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叔叔！您可是海军！”

艾斯的话语中透出震惊和疑惑——海军可是世界ZF掌控的最大武装力量！

“没错，我是海军。但海军中，绝大多数是什么人？”

莱特微微一笑：“是心向正义之人，就算是海军中的败类，绝大多数在刚加入海军的时候，也是有着一腔热血，以正义之名！”

“但现在的海军，还远远算不上正义的化身——它的作用，只是维稳！”

“维护世界ZF和天龙人的统治，打击不安定因素，消灭世界ZF的敌人——维护正义，反倒只是海军职责中，占比例不大的一部分。”

“很多海军发现了，他们所做的，并称不上正义……甚至有些事是违背正义！”

“因此他们迷茫了，疑惑了，或者堕落了——他们无颜面对现实，无力改变现状。”

在艾斯好似明悟了什么的目光中，莱特张开双臂，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像是要拥抱世界：

“艾斯！你不觉得，将海军拨乱反正，成为正义的化身，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棒了吗？”

“如果世界和平了，海贼就没有了存在的土壤。如果人们都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又会如何评价海贼王，和这个时代？！”

“您……”

艾斯只觉得，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这一瞬间，比爷爷卡普还要伟岸，还要肆意，还要……光芒万丈！

莱特叔叔能跟自己说这些，真是太好了。

能有人在意自己，教导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莱特叔叔，您这么说……”

艾斯也站起身，科尔波山的微风吹得他漆黑的发丝飘动起来。

“我似乎……对老爸那个家伙，恨不起来了呢。”

“恨与不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艾斯。”

莱特拍了拍艾斯的肩膀：“但在正式决定你的人生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思考。”

“罗杰是个复杂的人，但他是他，你是你。”

“如果你无法理清对他的感情，那么，就用你自己的名字活下去，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经历历练，来评判罗杰和这个时代吧！”

“我明白了……”

艾斯深吸一口气：“莱特叔叔，我想要成为海贼，一方面是因为海贼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被‘海贼王之子’的身份束缚的我，向往自由。”

“达旦他们可没少说海军的坏话，比如爷爷是如何威胁他们收下我和路飞的……”

“但其实，我也想过，像爷爷那样成为一名海军。”

莱特挑了挑眉：“你想过成为海军？”

“爷爷从小就一直在说的事，怎么可能完全没想过……”

艾斯苦笑一声：“尤其是我恨着身为‘海贼王’的老爸，加入海军，消灭海贼，亲手终结他开启的大海贼时代，似乎也不错。”

“海军虽然不如海贼自由，但至少，人们不会听到海军的名字，像听到海贼那样恐惧。”

“只要爷爷能保证，我的身份万一被海军知道了，不会直接把我抓起来……”

艾斯哈哈笑了两声，又沉默了一下。

“可是，萨博的事情……让我彻底熄灭了这个念头。”

“达旦说过，毁了萨博的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天龙人毁了萨博的船，在当时的我们看来，萨博就已经死了！”

“而海军，是要保护天龙人的——让我成为海军然后去保护那些家伙？怎么可能！”

“因此，我只能成为海贼！成为超越海贼王的海贼，才能够肯定我存在的意义！”

艾斯抬头看着莱特：“可是您告诉我的那些……不管是海贼王的秘密，还是海军的秘闻，您的意愿……”

“我发现，我对成为海贼，也不那么执着了。”

“臭小子！”

莱特给了艾斯一个脑瓜崩，后者痛得大叫起来。

“怎么，想跟着叔叔我干？还那么扭扭捏捏的……我当年就因为那么别扭才被你爷爷一顿好打丢进海军的！”

不，莱特叔叔，您这是在自夸还是在自贬？

艾斯笑嘻嘻道：“我还没决定……我想花些时间想清楚。不过，这事您可不能告诉爷爷啊！”

“嗯，告诉卡普老头，估计明天他就会把你抓去本部塞进海军学校吧。”

莱特撇撇嘴：“不过，我现在的地位还不够，即使有你爷爷，就算战国老头那里也帮忙操作的话……也不能保证你的身份在海军不惹出麻烦来。”

“我需要再进一步，才能集我、你爷爷、战国老头的力量，让世界ZF不会因为你的身份泄露采取强制措施。”

“所以果然，我的身份还是个大麻烦吧！”

艾斯无奈道：“要不，我先出海成为冒险家？只要不挂海贼旗，不做坏事，没有悬赏，能撑到您成为……大将的时候吧？”

“嘿！你看看，你这脑子不是挺好用的嘛艾斯！”

莱特颇感意外——虽然之前自己说了这么多，确实是想要将艾斯拉入海军阵营，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这小子自己已经开始动脑子了！

艾斯，萨博，路飞，这三兄弟……海军，革命军，海贼？

真是……太棒了！

不过……

“艾斯，你这个年龄啊，很容易因为一些事情做出冲动的选择——你们不是约好了17岁出海吗？”

莱特敲了敲艾斯的脑袋：“正好还有两年，这两年，你就好好考虑清楚。”

“如果你出海以后还是这么想，那么就照你说的，不要挂海贼旗，先当个冒险家，等叔叔我再进一步，亲自接你进海军！”

“如果你改主意了，还是想成为海贼……”

莱特嘴角上挑：“那么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即使叫我叔叔，我也不会刀下留情的哦？”

艾斯：“莱特叔叔……您确定您不是在威胁我吗！”

之前关于烧烧果实的课程，是为了在艾斯仍然成为海贼的情况下，能增大他的生存几率——不管是别被黑胡子抓住，还是别被萨卡斯基干掉！

但如果成为海军……还会有“火拳”艾斯吗？烧烧果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摇了摇头，莱特不再想这些——烧烧果实有更好，即使没有，艾斯还是艾斯，这就够了。

“大师兄——”

远远地，古伊娜的声音传来，还有路飞的喊声：“玛琪诺真是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也想喝酒！”

“不行！小孩子只能喝果汁！玛琪诺阿姨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可特意交代了！”

“……他们速度还挺快的！”

莱特拍了拍艾斯：“走吧，回山上——卡普老头大概等急了吧。”

“别想太多了，今天好好吃一顿——要不要尝尝玛琪诺的好酒？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喝酒可没怕过谁！”

“莱特叔叔，我喝过酒的！”

“……你个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