴跳。

片子上是两个女人，很清凉那种。

“谁给你的？”

与纪采薇相处这么久，他真的生气了。

“没人给我……”

纪采薇解释：“就有一次搜索蕾丝，就出来啦，然后我就好奇，就就下载下来。”

“胡说八道。”

李怀安怒道：“我怎么没搜索到过？你的手机就不一样呗？”

“真的，你看……”

纪采薇缩缩脖子，拿过手机，搜过起来。

“……就搜索蕾丝……呃。”

少女傻眼了，干干净净的，某宝专卖，镂空织物什么鬼。

“我看什么？”

李怀安面无表情，眼神却是格外冰冷。

“我真没撒谎，是真的……”

纪采薇有些急，还有些慌。

她能感觉出李怀安隐忍的怒意。

“住口！”

李怀安轻喝道。

少女委屈地说道：“我我真的不是刻意的，我……”

“是不是洛九儿？”

“不是！”

纪采薇马上道，“我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绝对不是。”

“……”

看她笃定的模样，李怀安稍稍舒服了些，不过也仅是稍稍。

“还有没有？”

“没没了，就这一个。”

“……”

怒意始终积蓄在胸口。

这丫头，从一开始的“海绵体”，到厨房“偷袭”，这一切的一切，都还处于可控范畴。

忽然间往更“成人”方面研究，他接受不了。

他有些理解为人父母的想法了，孩子不学好，就有手痒冲动。

“跪下。”

“哦……”

纪采薇乖巧跪下来，不用他吩咐，就主动举起双手。

罚跪嘛，老套路了，习惯就好。

“你错了没有？”

“错了。”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了。”

纪采薇挺直腰板，“你说哪儿错，我就哪儿错了。”

“……”

李怀安暗暗咬牙：“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我态度有问题吗？”

纪采薇撇嘴：“我是错了呀，你别生气啦，我认罚。”

“你……”

她这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让李怀安生气，本来只是想教育为主，直接转变想法。

脑瓜子嗡嗡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你？反正不舍得打你是吧？认罚？很无所谓呀。”

“你你想干什么？”

纪采薇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趴下。”

“哈？”

“我让你趴下！”

李怀安轻轻一推，少女纹丝不动。

“不许反抗！”

“哦……好好。”

少女主动跪爬下来，翘起臀儿，“这样行了吧，我认罚。”

“好，很好！”李怀安勾起冷笑。

啪！

猝不及防。

少女噌地捂着屁股蹦起来，小脸唰地红透了，“你你你……”

“你给我过来！”

李怀安不由分说，揪起少女，捺在腿上，啪啪啪又是三下。

“错没错。”

“我错啦！我错啦……”

怯于他勃然的怒意，纪采薇扑腾着双腿，不敢反抗，真的害怕了。

痛还是其次，这种羞耻感是前所未有的。

“还是没错。”

李怀安充耳未闻，啪啪下手不停，纪采薇求饶连连。

“错啦，真错啦，不要打啦……”

渐渐地，求饶声渐消，变成小声的抽泣，最后化为低低的嘤咛。

“哥哥……呜呜……我不敢啦……”

“……”

纪采薇蜷缩在沙发一角，默默哭泣，泪人儿一样。

“换衣服。”

心疼是心疼的，不过却有些拉不下脸。

这种事情必须杜绝。

他想要的，是一个健康向上的小仙子，不是一个长歪了的女流氓。

一些小手段他却也巴不得，很欢喜，可他吃不准小仙子到底学会了多少。

她太过聪颖，学东西太快，必须要彻底杜绝。

“……”

纪采薇没反应，只是哭。

李怀安轻叹一声，本还想继续吓唬吓唬她，可那股怒气消散，就只剩满满的怜惜。再也忍不住，轻柔地将她搂紧怀中。

“你是坏人！”

菟丝子终于又攀附上她的大树，紧紧缠住他的脖颈，哇地哭出声。

眼珠子吧嗒吧嗒的，顺着后颈往下留。

“好好，我是坏人，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

“我就哭……555……你打我屁股，你是故意的……”

“对对，我是故意的……”

“啊？”

纪采薇被打断施法。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李怀安搂着少女纤细腰肢，宽慰道：“只是冲动了，还有些烦躁……我也错了，不该动手。”

“你错哪啦？你哪儿有错，你多厉害呀……”

少女继续哭，还不忘咬他脖颈。

李怀安理亏无奈，忍着痛任由她纾解怨气。

咬着咬着，变了味道。

嘴里有眼泪的咸，还有丝丝血的腥。

许久，少女喘着气挣脱，赌气般的将鼻涕抹在他脸上、衣领。

李怀安哭笑不得：“喂，你也太恶心了……唔。”

“……”

又是许久，二人分开。

“我去换件衣服。”

“我我也是……”

客厅陡然安静，卧室窸窸窣窣，好一会，两人同时出来。

穿着新买的熊猫情侣睡衣，视线交织，又不约而同尴尬偏移。

“我去做饭……”李怀安没话找话。

“才三点。”纪采薇道。

“……”

李怀安还是走进厨房：“给你炖点牛排骨……先咕嘟上……”

纪采薇局促地勾手指，对着他的背影喊：“那那那我我学习……”

“嗯，别忘把总结写完。”

“依你……我滴妈呀！”

少女拿起纸笔坐下，惨叫出声。

“怎么了？”

李怀安系着围裙，忙从厨房跑来。

“没事。”

俏脸灿若红霞，纪采薇捂着屁股小声道：“肿肿了……”

李怀安愣了一会，“对不起，要不给你揉揉？”

纪采薇傻眼：“揉……”

“算了。”

李怀安也意识到说错话，“那什么，你不是有元气，像这种皮外伤，应该很好治愈吧。”

“哦对。”

纪采薇害羞的不行，忙行功运气，好一会儿收功，见李怀安还直着眼愣在那里。

“你你怎么还不去做牛排骨。”

“哦好。”

李怀安不受控制地往下瞟一眼，走进厨房。

纪采薇开始写总结，过了会儿，打开企鹅，找出洛九儿发来的抄写。

只是抄到一半，又团起丢掉，找出之前的总结，继续书写。

犯错就要受罚，抄“作业”也是犯错。

她才不要再被打屁股。

好一会儿，补好八百字总结，细细看一遍。虽说有的语句不通，词不达意，可终究是自己完成的第一份总结。

献宝似的走到厨房，看着忙碌地李怀安，又调头回去。

她有些不太敢面对他，总觉得二人之间，多了些什么。

捂着屁股坐下，耐心学习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降临，屋里亮起温馨灯光，肉香弥漫。

在厨房忙碌半天的李怀安，摆放好各式菜肴，呼唤小仙子。

“吃饭了。”

“哦……”

纪采薇来到饭桌，有些傻眼。

红烧牛排、清水牛排、粉蒸肉、油焖虾、冬笋炒肉，回锅肉……

这仅仅是她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

“稍微做多了些，吃不了明天吃。”

李怀安轻咳一声。

方才闻着小仙子如麝如兰的味道、哭泣的模样，不自然地有些亢奋。

回过头来，想补偿她，不自觉就做多了。

麻蛋的，他也有点小变态。

“好。”

纪采薇默默吃饭。

“吃牛排。”

“嗯。”

“清水的要蘸韭菜花。”

“哦，咸。”

“应该的，本来就是调料……”

“好吃。”

“多吃。”

“哦……”

很正常地谈天吃饱喝足，再一起收拾干净，坐在一起看电视。

夜深时，又拿来笔记本，嘻嘻哈哈看电影。

十点左右。

李怀安轻咳一声，“去睡觉了。”

“好。”

纪采薇惯例往主卧走，推开门又转身道：“我去我屋睡。”

“不行。”

李怀安拦腰抱起香香软软的她，躺到床上，“熟悉一起睡了，休想逃跑。”

“可可是……”

纪采薇埋头在他胸膛，闷闷说道：“你会打我屁股。”

“我错了。”

“哦，你哪儿错了。”纪采薇学他说话。

“哎，你说哪儿错就哪儿错。”

“嘿嘿。”

纪采薇狡黠一笑：“那我也要惩罚你。”

“呃，怎么惩罚？难不成你也打我屁股。”

“你别管！”

纪采薇纤手连点制住他，媚眼如丝，脚丫在他脚背蹭呀蹭。

李怀安倒吸凉气，“薇薇，别……”

“住口。”

纪采薇抿起小嘴，坚定不移地探过去，“我倒要看看，你是因为什么才打我的……”

诶嘿，腿儿会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