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你哥这练摊儿卖的都是什么！”卫国边走边打听。

“什么都卖，前段时间在倒腾生活日用品，这两天又卖上衣服了。”丽丽回到。

“可以啊，没想到你哥还能干得了这活儿。”卫国笑着回到。

“其实，我哥不喜欢干这些，他当时在工程兵学院的同学，都已经当上排长什么的了，听我哥说，即使是转业回来，那也是有很不错的工作。”丽丽念叨着。

卫国能理解向东心里的想法，整天把工程兵学院挂在嘴上，可想而知，这是向东心里一道不好过的坎儿。

“丽丽，你说不知道，你哥在部队的时候，那爆破技术都是得到营长肯定的，厉害的很。”卫国说到。

“是吧，我就知道我哥厉害，要是当年没辍学的话，我哥现在也有铁饭碗。”丽丽念叨着。

卫国没有再说什么，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压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老话会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卫国哥，过了这条街转个弯儿就能看见我哥的摊儿，您自己过去吧，我哥不让我去他摆摊儿的地方，他看见了会生气的。”丽丽停止说到。

“那行，丽丽你先回，我过去瞅瞅。”卫国安排到。

瞅着丽丽走远，卫国往这条街的尽头走去，话说是拐个弯儿就能看见，卫国这心里还挺激动的。

走过这条街，拐个弯儿，卫国一眼就瞅见了向东。

不是向东这小子有多扎眼，是现在这个时间，就只剩他一份摆摊儿的了。

天色都暗了下来，早就到了该收摊的时候了。

向东外面捂着个厚外套，都开春的季节了，硬生生的穿出了寒冬腊月的感觉。

向东话确实是挺多，嗓门却不大。

此刻，好家伙，瞬间开了眼。

“走过路过的，瞅一瞅看一看啦，五块钱一件啦，随便挑随便捡了，长的短的，厚的薄的都五块了，大姐看看，大妈您瞅瞅……”向东挂着一脸的笑喊着。

卫国第一次发现，向东脸上还能出现这样的表情。

“大姐您不买就不买，买卖不成仁义在，怎么还出口成脏呢，嘿，我还真不想跟您一般见识，不然我非得让您知道知道，什么叫工程兵学院毕业的口才……”向东嚷嚷完。

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水，拿起一旁吃成一半的馒头，就着咸菜，大肯上一口。

开春的季节，这样站在外面吃，那也往肚子里钻风啊！

原本板寸的头发，现在明显长长了，也明显是没有在打理的状态。

一时间，卫国好像明白向东为什么不让妹妹来他摆摊的地方了。

不过，他们兄弟俩见面，开场必须弄出点动静儿来才行。

卫国藏好，清了清嗓子，冲着向东摆摊儿的方向喊到。

“城建来了，城建来了……”

就这一嗓门，原本还就着咸菜啃馒头的向东，立刻把剩下的馒头都塞嘴里，地上摆的摊儿用布一包，撒丫子就要跑。

“刘向东，往哪跑呢！”卫国出来喊到。

等等？他刘向东是天天在这摆摊儿不假，那也没混到城建人员知道他名字的地步啊！

等等？这声音，这语气？

向东一个紧急刹车，扭头看去，瞬间，脸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你……我……”向东被馒头塞得满登登的嘴，愣是发出了两个字音。

“是不是想说：你怎么来了，我都快吓死了。”卫国帮忙捡起刚刚着急逃跑掉落的衣服。

向东狂点头。

“先把嘴里的馒头嚼完，这还是你教我的呢，嘴里有东西不能说话。”卫国安排到。

三下五除二，向东总算是把嘴里的馒头吃完了。

“姚卫国，什么个情况啊，云茹同学把你从家赶出来了，怎么？干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了，不应该啊，据我了解你姚卫国也不是那人啊！也不一定，这都退伍半年多了，谁能保证这人是不变的。”嘴皮子解脱后，向东噼里啪啦就是一顿。

“得，你这嘴，还不如堵上呢！”卫国摆摆手。

“别打岔，说，突然造访，是不是碰见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了？”向东见到卫国，激动全挂在脸上。

“咱俩能不能握个手，好长时间没见了。”卫国说到。

“咱俩这关系还用得着这么陌生的仪式了。”向东说着就上手扣住卫国的脖子。

卫国没想到向东会来先发制人这招。

“刘向东，我奉劝你一句，松开，我的擒拿你是知道的。”卫国威胁到。

“知道，全营最厉害的，说吧，怎么找到这来的。”向东立马松开，把刚刚的衣服打包好。

“阿姨给我指了指路线，我们可是部队出来的，按路线找地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卫国并没有说是丽丽带他来的。

“那倒也是，看你这么精准的找到地方，退伍半年，倒是没退化多少。”向东打趣到。

两人回去的路上，向东买上斤饼干，因为丽丽爱吃。

“你说你来提前打个招呼，再不济你给我发个电报，我这也能在家等等你，好家伙，悄无声息的就到跟前儿了。”向东念叨着。

“怎么，我来了你不高兴？”卫国笑着说到。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发个电报我不是能提前洗个头。”向东挠挠头。

“你这头发该剪了。”卫国瞅瞅向东过长的头发。

“现在又不是在部队，没人管你头发的长度了，还真没注意，都长这么长了。”向东摸了摸头发说到。

“你这练摊儿生意怎么样？”卫国问到。

“还行，其实家里用不着我赚的这些钱，那些车祸，赔给我家一些钱，丽丽都是在靠那些钱上学。但是我怎么也是家里的男人，还是得扛起来的。”向东拍拍自己说到。

“我现在不照相了。”卫国回到。

“不照相了？怎么不照了？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向东问到。

“我另找了个更适合自己的活儿。”卫国看着向东说到。

“更适合你的？什么？”向东下意识的反应到。

“石料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