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韦恩坐在他的别墅里面，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转过头看着落地窗外倒映着月光的湖面。

今晚蝙蝠灯没有亮，蝙蝠侠也没有出门行动的打算——虽然蝙蝠侠一般不会看蝙蝠灯亮不亮。

他就是看自己的心情的。蝙蝠侠不需要夜生活，或者说蝙蝠侠的生活就是夜生活，但是韦恩不是。

有时候他也是需要释放一下过剩的精力的——虽然他一般将其称之为韦恩另一面应有的伪装。

“下次不来了，每次都被你整得腰酸背痛的！”

雪从黑暗中走出——韦恩习惯性地没开灯，别墅里黑灯瞎火，乌漆墨黑的。

只见扶着腰的雪把一叠文件扔在了韦恩面前，完了伸了个懒腰，坐在了韦恩的旁边，说明道：“我查不出来，毕竟我本来就不是学这方面的知识的，我当小学班长都整不明白，更别说要帮你查明这么大一个企业了！

我的仪器已经把最近韦恩集团所有的交易和行动都彻查过一遍了，你所说的那些小奸小恶，比如偷税漏税，这个倒是有。

不过别的，尤其是关于阿卡姆的，我是真的查不到。就好像韦恩集团和阿卡姆疯人院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一样！

当然，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发现！毕竟阿卡姆疯人院再怎么说也是韦恩集团负责投资的，但是现然二者之间居然连一点关联都找不到……

韦恩少爷，会发生这种事情，要么是你走漏了风声，要么就是韦恩集团里有内鬼。

当然，我更加倾向于二者都有就是了，你知道的，我学的是你……”

说到这里，雪咳嗽了一下，然后捏住自己的喉咙：“咳咳，蝙蝠侠的侍从不会信任任何人！”

“杰克叔叔也信不过了？”

韦恩拿起那些文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起来：“我不觉得杰克叔叔会骗我……嗯，也许他会对我隐瞒一些事，但是像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做的。

雪，你也是杰克叔叔教出来的，他的为人你也是知道的。”

雪摆了摆手：“我可没有在怀疑杰克叔叔，我只是在怀疑韦恩集团而已。要知道，韦恩少爷你已经当甩手掌柜很久了！”

韦恩对雪的话表示赞同，其实这是他的思维惯性而已，他也觉得这种对所有人都持怀疑态度的思维有些不妥。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没能信任什么人，那他的人生该有多失败啊？

就在韦恩突然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所支配，想要伸出手揽住雪的肩膀时，风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

“韦恩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已经换成了赤红色涂装的钢铁侠拼了命地往上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最亲近的一个人，一个几乎代替了他父亲角色的长辈人物，居然会背叛他。

“托尼！你跑不掉的！”

奥巴代亚伸出手想要抓住钢铁侠的脚。

这套铁霸王装甲其实并没有完全做好，武器系统尚有一些问题，刚才对着托尼射出去的微型导弹，命中率是在说感人至深。

只不过，体型上的优势让奥巴代亚有了一定的胜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本来他以为托尼自己整好战甲之后，会回去中东之类的，那些战火纷飞的地方，测试一天。

结果托尼今天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回到史塔克工业之后，就开始调查各种各样的交易，如果不是奥巴代亚对史塔克工业有着绝对的控制力，勉强糊弄了一下午，那么奥巴代亚就暴露了。

但是奥巴代亚对托尼是很熟悉的，他很清楚，以对方神棍一样的智商，如果想要查出来什么东西，那么他奥巴代亚一定阻止不了。

所以，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好好地当你的花花公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插手史塔克工业的事情呢？”

一把抓住了钢铁侠的脚，铁霸王里面的奥巴代亚很是遗憾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相安无事，你难道就不会怀念以前的那段日子吗？”

钢铁侠被铁霸王抓了，他的推进力没到能够挣脱对方握力的地方，看样子是无路可逃了。

只不过，钢铁侠可是很清楚现在的高度的。

所以托尼没有回应奥巴代亚的嘲讽，而是有点散漫地说道：“我猜你的战甲并没有针对特高空作业进行过强化，对吗？”

“什么？”

托尼看上去淡定十足的样子让奥巴代亚暗道不妙，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黑屏了。

他的显示屏黑了，铁霸王内部的各项操作系统也再都没有给他任何反馈了。

“这，怎么回事？”

奥巴代亚慌了，他可没像是托尼那样，试过把铁霸王开上这种高度的天空，来测试性能。

或者说寻求刺激。

“看来你确实没有，砰！”

以一个拟声词作为结尾，钢铁侠伸出手去轻轻地锤了一下铁霸王的脑壳，然后体表布满了冰霜的铁霸王就跟个铁坨子一样，直直地往下坠。

“哈，我……”

结果还没等托尼对着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的铁霸王嘲讽两句呢，贾维斯就告诉了他一件十分不妙的事情。

“先生，战甲能量剩余为，9%。”

“嗯？什么意思？”

托尼其实很清楚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的这套钢铁战甲，已经无法再支撑他飞天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

跟着铁霸王那个样子一直往下坠，在战甲里面的托尼不由得发出一阵没志气的哀嚎。

幸好在最后一刻，他战甲内积蓄的最后一丁点能量发挥了作用，让他在坠落到大楼的天花板上之前，稍微地缓冲了一下。

事实上就是从几千米的高空下坠变成了从几米高的地方上下坠，虽然痛是痛了点，但是至少让他活了下来。

“佩珀！”

字面意义上脚踏实地的托尼·史塔克马上通过面罩联系了小辣椒，只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联系不上这个深得自己信任的秘书。

“该死的，你怎么这么早睡觉啊！”

从刚才穿上钢铁战甲，和奥巴代亚1v1男人大战开始，托尼就在不断地联系着小辣椒，可惜的是，她一次都没有回应。

其实托尼更加担心的是佩珀会不会被奥巴代亚先一步谋害了，如果对方真的只是因为太早睡觉，而没有回应他的的话，托尼反而会更开心一点。

这个时候，一枚微型导弹射中可钢铁侠的背部，虽然他的战甲防御力十分可观，但是冲击力还是实打实的。

“唔哇！”

钢铁侠被微型导弹爆炸的冲击力轰飞了，半截身子晾在了大楼外面。

“哦，托尼！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打败了我？”

打开了铁霸王盖子，露出了自己上本身的奥巴代亚出现在托尼的眼前，脸上带着狞笑。

“如果不是铁霸王的武器校准系统还有些问题，我早就杀了你了！

不过不碍事，现在我手动瞄准也是一样的！”

“呃，也许我应该通知一下这栋大楼里的人离开？”

托尼也打开了钢铁侠的面罩，同时保持着自己不着调的个性。

不过这倒是他的真心话，他确实不希望这栋大楼里还有人。他甚至更加希望，这栋大楼是他的史塔克大厦。

可惜不是，大厦上面大大的一个W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杰克！大楼里还有没有人？”

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在夜幕下的纽约市中狂奔。

罗宾已经被他甩在后面了，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哪怕罗宾摩托的性能足够跟上，罗宾也不敢开这么快。

“大楼里，只有我。”

蜷缩在黑暗的办公室里，听着楼上传来的一些不得了的动静，杰克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回复了韦恩。

反正他现在是在和韦恩通话，不是在和蝙蝠侠通话。

“那你快点离开大楼！现在！马上！立刻！”

蝙蝠侠一边加快马力，一边急切地对杰克说道。

“我……”

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强烈，杰克没有再回答韦恩了，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了韦恩大厦的落地窗旁边，凝视着夜幕下的纽约市。

这座天堂和地狱的集合体。

只不过，他的眼神投注的方位，毫无疑问是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

“杰克！快……”

“韦恩！听我说，我有一件事必须要跟你说！”

杰克打断了韦恩，他本来想和韦恩坦白自己的一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为了自己在韦恩心目中的地位，又或者是别人的。

反正，他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没有把他做的那些事告诉韦恩，而是带着决绝的语气对电话那边的韦恩说：“韦恩，我求你一件事——”

“别说了！快跑！”

电话那边的韦恩已经生气了。

“请你，救救我女儿——”

“轰！”

蝙蝠车内，蝙蝠侠看见就在自己一公里开外的韦恩大厦发生了震耳欲聋的爆炸，这让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蝙蝠车，从里面跳了出来。

晚了，一切都晚了。

“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