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谁不喜欢好看的人。

途妖琢磨了一阵，心里有了主意。

……

听说兵部侍郎的儿子中榜了，每两年秋末初冬之际都会有一次仕考，学文的男子们便都可以去展露文墨，如果能好运气中上一个什么，那可谓是全族荣耀。

兵部侍郎是住在袁府旁边的大户人家，平时两家关系一般，文臣袁忠林跟武臣一向是没什么话说，于是两家便只是邻居关系。

这次武臣家里出了一个文子，袁府作为隔壁的当然要去吃酒了。

途妖被叫去拿单子，从单子上在库房里挑出袁敏宣要用的东西。

途妖看着单子上罗列的那些个花花绿绿的名字，什么金丝香木嵌蝉玉珠、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宝蓝点翠珠钗、碧玉滕花玉佩、云脚珍珠卷须簪、烧蓝镶金花细、红翡翠滴珠耳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赤金宝钗花细、景泰蓝红珊瑚耳环、溜银喜鹊珠花、金累丝托镶茄形坠角儿、银凤镂花长簪、白银缠丝双扣镯……看得她眼花缭乱。

这么多，她戴的了吗？！

途妖开始鄙视袁敏宣了，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相看如意郎君呢。

她一件一件地装好，有些她都不太认得，就干脆从那些名字里看相似的，装在盒子里给袁敏宣拿了去。

看来袁敏宣真是出门就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途妖在一旁候着拿盒子，只见得三两下袁敏宣就将那些钗啊镯啊的套在身上，直瞟得途妖震惊。

她掂量过那些东西有多重，跟那个红木盒子的重量差不多，这么大一坨戴身上也不嫌压得慌，她本以为把盒子拿回去就算完事儿了，谁知这回袁敏宣竟然让她也一起去。

“小姐，我……我这样的怕是不合适吧……会给小姐丢脸的。”

途妖拒绝道。

她不想去呀！

“无妨，你就在偏门等着我就是，素素会陪在我身边，想来这次去会收到一些礼物，你就给我拿礼物就好了。”

袁敏宣穿着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外面披了一件灰鼠银领厚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就暖意绒绒的，途妖有些心酸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厚棉褂，闷闷地应着。

偏门……就是她不会跟着素素一起在正院儿服侍袁敏宣，这冷死人的冬天也不知道偏门有没有专供她这样的下人避风的地方。

要是光站在偏门等……途妖只希望今日的太阳能从云层里出来，好晒一晒这冷风。

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才入冬就已经下了一场小雪了。

途妖跟在素素后头走着，悄悄地哈着气，试图让自己得手温暖一些。

她们到兵部侍郎张大人府上的时候，府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十分热闹，途妖站在府外停下了步子，她这种等级的丫鬟估计中午吃饭都不会跟素素坐到一起。

袁敏宣带着素素跟着爹娘送了礼后便进去了，袁府侍奉李茹的一个丫鬟见着途妖忙走过去挨着她站一起，“你是小姐身边的人吧？！”

明明看见她跟着小姐的，还要问一句，也是想拉近一下关系免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