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云还有些惊魂未定，脑子里还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阿彪摸着肚子，手上沾满了鲜血靠着墙壁。

“还可以吧。”王凯就显得从容了不少，还微笑着说。

“他这有没有事啊。”李海云还是担心这样会出什么大麻烦。

“没事儿，应该去医院住几天就没事儿了，没有捅多深的。”王凯轻松地继续说道。

李海云现在脑子里都还有些懵，那个跟他称兄道弟又爽快直率，为了小肖的事不停责备自己的男人，竟然在伤人之后如此轻松。李海云害怕倒是谈不上，只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刚刚的一切，尤其是王凯那种谈笑风生怡然自得的表情。

“你怎么也来上城了？”李海云问道。

“临时过来催债啦，刚去那家人不在，我就想着过来玩玩。”

李海云心突然扯了一下，想到不会是陶德那边的人吧，那岂不是后面很快就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

“怎么，你们放债都是在上城这边？”

“哪倒没有，只是我负责上城这块而已。”

“催债危不危险啊，不怕借钱人的头脑一热攻击你。”

王凯从容地笑了笑，然后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在李海云的面前晃悠说：“危险肯定还是有的，不过有这玩意儿还怕？只不过到现在，这玩意儿也没有排上什么用场。一般掏出来，那些人就跪着求饶了。”

“那要是换不上的怎么办？”

“一般怎么可能出现换不上啊，不还有房子什么的，卖了就行了。”王凯说。

“利率是不是很高？”

“看情况吧，一般的话一年就差不多翻一倍。”

“这么高。”

“这都还算是好的了。”

李海云笑了笑说：“等我有钱我也去放贷算了。”

“哈哈哈，你以为那么好做，再说了现在溪城上城还有周边几个城市的放贷基本都是我们公司在搞，其他的很多都被我们蚕食得差不多了。”

“吞并？”

“我们搞这个的，怎么可能搞得那么正规，总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的，你懂吧。”

“嘿嘿，懂。”李海云大概也清楚了王凯口中说的方法什么的，无非不就是威胁打压，依靠着跟警察什么的惩治他们。

“不过，你怎么又跑来这里赌了？炒股又亏了。”王凯说。

“亏了一点。”

“哈哈哈，你啊。我现在感觉是我把你往坑里在带。”

“那倒没有，我现在心态好多了，这东西还是挺锻炼人心态的。”

“只要不上头都没什么问题的，输也输不到多少钱的。”

“嗯。”

王凯饭后抹了抹嘴说：“去玩玩？”

“你啊，你。”李海云笑着说。

“走嘛，走嘛。”

“行行行，走。”李海云自己去的意愿不是那么强，但当他在想起自己现在有任务在身，得通过各种方法跟王凯关系拉得更近才是。

两人照常来到霜枫旅馆，开始挑选小姐，李海云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再碰到小肖的，小肖应该也是这么想吧。不巧的是，小肖今天恰好有客人点了他，李海云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

“还是你先吧。”王凯笑了笑。

这次李海云倒也没有客气，选了一个二十出头身材姣好，面容有些可爱的女孩子。

李海云说：“明天早上叫我啊。”

王凯猥琐地笑着说：“知道了，不要玩得太猛了。”

李海云跟着小姐进了房间，一系列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之后，李海云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抽起了烟。小姐靠在李海云的怀里说：“你怎么这么惆怅啊，是我不够好吗？”

“哦，没有没有。”

李海云虽说没什么多大的负罪感，但心里还是感觉对不起陶莹的，他心里却堂而皇之的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为了任务，任务完成之后肯定不会再来这种地方。

而这些他给自己定的规矩，最后也确实约束到了他自己。

他多愁善感起来，看着怀里的小姐，心中生起了一种怜悯与同情问道：“你为什么要来做这个啊？”

小姐充满着挑逗地说：“因为遇到你呀。”

“说真的。”李海云保持着严肃说。

“基本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要问这个问题，唉。”

“你说说。”

“也没什么，刚开始欠了一些钱，上班的工资不够还，后面就来了这里。”

“债还完了吗？”

“还完了啊。”

“那怎么还干这行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收入比较高吧，比上班也轻松了不少。可能在你们眼里看来我们这种工作很低劣。嗯……不过也确实是这样。”

李海云瞅了瞅小姐的眼神，黯淡无光就像无尽的黑洞一样，任何的光芒都会被吞没。这种眼神是他在陶莹眼中看不到的，反而陶莹眼中慢慢都是星光点点，闪闪发亮。

李海云诉说着：“我觉得吧，所有的工作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是在为这个世界做贡献，自己觉得好的，那就是真的好。”

小姐嘻嘻一下说：“感觉你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总是劝我说，不要在干这一行，怎么怎么的。这种话其实挺伤人的，我觉得他们打心里就是瞧不起我。”

“我只是说出了，我自己的看法而已，这个世界哪有十足的好人，哪有十足的坏人啊。”

“是啊，有时候我就觉得搞笑。他们总是在结束之后劝你怎么怎么样，为什么开始不问呢？”

李海云心想其实我也想劝来着的，只是知道劝也没有任何用，不如选择去尊重一下他们，大家都只是交易而已。

他不再说了，躺下睡觉闭上眼睛，想象着身边的呼吸声是陶莹，安然入睡。

感觉没睡多久，王凯就在外面敲起了门喊着李海云，李海云回应着：“来了，凯哥我马上出来。”

小姐还躺在床上睡觉，李海云穿上衣服准备走。小姐被李海云搞出的动静惊醒了说：“要走了吗？”

“嗯。”

小姐掀开被子，露出雪白的大腿说：“哥哥，要不要？”

“嗯……算了吧。”李海云被这么一撩，加上刚起来来了生理反应，不过他心里还是想着任务为重。

“那哥哥下次还回来找小西吗？”

“会的，走啦，拜拜。”李海云衣服还没扣上就开门出去了，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误了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