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正屋除了空间比家里大，多出几间卧室，客厅摆设几乎一模一样。

纪采薇坐在沙发上颠了颠，感受舒适度，下意识往后一仰，伸手一捞，便从沙发侧处的小桌，取来两包爱吃的薯片。

“哇塞，这家伙还真细心。”纪采薇夸赞道。

“确实。”

李怀安颠着钥匙，也赞许道：“各处都是细节，干净又卫生，拎包入住都可以。”

“新装修的且没有异味，说明程琛起码一个月前就准备了。”

洛九儿进入卧室，推窗观看，“后靠南山，前临街巷，登高可见碧波湖，闹中取静，可见颇费了一番心思。”

“不简单。”

李怀安微笑道：“网上那句话很形象。”

洛九儿稍想，用粤语说道：“不好意思，有钱人真的为所欲为。”

“这句话我也听说过。”

纪采薇学着男人的表情，眯眼摇头重复一遍。

三人皆笑。

“我们去旁边看看。”

李怀安见两侧有相通暗门，便推门而入，左边是游戏厅、内设桌球、电脑、游戏室，隔间还有个小酒吧。

三人玩闹一阵，转而向右，是书房、工作室，宽敞大气。

三间正房彼此相连，既可独立一体，敞开又可为一厅。

与友人聚会开趴，也是不错享受。

逛完正房，又从侧廊过去，右三间厢房为药房、灶房、储藏室；左三间为厨房、烧烤间、杂物间。

不仅小仙子所需一应俱全，甚至连李怀安的喜好也考虑到。

三人逛了半个小时，感觉仍有许多小秘密等待发掘。

洛九儿有些累了，关上院中的阳光顶棚，取来一瓶红酒，坐在枣树下的沙发，小酌起来。

“外面低调内敛内藏玄机，程琛的品味还行。”

“是呀。”

纪采薇嘴馋也倒了一杯，见李怀安并未反驳，小心抿一口，说道：“可我还是感觉太贵重，本来以为就是个普通庭院呢。”

“对于我们而言，就是很普通。”

洛九儿道：“程家18年改造龙景花园，最右的别墅区以五万一栋的价格‘卖’出去，比给姐姐的夸张多了。

一切人际交往，其实都是投资，若不是他觉得太贵重了安哥不收，那样的别墅也得卖你们一套。”

“可是……”

纪采薇依然很犹豫。

李怀安笑道：“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还回去。之前我也曾感叹程琛的脑回路，但现在看来，反而很欢喜。

这些花费对我们平常人或许很多，狗大户可无所谓。这小子能将一处平凡的农家院落，改造成你喜欢的模样，这份真心，比什么都珍贵。”

翻着手机一看，又道：“还故意给我发的改造前的照片，就是想给我们个惊喜，如此小心翼翼，良苦用心，真的很难得。

君以至诚待我，我必以至诚报之。

就像他拜托我转告你的，若能多‘科研’出新的药方想着他，就什么都有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emm，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仙子之前一直把程琛当韭菜，有玩闹性子在里面，却也实打实得到不少好处。

不成想这小子一套房砸下来，反倒让她生出“对不起”的感觉。

“觉得之前薅羊毛薅的愧疚了？”

李怀安十分理解小仙子的心理，调笑问道。

“昂……”

纪采薇抓着脑袋，很是不好意思。

“没必要。”

李怀安道：“我之所以没阻止你，就是想看你能想出什么薅羊毛的花招，实际对于这俩狗大户，你连人家皮毛都蹭不掉。”

“这话说的真不中听。”

洛九儿嗔笑，偎到纪采薇的怀里，挑起她的下颌，笑道：“我们人傻钱多，非围着你俩转，就显你俩能了呗？”

“怎么滴，你就是狗大户，我就要薅你毛……看爪！”

“我怕你呀……不许。”

纪采薇翻身就把洛九儿按住。二女好一番笑闹，不小心扯落一粒胸前纽扣，这才脸色羞红停止。

“房是挺好挺大，那我也得考虑考虑。”

纪采薇瞅瞅它，又低头瞅瞅它，满是羡慕嫉妒。

洛九儿掩口打个哈欠，满是慵懒之意，“那您就好好考虑，这地儿冬天来还是有些闷了，夏天在院里敞开顶棚，搭起葡萄架才好。”

“困了？”李怀安问。

“嗯呢。”

“回吧。”

“行。”

“回哪儿呀？”

纪采薇愣了片刻，旋即开心起来，“九儿今天不回去睡呀！”

“让她陪你一晚，顺便给你讲解些生理知识，省着你整天在网上乱搜索，我去关灯锁门，你们俩到外面等……”

“呸，我才没有乱搜索，略略略……”

纪采薇扮个鬼脸，挽起洛九儿出去了。

李怀安关好门窗、灯光，碾着夜色，与二女驱车回家。

三人依次洗漱完毕，已是凌晨，看了会电视，闲聊一会，各自回屋安寝。

李怀安许久没独自睡了，骤然来这么一出，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视频，也不知道何时，迷迷糊糊睡去。

……

次日依旧六点醒来，神清气爽，有了气感，即便少睡一会也无妨。

换好衣服，出去锻炼，想着二女昨晚喝了酒，便小跑去了早市。

买来甜虾、鱿鱼仔、时令蔬菜，做成海鲜凉拌菜；煮红枣粥，煎蛋卷，再热一盆肉少筋多的大骨头，完美。

七点钟，二女房中有了说笑声，片刻后，俩人穿着睡衣，笑闹出来，元气满满。

“哥哥……好香呀。”

“安哥早。”

“先去洗漱。”李怀安笑道。

“先吃。”

“那我也先吃……”

洛九儿丝毫不客气，用手捞起一只甜虾，连皮也不剥，嚼的咯吱响，“酸辣鲜甜，爽口开胃，真好吃。”

“我也要吃一个。”

纪采薇喝口粥，张开嘴巴，洛九儿捻起一只肥嘟嘟的鱿鱼仔塞进去。

“好吃，哥哥好棒。”

“粥也好喝……”

两人瞬间化为马屁精，好一阵吹捧。

李怀安道：“薇薇少吃凉的，多喝点热粥。”

“唔……好吧。”

纪采薇嘴上说着，筷子可不停，直到李怀安不满地夺过菜盆，这才作罢。

吃过早餐，纪采薇惯例抄桌子，被李怀安拦下。

“你去学习吧，我来收拾，别沾凉水。”

“……好。”

纪采薇美滋滋地出去，洛九儿嘻嘻一笑，帮忙抄桌子，“我来帮你。”

“这都几点了，你不该去上班啊？”

李怀安见她一副悠闲的模样，丝毫没有换衣服的打算，说道：“大老板有特权呗。”

“今天星期五。”洛九儿麻利地洗涮碗筷，随口说道。

李怀安离她远些，“所以星期五不用上班？”

洛九儿嘿嘿一笑，小声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反正晚上也要来，有些太麻烦了。”

“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呀。”

洛九儿理所当然道：“我帮你这么大一忙，借用你家一天，不会撵我走吧。”

“你可真是厚脸皮。”

李怀安无奈：“想赖在我家办公。”

“没错。”

洛九儿扬声道：“姐姐，今天我要在你家办公，你同意不哇？”

“好的呀。”纪采薇随口回道。

“你看。”

洛九儿眨巴眼睛，笑嘻嘻道：“姐姐都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

李怀安忽然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小仙子也在生理期，有她陪伴，心情多少能舒畅些。

况且还能看看，她到底在山海市都搞些什么名堂。

洛九儿见他不说话，知道默许了，当即心花怒放。

只有她自己清楚，苦守一个人二十年，有多难捱。

瞅着他的侧颜，实在忍不住，踮起脚就想偷亲，却不料李怀安早有提防，伸出大手就把她脸按住了。

“麻蛋，没见过你这么好色的女人。”

李怀安使劲一推，洛九儿脑袋向后一仰，差点闪了脖颈。

“呸呸……呸！”

洛九儿吐着嘴里的洗洁精，气的踢了他一脚，跑到卫生间去洗漱，

“姐姐，他欺负我……”

“活该！”纪采薇头都没抬。

“你也欺负我是吧？”

洛九儿手上脸上都是水，笑嘻嘻往纪采薇胸前蹭，纪采薇反手掐住她，与她笑闹一团。

李怀安从厨房出来，望着二女，不自觉漏出微笑。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这种感觉……

“……”

那种莫名的既视感忽地又在眼前闪现。

场景蓦地变幻。

两位少女倏然换装，古装仕女罗襦襟解，露出小衣，一朵杏黄，一朵雪白，云鬓明月璫，欲度香腮雪……

嗡！

大脑骤然震颤，訇然洞开，隐隐有位陌生女人，浮现脑海，与小仙子重合。

花……什么？

“呀！”纪采薇惊呼一声：“哥哥，你又留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