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斯蒂芬妮，老实告诉我。你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把戈登局长打发出去之后，卡尔从文件柜里揪出了斯蒂芬妮——事实上这并不困难，毕竟这个办公室里能够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我不是偷听......只是刚好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睡着了，所以......”

“所以你听到瓦丽敲门的时候，就立刻躲起来打算看戏了是吧。”

卡尔感到有些头疼，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蝙蝠侠会开除这个女孩了。

斯蒂芬妮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片刻之后小声地嘀咕道。

“所以你和毒藤女以前到底是不是——”

“给你一个建议，布朗小姐。如果你是来这里有求于人的话，建议不要探究太多别人不想提及的事情。”

听到卡尔平淡但略显冰冷的声音，斯蒂芬妮立刻保持了沉默。

而卡尔看着这个女孩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说吧，斯蒂芬妮，你找我是要谈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要回以前的装备的话就别白费——”

“不是关于衣服的问题！我已经自己重新做一套战衣了，我是想说、想说......能不能......”

看到斯蒂芬妮忸怩的模样，卡尔很快就猜测出她的想法了。

“你是不是想要以义警的身份再次活动，但又被芭芭拉或者谁阻止了，对吗？”

斯蒂芬妮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片刻之后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做法也是对的......我是失败的罗宾，而我也已经搞砸过一切了，他们一定不会再接纳我了。”

“但我还是不想放弃——不只是为了提姆，也不是为了父亲......而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帮助别人，打击罪恶的感觉。”

说到这里，斯蒂芬妮抬起头，用希冀和哀求交杂的目光看着卡尔。

“我这几天，除了昨晚以外都有偷偷跟在你和卡珊德拉的后面，看着你们以天启者和刃影的身份打击罪犯。能让我也加入吗，只是后勤都好，无论什么工作我都会做的——”

哈？

卡尔心中一个激灵，这小妞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偷看，而他和卡珊德拉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不奇怪，卡尔除了有天启者的技能模板以外就几乎是普通人，而卡珊德拉也专精于磨炼战斗技巧，反侦察对她来说不是强项。

但也从侧面说明，斯蒂芬妮这小妞太危险了，才因为擅自妄为而闯下大祸没几天，就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说实话，卡尔不太想让自己的计划多了这个不安分因素......

斯蒂芬妮肯定也接受过观察面部微表情的训练，因此还没等卡尔说话，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黯然。

“果然你也是和蝙蝠侠一样，觉得我没有资格......”

和蝙蝠侠一样？

听到这句话，卡尔心中一沉。

他费这么多功夫和努力，可不是为了在这里当蝙蝠侠的拙劣模仿者的，他时刻警惕着告诉自己，不能走上蝙蝠侠的道路。

就像之前所说过的那样——蝙蝠侠不要的东西，都会成为我的武器。

“斯蒂芬妮，伱觉得如果我对你没有兴趣的话，会让你一直跟踪在后面而不管吗？”

“唉，唉——原来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吗？”

当然没发现，但这不妨碍我保持自己的形象。

卡尔清了清嗓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斯蒂芬妮。

“问题在于，我还没有想清楚你的才能该用在什么地方——”

“毕竟你看，如果是常规战斗的话，我和卡珊德拉就已经足以应付；而电子战舆论战的话，还有芭芭拉和瓦丽作为我的助力......”

芭芭拉还没有答应过会直接帮助卡尔，不过斯蒂芬妮明显不知道这一点。

对于旁人角度来说，芭芭拉和卡尔同居就已经能证明两人关系不简单——而这也是卡尔赖在戈登家的原因。

斯蒂芬妮看起来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地像是要推销自己一样说道。

“我、我能做很多事情的，我动作很轻盈，就算是猫女也不一定能发现我的动静；我还很擅长解密，无论是解锁还是电子系统都有一手；我也学过一点点伪装和模仿......”

这不是完美的神偷或者间谍吗？但性格冲动这一点必须减分就是。

妹妹啊，你这天赋当超级英雄太可惜了，简直就是一个反派模板。

不过卡尔知道斯蒂芬妮并没有吹牛，能在蝙蝠侠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出战争游戏计划并且实施就能证明这一点。

毕竟她是超级反派线索大师的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很正常。

嗯？

卡尔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斯蒂芬妮也许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斯蒂芬妮，假如，只是说假如——”

“如果我让你去破解并修改阿卡姆疯人院的防御系统，你能做到吗？”

......

哥谭市植物园。

这个用来展览哥谭市各种珍稀植物的景点，在几年前就已经倒闭关门，且无人接手了。但没有了人类的打理，里面的各种植物反而生长得愈加地旺盛。

这就是植物的特点，在没有人类文明干涉的情况下才会发展得更好。

而在这草木兴旺的大温室里，一个白色的残影从各种植物的枝叶间飞过，但却无法捕捉到确切的身影。

正当此时，挂在墙壁上锈迹斑斑的大喇叭突然响起。

“白兔小姐，欢迎来到女王的行宫，请到这里来说话。”

某棵巨树的枝丫突然自己行动起来，把树叶分开，露出了原本隐藏在树冠上，那衣着性感的兔女郎身姿。

白兔秀眉微颦，然后纵身一跃从超过六米的高空落下，然后她的落地别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不愧是传说中的白兔，真是身手了得......可惜如你所见，我的手已经无法为这华丽的表演鼓掌了。”

阴森油腻得让白兔联想起毒蛇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秃头男子站在了树丛之中，他的双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碎然后重新组合一样，让人看着都感觉毛骨悚然。

“废话少说，昨天就是你来把我救下来的吧，直说吧，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哈哈哈.....”

这个秃头男子发出尖利难听的笑声，然后那留着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事实上，救白兔小姐的准确来说是女王大人，而她需要你帮她一个小小的忙作为回报，”

随后秃头男子从西装胸前口袋取出了一瓶巴掌大小的试管，递到白兔面前。

“女王想要借助白兔小姐的敏捷速度以及隐匿能力，在哥谭市内我给你标注的几个地点，将这些药剂滴在你能看到最大的植物上面。”

“而且白兔小姐也不用担心白忙活，等你完成任务之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相信我，这是足以让你买到昨晚那颗钻石的报酬。”

白兔接过试管，粉色的瞳孔仔细端详着里面那浑浊的绿色溶液。

“报酬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想在哥谭尽情玩耍而已......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些东西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

“只是滴下去的话不会有任何后果。”

秃头男子用那畸形的手指推了推眼镜，从红色的镜片后面闪烁过阴冷凌厉的目光。

“但等到时机成熟的话......呵呵，简单来说，哥谭就会成为让白兔小姐一定喜欢的‘游乐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