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披着一层人的皮囊，跟机器又又什么区别，连尤娜的感情波动都比你强烈。”乌铎灌满整个房间的精神力，呼唤着凝实后组成城堡建筑的混沌能量，将它们打撒后，恢复到能量原本的气态形状，在乌铎精神力的作用，呼啸着卷起漩涡般的气流，一道能量风暴正在以他们两所在的房间为眼，渐渐成型。

乌铎身上此时闪烁出数到亮银色的电弧在起伏，眼珠中也雷光电闪，如能洞穿天地，配合他英武的气势，宛如一尊天神，看起来他也是怒极了。”扎拉早就说过，规则是一把双刃剑，能帮助我们理解宇宙的本源，可它对意志的影响也是恐怖的；之前我一直不理解扎拉的用意，直到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才恍然大悟。“

帝国科学院《先贤语录》一书中曾提到，上亿年前从先祖扎拉口中流传下来的箴言，里面详细描述了扎拉对规则的批言：概念让现实有了抽象的信息，现实反过来支撑概念，概念的存在不以现实存在而转移，因为概念能独立存在，而现实却相反，因为概念的是无序的，只是概念赋予了现实有序，那么规则同样如此。

“你想‘说规则能给我们带来幸福，打通前往宇宙本源的通路，也能给我带来厄运，将我们打落无底深渊’这段话吗？我看过，《先贤语录》第19章节第三页五十七段。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联吗？”

“按照我的推算，目前我的理智健全，精神状态良好，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反倒是你，乌铎，暴躁易怒的性格对你我都没有好处！“李何必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发神威的乌铎，满脸平静和乌铎的怒容一比，淡定的不正常。”现在我的表情不过是灵魂升华后，概念层面的精神力量对现实层面的身体反哺，绝对的理智战胜了一切干扰因素，这是绝对智者的表现，这符合规则的定义，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乌铎，请你理解我。”

这话说得相当惹人厌，就不是想说你智商碾压众生么，何必让人这样不舒服，特别是乌铎看着这般模样的李何必，怒意更盛，汹涌的能量风暴还在加速，城堡顶端都被彻底削了一层。

“话又说话来了，通过对你情绪波动点与语言的双重分析，你在提到萨尤卡的时候，情绪波幅达到高峰，我差不多明白你现在狂怒的原因了。”丝毫没有在一乌铎现在这般天神下凡的模样，经过多重分析推算，乌铎不可能在精神海中对自己下手，绝对安全，跟不用说在精神海中两人调动精神力和能量的权限是对等的，真打起来不过是五五开，还是绝对的安全；但李何必没有在一个最应该在意的问题，那就是乌铎不惜和他翻脸也要争明白的问题。“跟整个宇宙的生死相比，四支萨尤克皇室近卫军不过微末的沙尘，能够用它们换取比斯特覆灭，这十分合理，你不理解是因为你并没有站在我所站的高度来看问题，对帝国的执念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根本无法权衡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看来乌铎得一番话并没有让李何必有所反应，这样的李何必真是让人感到胆寒，之前那个能为了一只轨道空降部队的覆灭而不断自责的李何必哪里去了，这才多久，现在居然想通过牺牲整个萨尤克皇室近卫军来当诱饵，诱歼来袭的比斯特军团，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量构成的城堡还在瓦解，能量漩涡引发的风暴柱越来越粗壮，但漩涡中心却平静异常，就像平静的李何必，而乌铎就是那狂怒的风暴。

“你以为你掌握了规则，就掌握了一切？你以为你所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概念与现实交织出的宇宙本源奥秘！”在乌铎觉醒至今的这段时间力，他的灵魂强度并不如李何必，特别是李何必初开精神海时，乌铎凝实的躯体看着还有些透明，但是规则的意志对李何必灵魂加持后，也让乌铎在无形中收获了不少好处，便是由单薄精神力组成的灵魂，壮大到几乎凝实，此时裹挟着海量的混沌能量，如滚雪球一般让乌铎能掌控的能量在呈量级增长，短暂的将李何必与精神海的联系隔开，让他无法驾驭能量与乌铎抗衡。”你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所认为超高智商带来的绝对理智，已经让你不是真正得你了！“

”不，你对规则的认知有所误解，我一直都是我，我叫李何必，也叫乌铎·萨尤克，也叫生命！宇宙的运转是不以智慧生命的意志而偏移的，智慧生命能存在是宇宙规则得体现，但智慧生命通过改造宇宙对宇宙施加的影响却是微乎其微的，虽然这样的行为符合智慧生命本身的认知，却跟宇宙没有什么关系。”冰冷这一张脸，还是在侃侃而谈，李何必的推算中，乌铎一定是对自己有了什么误解，他告诉自己需要通过沟通的方式让乌铎明白自己的思想，哪怕现在乌铎做出一副即将动手的样子，他也觉得毫无意义。“而比斯特的诞生，必然是死亡法则的影响，它们的存在是希望引发宇宙生灵大灭绝来加速宇宙死亡的进程，而我已经明白我存在的意义，那就是拨乱反正，让被比斯特带偏的宇宙正在生死循环回到正轨，然后再幕后安静的看着宇宙再正常中走向毁灭，履行循环的——

“啪——”话没说完，一生脆响，显得十分突兀，李何必侧着脸，满脸的惊讶，我被打了，乌铎这个老混蛋，居然打了我一耳光！一股怒意滋生，斜着连抬头瞪着漂浮在面前的乌铎，眼神中也带着点点冰寒，一股杀意破体而出，还带着隐隐藐视众生的感觉。

扭过头来的李何必，狰狞的面容与平静情绪矛盾的释放着，看着更加陌生了。

那一巴掌清脆的回响本不应该在能量风暴中传荡，但乌铎用力摔出的那一巴掌蕴含着他的怒意，受到精神力加持后，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巴掌。

看着李何必此时杀意凌然的在激怒状态保持了很久，精神波动中情绪的激荡正在逐步增加，压制住绝对理智对情绪干扰，连番的试探让他了解到，李何必还没能彻底将自己与规则化等号，只不过是他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已，那么就再加一把柴让他怒火烧得更旺吧。

“你想干什么，乌铎·萨尤克，你居然敢对代表最高意志的我下手，我能立刻宣布你的生命被剥夺！”李何必终于坐不住了，强烈得杀意铺天盖地得掠过能量风暴，影响到了精神海，天地震颤，山崩了，地裂了，浮空得城堡也开始出现破碎还原为混沌能量得迹象。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得扇在李何必高高昂起的头顶，打在他光秃秃的脑门顶，这一巴掌乌铎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直接将李何必打趴在地。“说你是蠢货，你却一直不承认，你知道你现在我模样让我想起了谁吗！我的哥哥，帝国前前任皇帝，基兰·萨尤克！”

说话间，乌铎双臂高举，十指如爪般拉扯能量风暴中的能量，并不断的压缩成固态，如狂风暴雨一般压向李何必，随着乌铎双手合十，能量将李何必彻底包裹，狂风卷起的能量遮蔽了实现，片刻之后，风停了，整个城堡的上半部分消失了，一颗灰色的混沌能量压实的大球出现在李何必刚才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听得到，蠢货，你现在的模样就跟我哥哥陷入疯狂前一模一样，他就是在接触到无序的死亡意志后，才慢慢发生的改变，但他的意志比你坚强，从最初的异常到灾难来袭，我的哥哥足足抵抗了半年之久，而你呢，不过7天时间，你便将成为规则的俘虏。”主动勾起了心底惨痛的回忆，乌铎歇斯底里吼着，他已经失去了他最珍视的一切，整个萨尤克之名下，就剩他一个纯血萨尤克人，现在他看着李何必即将重蹈基兰的覆辙，他再也无法忍受，好在有了前车之鉴，他在一步步的试探中，已经找到了挽救的方法，虽然对李何必十分不友好，但他不得不继续开启嘴炮模式，侮辱他，刺激他，让李何必的原始冲动能被激发，因为扞卫自己最有利的的情绪，便是愤怒。

愤怒是一个人面对外界刺激最有力的反击武器，并且在大多数人一生之中，愤怒或许是唯一一件保护自己的武器。

现在乌铎就是要激发李何必的愤怒，这才是挽救他的办法，不过看样子，做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