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成欢:绝色神后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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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诡谲家事
凌峪派来传话的小厮刚离开,凌霄就皱着眉找上了纪非攻:“大人……依你看?”
纪非攻这下子也摸不清凌峪到底在想什么,只皱着眉问凌霄做了些什么事情,是否刺激到了凌峪。
凌霄摇头:“我只设计让重爷爷知道了真相。但大爷爷应该并没有被重爷爷教训,不然也不会过来传讯说要开会。”
纪非攻并不明了凌峪的想法,只皱了眉。沉默一会儿,她问:“你手上有多少凌行舟的把柄?”
“大伯吗?”凌霄也皱了眉,“有是有,但不多。大伯行事虽然没有大爷爷周全,但我没有刻意收集过他的把柄。”
纪非攻:“你和我说说大概有什么?”
“别的都很零碎,贿赂之类的有不少。”
纪非攻松开眉头,“够了。”
凌霄问她:“大人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纪非攻沉声道:“有备无患罢了。”
翌日天明,凌霄随着侍从来到正堂。纪非攻扮作随扈跟从,等凌霄坐下之后,便站在凌霄斜后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周身的情况。
这次大概是凌峪当上家主后最正式的召集之一,凌氏的嫡系血脉都显得很重视。粗略一眼扫下来,个个都是严阵以待,一时也看不出什么。
不多时,凌峪带着凌许进了来。凌许坐在主位,凌峪便从善如流坐到副位去了。
见此情形,凌家众人面面相觑、心生忐忑。
凌许已经很久没有管过事了。照理而言今天这样的场合是不需要他出场的。何况父子俩的位次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这似乎是一个讯号。
何况……这样重要的会议,竟然没有要把仆从赶下场的意思。
纪非攻与凌霄对视一眼。
果然,上完茶点之后,凌峪便道:“今日我叫你们来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顿了顿,冲凌行舟招了招手:“过来。”
凌行舟面露茫然,显然之前也没有受到凌峪嘱托。
而凌峪自顾自唤来仆从,接过家主玉印,口吻平淡:“凌家不能后继无人。此前我教授了你许多,你总算要用上了。”
凌行舟不敢置信地看着玉印,又转头艰难道:“父亲,您正值壮年!您这……”
凌峪神色温和,动作却坚定地将玉印塞到了凌行舟怀中,分明是不容人质疑。
凌行舟甚至都开始怀疑这是凌峪针对他的一场试探,而凌峪面向众人,轻声道:“须知我效忠凌氏之心不改。”
凌氏众人哗然。凌霄也皱着眉,但并不像其余人一般躁动不安。
纪非攻抄着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众人神情,确定了这一举动凌峪并没有事先告诉过其他任何人——
然后她看到了上首的凌许。
——除了凌许。
她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些不解。
不应该……凌老爷子应该知道,目前为止凌霄所表现出的才能要远远高于凌行舟。就算他提前知晓了这次禅让,怎么会任由凌峪把家主之位传给凌行舟?
凌许风里雨里过了这么多年,雷霆手段有目共睹,绝不是个蠢人。即便凌霄的实力不够,凌老爷子如果有心,要培养他接管凌家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现在能肯定的,只有这件事是被临时确定的,最大的可能是昨天。如果凌峪很早就定下了今天的事情,没道理他会只告诉凌许而不告诉凌行舟。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凌许去找过凌峪,与凌峪商量了一些事情,刺激了凌峪退位让贤,然后仓促间把决定告诉了凌许。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凌行舟……
沉思间,凌峪接着说:“昨日父亲找到我,告诉我早年间的一些秘密已经被他发现了。我思来想去很羞愧,于是决定退位让贤。行舟是我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他有能力和资格继承凌家。但昨天父亲又与我密谈了很久,定下此事已经是在深夜,也就没有告诉行舟。”
纪非攻沉了脸色。
早年间的秘密指的必然是有关于凌岿尸骨和禁术的事情。但凌许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竟然也只是要求凌峪退位?凌许对凌峪的底线就这么低吗?还是说,因为凌岿不是他的儿子,所以凌许才对凌峪有袒护之情?
纪非攻这般想着,眼见四周一片混乱,悄悄地给凌霄打了个眼色。凌霄便压惊似的抬起茶盏喝了一大口。
纪非攻借着倒茶弯腰的姿势低声问他:“为什么没有收到他们在商谈的消息?”
凌霄的面色也是沉的。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等到纪非攻将茶盏倒满才摇了摇头。
凌霄也不知道?
纪非攻皱眉一瞬,放下茶壶,退回他身后。
可能性太多了。比如探子被发现杀掉,或者凌家父子商谈避开了所有人。但不论怎么样,昨天他们二人商讨的过程都不会很顺利,让凌行舟继位很可能已经是双方妥协之后的结果。
可既然是妥协……那就说明凌许并不是完全满意凌行舟的。凌霄还有机会。甚至这意味着,至少在凌行舟站稳脚跟之前,今后的凌霄大可不再隐蔽地对付凌行舟,因为凌许一定是默许的。
凌霄眼见纪非攻没有给他下一步指示,也只好压下心内焦灼。
这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个凌氏子弟,瞅着还年幼,神情便格外鲜活:“家主爷爷,为什么是行舟伯伯啊?”
那孩子身后的妇人连忙尴尬又慌张地将他扯回来:“你胡说八道什么?”然后又将幼子紧紧抱在怀中,是个保护的姿态:“家主见怪,小孩子没见过世面。”
凌峪温温和和地说:“无妨。”
而凌许重重放下茶盏。
“叮”的一声,像是关了什么开关,下首的混乱瞬间终止。
“家主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置喙了?”凌许的模样看着古井无波,依然震慑了所有人,“行舟坐家主之位,是因为他配。”
那妇人忙道“是”,欲哭无泪地抱紧了怀中幼子。连那孩子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凌峪的神色冷漠得近乎麻木,口吻却是平淡有温度的,“父亲就是这脾性,别怕。”
妇人尚且不说,孩子什么时候见到过凌峪这般诡异的模样,当场吓红了眼就要哭出声,却被发现的妇人死死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