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成欢:绝色神后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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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仍是少年
八年前是她与尹初月的初见。
她记得尹舒带着尹初月离开的时候,尹初月的紫瞳暴走过一次。就是那次,她说:“命盘混『乱』,星象残缺,八年后的终结……连天道都不愿意给你活路,你是谁?”
那时候的紫眸冰冷恰似如今,仿佛那些晦涩的预言出自真实之瞳的口中,而不是这个有着惊人天赋的女孩口中。
四周自方才生『乱』起便是一片哗然,唯独沈朝晔的船只上寂静难言。
尹初月昏得干脆,却将苍于归置于尴尬的局面之中。
船夫们撑起船篙,船只有序离开,沈朝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泄愤似的狠狠一撑竹篙。
穆彬僵硬地抬起头,盯着她:“苍于归?”
冷汗渗出手心,苍于归面上仍是无奈的表情:“你觉得可能吗?”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苍于归。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并不愿意撒谎骗人。
穆彬看了眼昏『迷』的尹初月,说道:“预言者不会骗人。”
苍于归听到这句话,才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她因而叹道:“你说的没错,但是尹初月没有直接说我是苍于归,不是吗?”
穆彬依旧有些狐疑地望着她。
她道:“只是因为我和苍于归命格相似,所以她才问我是谁。命格相似罢了,这世上八字相同的人这么多,未必就是一个人吧?”
前方的沈朝晔不知道是听到了哪个字眼,忽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不过这笑声是气音,船又在行驶,须臾便散去了。
穆彬琢磨一会儿,觉得苍于归说得异常有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纠结许久他也没发现自己的关注点被拐偏了。
——分明尹初月意中所指便是眼前人的真实身份,然而苍于归的断章取义竟也说得像模像样。
他长舒口气,说道:“你可吓死我了。穹氏现在花了大力气追杀苍氏遗孤,你若真的是苍于归,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苍于归便道:“外头都在传苍氏勾结真灵,怎么,你倒不这么说?”
“哪儿这么容易就勾结到了,”穆彬低声道,“当年那场赋灵仪式,是我爷爷做的公证人,你知道吧?”
穆彬的爷爷名唤穆岐,是穆氏族长,今年九百高龄,据说不久前已经有面貌老化的迹象了,因此传位给了穆彬的父亲。
苍于归便道:“知道,怎么?”
“这事儿我告诉你,你可别瞎说。”穆彬左右打量一会儿,凑在她耳边道:“当年的赋灵阵法,我爷爷后来偷偷检查过,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苍于归瞪大眼。
而穆彬还在说:“赋灵仪式需要灵族的血『液』为媒,辅以符咒引发血脉之力。那场赋灵仪式,阵法上之前就被人撒了异灵的血。”
苍于归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爷爷怎么知道血『液』是事先撒上去的?”
“血的味道不对啊!”穆彬道,“我爷爷说,当初他见到苍于归就知道她血脉纯净,那股子与天地共鸣的气息是不会认错的。但是阵法之中,那个异灵的气息浑浊,天赋不可能足以引起天地共鸣。”
真相大白。
当初分明是沈朝晔李代桃僵,阵法不可能把极灵之体错认,果然是穹劢动了手脚。
而穆老族长自知实力不足,因此只好将秘密吞入腹中,一瞒就是整整六年。
苍于归心内苦笑一声,面上只道:“你知道得还挺多?”
“那倒也没有,我是偷听来的,”穆彬笑了几声,“你可别把这些告诉别人啊,我是信你才把这些东西告诉你的。”
“……怎么会,”她说,“何况……说出去了也没人会信的。”
是了,说出去了也没人会信,或者说没人敢信。
穹氏啊,遮天蔽日,在当今的法灵族,谁敢与穹氏为敌、甚至不要命地散播这些谣言?
“不能这么说啊,没人信你也不能说。”
穆彬嘀嘀咕咕,正要再凑近一点说话,蓦地眼前一闪。他下意识眨了下眼,发现一柄生得极高的枯竹直直『插』在他与苍于归之间,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不偏不倚地罩住了他。
撑船用的竹篙?
他愣愣地抬头,果然看见是那船夫,便松了口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怎么了?”
苍于归叹了口气。
那船夫语气凉凉如水,“到地儿了,你想干嘛?”
穆彬愣了下,去看苍于归,又看向船夫,“我干嘛了?”
你干嘛了?你自己说你靠苍于归这么近你干嘛了,能不能有点『性』别意识啊?
沈朝晔十分无理取闹地在心底把穆傻狍子骂得体无完肤,面上眯着眼笑得格外和蔼:“没什么,就是到地方了,再胡说八道当心小命不保。”
穆彬:“为什么?”
沈朝晔灿烂一笑:“我穹氏的。”
穆彬:“!”我靠!刚才那些这船夫都听见了?!
苍于归又叹了口气,解围道:“别吓他了。”
“嗯?”沈朝晔又笑眯眯地盯住苍于归,“你说什么?”
“我说,别吓他了。”
沈朝晔就说:“是吗?你心疼了?”
穆彬还没从“这俩人居然认识”的消息中反应过来,就听见苍于归毫不留情地道:“心疼也没什么好心疼的,我怕累着你。”
穆彬顿时一蹦三尺高,对着俩人指指点点,最后悲愤地扔下一句“狗男男”,抱着昏『迷』的尹初月跑了。
沈朝晔:“能不能有点『性』别意识啊,还有什么狗男男,胡说八道。”
苍于归无奈道:“你这么多年,『性』格倒是变了不少。”
是的,她已经认出沈朝晔了。
这其实本来也没什么难认的,她之前就在怀疑是不是沈朝晔,而沈朝晔更是从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不过真正确定还是在他听见尹初月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时候。除了沈朝晔,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这样淡然的表现。
是以方才的话也是她故意说给穆彬听的,目的便是让穆彬离开。穆彬大概也是想要给她留一个和“故人”叙旧的机会,才配合地走了。
“变了么?”沈朝晔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几许沧桑的意味,“还好吧。”
苍于归抬头看他,见他仍然笑容生花一如少年时节,仿佛这中间隔的沧海桑田、茫茫日月都是虚无。
她又依稀记起初见时这少年月下翩翩。
而恍惚间,沈朝晔道:“不管多少年,我都不曾将你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