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成欢:绝色神后太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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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令人作呕
说什么死也要死在一起,都这个时候了,凌峪还在自欺欺人。
纪非攻放下酒杯道:“我知道了。”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去看看他。”
“现在吗?”凌霄转头看了看门窗,怀疑自己听错了,“现在这么晚了……”
纪非攻手指摩挲一会儿,又道:“我就是想让他把骨灰交出来。他害凌三爷的够多了。”
凌岿是被凌峪害死的,即便死前不恨凌峪,死后入了冥界也一定不会想等凌峪,更不用说他是否愿意让自己的骨灰和凌峪待在一起直到凌峪死。纪非攻占了这具身体,就算事实上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她也想把这些因果料理得尽量好一些。
凌霄不知道这些,只当是纪非攻想要尽一尽孝心,就说:“那我带大人去吧。晚上守卫多,大人一个人去可能不太方便。”
纪非攻颔一颔首,“麻烦了。”
凌霄一边摆着手连声道“不麻烦”,一边起身带着纪非攻往凌峪的住处走去。路上果然有很多守卫,见到凌霄后都躬一躬身行礼叫人,得到允许后才抬步离开。
不久后二人步行至凌峪住处。守卫行了一礼,得了指示,便往旁边让了一步。
凌霄道:“大人,我在外头等你。”
纪非攻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说了声“不必忧心”,这才推开门进去了。
屋内一片昏暗,但出乎意料,凌峪点了灯。只是那灯是盏煤油灯,被放在角落中,光芒透不过门窗,只能堪堪点出一个怀抱骨灰坛的蓬头垢面的疯子。
那疯子听见声响缓慢抬头,露出一张疲惫不堪的脸,和灯光下诡谲的赤红双眼。
纪非攻难以想象一个人可以堕落成什么样子,只是这短短一天,凌峪竟然连个体面的模样也没有了。
纪非攻关上门往前走,在凌峪的面前停下。
凌峪瞥了她一眼,抱紧怀中的骨灰坛,不发一语。
半晌,纪非攻说:“给我。”
凌峪闷声不吭。
“我现在和你说话,是看在你和我有血缘的份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纪非攻说,“给我。”
凌峪终于又抬起头看她,那张不复从前般精神的面容在灯下竟隐隐有些细小的皱纹。他开了口,声音嘶哑,语调冷漠又坚定:“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你凭什么?”纪非攻嗤笑,“凭你在他生前那般作态吗?凌峪,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凌峪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仍然很坚定:“凌家人和他没有血缘,他在凌家素来与我最亲近。你已经不算凌家人了,没人比我更有资格。”
“有没有血缘是不是凌家人这都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骨灰不该被你保管,你才是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的人。”纪非攻语声渐冷,“凌峪,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凌三爷还能看见,一定也膈应你这样惺惺作态。”
凌峪惨白着脸色怒吼:“你胡说!你懂什么?他爱我!”
“爱又怎么样?他爱你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他爱你被你辜负了多少东西?但凡你有一点良知就不该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纪非攻也提了音量怒斥,“他被你伤透了心,又被你一把火烧丢了命,他这辈子除了一点修为天赋只有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段金玉良缘,到最后良缘丧在了火光中,骨肉至亲因为你叛出凌家,连修为天赋都要被你吞进肚子里!他做错了什么?他只说了一句活在痛苦里,他就活该被你这样折磨到半点东西也不给自己剩下吗!”
凌峪呆呆地看着她甚至忘了回应。
纪非攻冷笑,笑着笑着眼睛却红了:“你知不知道他的儿子因为你的自私脱离了凌家之后修为尽散成了废人,最后随着整个苍氏毁在了一场大战里;而他的两个孙女历尽千辛万苦在敌人的地盘挣扎求生。本来他们可以拥有的比这幸福圆满千百倍。你的自私不仅毁了凌岿,你毁了整整三代人。你毁灭的是一整个家族!”
凌峪颤抖着道:“凌行云要与异族人相爱与我何干?是他们相爱毁了苍氏与我何干?”
“是这样吗?凌峪,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惨剧与你一样都无关吗?”纪非攻弯腰盯住他,“是你告诉凌行云你和凌岿相爱,是你误导他让他以为凌岿心甘情愿带着夫人为你去死,也是你,趁他被这些事情砸蒙了头脑,怂恿他带着商队去异灵领地‘散心’,最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他为了爱情毁了自己的一生!”
凌峪大喊:“那也是他自愿!”
“是他自愿,他的选择我从始至终都不曾怨怼。只有你!”纪非攻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抓起,“你哄骗他、算计他、坑害他,最后叫他一无所有,你一手设计了他的所有选择,你欠了凌三爷一家!你背负的罪孽至死难偿,所以,凌三爷的骨灰谁都能拿——只有你不配!”
凌峪看着她眼中被灯光点亮的骇人神采,突兀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从低声浅笑变为哈哈大笑,在幽暗的环境下绕梁不绝。良久,他扯着嘴角说:“那我也不会给你。”
纪非攻倏然变了脸色。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把骨灰坛给你吧?可惜你要失望了。”凌峪说,“永远不要和一个疯子计较对错。现在我是疯子,你怎么办?”
纪非攻打量着他,缓缓放了手,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是我小看你了。”
凌峪又垂下头,看不清他的神色。
而纪非攻陡然出手抢过骨灰,重重一脚踹上凌峪的胸骨,害得他吐了一口血,一时靠在墙角没有动弹的力气。
凌峪的表情变得格外狰狞恐怖。
纪非攻神色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和一个疯子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说着,她又转身往门口走去。推开门的一刹那,她转头道:“凌峪,你令人作呕。”
话一落地,她便走出了屋子。
屋外月华清冷。
纪非攻借着清辉,看见骨灰坛没有一点破损,干净整洁得仿佛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