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成欢:绝色神后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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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二更合一
穹劢脸『色』当即一变。
领兵戍关?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再草包说到底未来整个穹府都是要交到她身上的。战争向来无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把穹府交给谁?那些从前对他没有好脸『色』的旁支吗?
何况穹婧草包惯了,哪来的谋略和信心觉得自己能把穹氏的领地夺回来?
那些谋士面面相觑一阵,还是公孙鸿站出来温声道:“大小姐,这并不是能随意说笑的事情。您到底不善此道,届时领地倒在其次,万一您出了三长两短,那才是真正叫人揪心的事情。须知老祖已经驾鹤西去,穹府承受不起您的损伤。”
穹婧知道公孙鸿的好意,但是说得直白一点,她就是想为穹府做点什么。
公孙鸿深谙言语之道,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她也将利害关系摆在了面前。可她就算『性』格乖张瞧不起人,心中多少也明白自己并不是“不善此道”,这些人眼睛里她根本就没有擅长的道。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她不爱念书,不爱女红,不爱周旋,唯独喜爱修炼和用兵。
穹劢书架上那些诸如诗词曲赋、山川河流、历史人文,她一个都看不进去。但是只要手里捧着的是一本兵书,她一定能念得津津有味。
无论如何,她想试一试。
大不了一场战役大败而归,抑或是马革裹尸,总归她可以做一点成绩给这些人看,告诉这些畏畏缩缩不敢替穹氏出战的窝囊废,她穹婧就算草包,好歹勇气忠诚可嘉,作为穹氏的儿女,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她咬了咬牙不去看公孙鸿面上那点恰到好处的忧虑,对着穹劢说:“父亲,我想上战场。你如果不让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反正苟且也是死,迎战也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一个草包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公孙鸿反倒愣了愣。
穹劢怒了:“混账东西!你是穹府的大小姐,你把自己当成什么这么作践自己!你知道战场是个什么地方吗就敢这么说!”
那地方吃人不眨眼,连走路踩到的都不是泥土,是鲜血和白骨。
但是穹婧这一生只有两次『露』出这样坚定的神情,上一次是她坚持要赶穹欢出府。而坚定又眼神冒光,则是生平头一次。
她说:“我不知道,所以我想去看看。”
没有人能不为这一刻的穹婧震撼。
就连公孙鸿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他对穹氏也没有过穹婧这样强烈的归属感与责任感。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基于理智在告诉他“应该这么做”、“必须这么做”、“不这么做于名声不利”,而不是情感上的强烈爆发在由衷地跟他说“我想这么做”。
这个娇生惯养不知好歹的大小姐,这一刻居然连公孙鸿也觉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至少整间书房里所有人都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模样,却只有她一个人会说“所以我想去看看”。
穹劢气得发抖,仍然兀自压下那股子冲到头脑的愤怒,长出一口气后扬声道:“来人,给我把大小姐带下去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穹婧一鞭子抽开所有意图靠近的人,大声呵斥:“谁不要命尽管过来!”
服用洗灵果之后的穹婧天赋早已经在整片法灵族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一呼一吸之间具在增长修为,更不用说这么些年穹婧花在修炼上的时间大多数人都要自愧不如。
一个二十一岁的六星灵师,在场除了公孙鸿和穹劢,无论是谁都要衡量一番。
穹婧回头看向穹劢,说:“父亲,你是穹氏家主,但是我对穹氏家主的位置没有兴趣。你为了整个穹氏可以安稳坐在所有将士的背后,但是我天生就安分不下来,你『逼』着我我在那个位置上也坐不了多久的。我要上战场,我就是要去找死,你要是把我关在这里,我用爬的也一定要去战场上!”
“大逆不道!”穹劢说,“你混账!”
“混账事我个草包干的也不止一件,你要怪就怪自己没能养个更聪明的女儿。”穹婧说,“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一直就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叫你一声父亲是给你脸了才让你这么多年对我指手画脚。我是草包,但是这不代表我他妈连好歹都分不清了!”
穹劢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我对你以前的遭遇没兴趣,但你一心一意想把我当个泥人捏来捏去,发现我捏不成器就是一坨烂泥之后又扔在原地退而求其次,觉得我只要活着能继承你的位置就好了,你觉得这是对我好,我看着怎么就是你自己不甘心呢?”
穹婧冷笑,“可你不甘心想要保住这个位置却也不看看你干了什么事情,连养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种做二小姐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也不看看现在法灵族说起你都是些什么东西。为我好?你脑子里只有自己,根本别的什么都装不下了,装模作样好像自己有多善良,又当又立也不嫌恶心?”
这“馊主意”是公孙鸿提出来的,当初他提出是否是怀抱着抹黑穹劢的心思已经不得而知,至少穹劢同意了。
穹劢这辈子一为自己,二为执念,说到底写在脸上的就是明晃晃的“自私”两个大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坚持要把位置给穹婧,也不过是因为那些旁支过去的恶行、以及他自己对于传亲不传养的固执罢了。
遭遇可以成为堕落的理由,但是不能作为行恶的借口。
穹劢一次又一次被欲望支配放低底线,穹婧早已经失望透顶了。
“轰”的一声,穹婧被穹劢重重打出撞上墙壁,五脏颤动之下猛的一口黑红血迹喷洒而出。她抬起头,隔着一群瑟瑟发抖的谋士与穹劢对视,眼睛因为痛苦而发红湿润,却再也看不见从前那些儒慕敬仰。
穹劢对穹如林失望,穹婧又对穹劢失望,一代一代,像是一个无解的诅咒。
穹劢被穹婧的目光盯得发烫,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好外厉内荏地吐出一句:“你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
“滚回去?滚去哪里?”穹婧说,“我要去战场,今天谁都拦不了我。我说过的,爬我也要爬过去!”
穹婧的固执嚣张依稀间又显出了张牙舞爪的影子,尽管她现在模样狼狈,却也丝毫抵挡不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气势。
如果真的有前世的话,公孙鸿突然觉得,穹婧一定是个将军,生而为战,戎马兵戈。
他经过考量,拦下穹劢,说道:“家主息怒。在场诸位都是有眼『色』的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有些事情毕竟是家主的私事,没有人会随随便便说给外人。”
穹劢阴森森地看着他,那些对着穹婧无可奈何的怒气仿佛随着说话的气息喷了他一头一脸,“公孙鸿,你现在胆子很大啊,嗯?”
公孙鸿正了脸『色』说:“家主,属下以为,堵不如疏,不如让大小姐去战场看一看,看多了那些血腥的东西,说不定大小姐自己也就回来了。”
穹劢嗤笑一声,骤然一脚踹上,竟然丝毫面子也不给他,“她出了事把你的狗命赔给我吗?你的狗命值多少!”
公孙鸿垂着头,脸上狰狞恨意隐晦一闪,抬头又是淡然的样子,“属下的命不值多少,至少在战场上还能保大小姐一命。”
“你什么意思?”穹劢眯着眼打量他。
公孙鸿尽量不理会他仿佛不屑一顾的视线,抱着拳的手却指节发白。幸而他生得就白,远一看,并不能把关节处那点隐忍收入眼底。他尽量用诚恳坚定又隐含忧虑的目光对上穹劢,说道:“家主,战场多危难,属下愿意随行护卫大小姐。属下以为,家主应当留守穹府才能稳定军心,而穹府之中,属下自觉已经没有比属下更适合随行的人选了。属下黔驴技穷,只看家主如何定夺。”
公孙鸿此人嗓音清清润润,说话又不温不火、婉转得体,即便是此时焦躁的穹劢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谋士说话让人听得舒服,之前再大的火气听见他开口至少都要降一半。
穹劢冷哼一声说:“你算盘倒打得很好。我记得之前也是你主动请缨要上战场,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这点东西?”
穹劢指的惦记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公孙鸿也只装傻,低头说道:“家主对公孙某的重用,公孙某此生难报。唯独这一腔热血——倘若家主想要——能献给家主。只要家主愿意,公孙某此行定不让家主失望。”
公孙鸿战场上有多少谋略穹劢并不了解,但既然主动请缨,想必也是有这个自信在。他细细打量着自己这个罪说并不忠心的谋士,冷冷地开口了:“好,你把大小姐平平安安地带去,就要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此去若连一座城都夺不回来,你回来就给我以身谢罪吧!”
穹婧不起眼地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血迹,给自己喂了一颗灵丹就大步走出了书房。
公孙鸿只来得及接过穹劢的令牌,说两句“多谢家主”便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穹劢看着底下无数只鹌鹑只觉得闷得心烦意『乱』,扔下一句“一群窝囊废”便猛一甩袖将人都赶跑了。
公孙鸿与穹婧快马加鞭赶到邻城的传送阵,对穹婧无奈地摇摇头叹道:“大小姐不该如此冲动的。”
穹婧听见公孙鸿的声音,脾气也下去了不少,此时瞥了他一眼,另一半脾气顿时也被这张脸给磨平了。她别过脸,半晌答道:“我穹婧这一辈子嚣张惯了,看谁不顺眼就憋不住,就算是父亲。这么多年了,明明是他做的不对,我看不顺眼忍着憋着有什么意义,又不是他胡作非为完下一秒就要死在我面前了——要真那样才是皆大欢喜。”
“大小姐慎言。”
“慎言什么慎言,这地方除了你谁还管我。”穹婧说,“我早就说了,我憋不住话的。我也没想过要憋。看在他是我爹的份上我已经对他有够恭敬的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我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要么死在战场,要么戍守边关,反正这辈子我不要再看他那张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