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扫了一眼，四个人里他只认识林臻和叶绪然，其他两个倒是没见。

林臻独自坐在角落里，过于孤冷，显得格格不入，想不看见都难。

“林臻？”

“你们班也有节目？”

林臻没有吭声，程也踢门进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的声音林臻再熟悉不过。

“你们结束了教室钥匙借我玩一天呗，明天我自己还。”

程也没有过多的注意林臻是否搭理自己，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帮林夕找到一个带钢琴的音乐教室。

所谓恋爱心理学第一招“投其所好。”

程也一直以为“投其所好”是个贬义词，可哪里知道实践起来这么不容易。

封小钰虽然在学校论坛上看到过程也的照片，但确实看见真人还是头一次，成绩好是真的，长得好看也是真的。

不过封小钰对程也还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哪有人踹门进来借东西？

“这、这里不能随便玩……”

“哦？怎么个不能随便？”

封小钰天生脸皮薄，程也稍微一调侃，便说不出话了。

程也笑笑。

“其实也不是借来玩，就是林夕参加节目需要地方排练，反正你们排练都结束了，就借我用用呗！”

林臻听见林夕的名字，瞳孔微微收缩。

也是，他喜欢林夕是事实。

“给他。”

林臻撂下几个字便从课桌上跳下来出了教室。

“够义气，改天请你吃辣条啊。”

程也食指转着钥匙，朝着林臻的背影吹了个口哨，模样竟有些痞里痞气的。

***

“我刚才没听错吧？林夕要表演节目？咱们学校还有第二个叫林夕的吗？前几天没听说她也要参加啊……”

张子文寻思着一班的高材生们在灭绝师太的压迫下还有喘息机会？快升高三，竟然还有闲心参加晚会，关键是曲春景还同意了？！

林臻前面离开不久。

张子文一行三人便从音乐教室出来了。

张子文突然回过味儿，察觉到有些不对。

封小钰配合似的摇摇头。

“确实没有。”

“她表演节目的话……肯定是钢琴，不过不会又是《彩云追月》吧？说实话，我这个听的人都会弹了。”

张子文耸耸肩，众所周知，有史以来，每逢校级活动，林夕表演的钢琴曲目总是《彩云追月》。

虽说她钢琴弹的确实好，十级的水平，至少在实高没人比得上，可总是弹奏同一首曲目，未免显得太没新意。

对此，张子文也不能理解。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要是钢琴能有林夕那个水平，洗澡都带不关门的。

“应该不会。”

一旁默默跟着的叶绪然出声了。

林夕是年级第一，每次开会都代表学生讲话，他也是看见过。

“林夕喜欢出风头，这次元旦晚会是高中阶段她能参加的最后一次活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节目赢不了喽？！”

“意料之中。”叶绪然扶了扶眼镜，“但是不排除其他可能。”

“书呆子，你给我闭嘴。”张子文象征性地挥了挥拳，好家伙，还没到上场的时间，就开始下自己威风。

***

为了避免影响到高三的学生，晚会特地选在了离教学楼较远的新操场举行。

晚上七点，操场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霓虹灯，跑道两侧的梧桐树笔挺直立，枝桠悬上了大红灯笼，斑驳交错，映在地面，颇有元旦的热闹氛围。

除了高三的学生需要呆在教室里自习，高一高二陆续入场。

后台。

“臻臻，你这也太漂亮了吧！”

封小钰换好了妆，跑到林臻跟前。

后者一袭红色雪纺短裙，掐腰的设计，蕾丝点缀，衬托出曼妙身材，修长的脖颈，配一条黑色镂空设计的锁骨链，衬托出清瘦鲜明的锁骨，不施粉黛，依旧精致，清冷的气质像极了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栗色的长发微卷着披泄，散在腰间，更显盈盈一握，眉眼上挑，有些慵懒，又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臭拽脸。

封小钰从没见过林臻穿裙子，一直以来都是被宽大的校服遮挡着，只知道林臻很瘦，如今换上掐腰的连衣裙，未免太瘦了些。

只是……这么一身，脚下却依旧是那双黑色帆布鞋。

妆发师是傅煜从公司带来的，只是林臻除了换衣服其余什么都不肯配合，她也很为难。

好在林臻长相本就精致，稍微把校服换掉，就连混迹娱乐圈，看遍了漂亮面孔的美妆师，也难免惊叹。

忽略掉封小钰的惊叹，她从不穿裙子，这身衣服极不舒服，林臻忍住想脱掉的冲动，至少要坚持到把节目表演完。

只是正值一月份，外面实在是冷的不正常，风似乎要钻到人的骨头里去似的。

林臻怕冷，从后台出来，立马披上了校服，拉链一直延伸到最顶端，修长的脖颈遮得严严实实，林臻才算罢休。

做完一系列事情，抬头迎面碰上了从操场过来的程也和林夕。

林臻穿的裙子和她的撞了。

林夕脸上挂着笑，指甲却掐着手心，漂亮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讽刺，暗嘲，林臻怎么会穿的起这样的裙子，指不定是哪个地摊上买来的A货。

可是，为什么就连叶绪然也要帮着她？

林夕就是因为知道林臻也参加元旦晚会才要求报名，她想要狠狠地给林臻一个下马威。

虽然叶绪然会弹钢琴又怎样，他们准备的节目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但凡评委们长了眼睛也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

林夕饶有信心地露出笑容。

一模一样的裙子，林夕机场似的身材显然不如林臻的有韵味。

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林臻竟然兼具，即使外面笼着蓝白条纹的校服，也丝毫不作影响，校服宽大的下摆在腰身间晃动，腰肢婀娜。

程也愣了愣，竟然是看呆了。

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这时的林臻很好看。

林臻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擦身而过，若有若无的清香萦绕，同林夕身上用香水喷出来的味道截然不同，程也喉结微动，莫名燥得慌，默默呼出一口气，却是连招呼都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