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兰捂着发疼的脸不可置信的怒瞪着乔思语，愤怒的吼道，“你……你竟然敢打我！”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不许你侮辱我妈妈，她再怎么样都比你好多了，你才是个贱人，彻头彻尾蔫儿坏的贱人，如果不是看在席儿的面子上，我早就教训你了，杜月兰，别一次次的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席儿的妈妈也要让你好看！”

说完，乔思语转身就朝书房门口走去，却没看到她身后的杜月兰眼底闪过一丝可怖的阴鹜，下一秒她的身子被一个大力重重一推，猝不防及之下她差点摔倒，还好反映过快扶住了墙壁，而杜月兰捂着脸先她一步跑出了书房……

电视上播放的是春节联欢晚会，乔席儿被一个小品惹得哈哈大笑，顾擎天宠溺的将她搂在怀里，禁锢着她笑的东倒西歪的身子。

段潇南不知道在想什么，从吃饭开始脸上就没什么表情，而他身边的齐妮娅也是一脸郁闷的嗑着瓜子，眼睛虽然看着电视，但心却一直在段潇南身上，她也很想像乔席儿一样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着倒在段潇南怀里，可是没当接触到他冰冷疏离的目光时，她却连他的手都不敢碰，跟别说是抱他了。

几人欢喜几人愁说的大概就是此刻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乔席儿提出去放烟花，可又想到乔思语还没下来，便想等着乔思语下来后一起去放烟花。

而厉默川自从乔思语跟着乔胜凯进书房后，一颗心都在书房里的乔思语身上，对于其他事物完全没有兴趣。

没过多久，见乔胜凯一个人下来，而没看到乔思语时，厉默川起身想去书房找乔思语，可一只脚刚踏上楼梯，杜月兰就捂着脸哭着跑下了楼，心里一凛，他加快了上楼的步子，却在二楼看到了正往楼梯口走的乔思语，看到她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疾步走过去抓着她的肩膀打量一番，见她没受伤时，这才松了一口气，“思思，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等乔思语开口，楼下传来了杜月兰委屈凄惨的声音，“胜凯，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女儿乔思语竟然打我，你看她把我的脸都打肿了……”

乔思语没想到杜月兰会恶人先告状，一双美目越发冰冷摄人，如果不是杜月兰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她侮辱妈妈，她也不会动手打她，早知道她会去告状，她刚刚就该多扇她几个耳光的！

大厅里正在看电视的众人因这一幕都纷纷站起来靠近了杜月兰，乔胜凯见杜月兰的一张脸都肿了起来，立刻朝二楼的乔思语吼了一声，“乔思语，你给我下来！”

乔思语心底冷笑了一声，这还没问青红皂白呢，就想定她的罪吗？

“你打了杜月兰？”

此时，厉默川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乔思语转头看向他，见他眼底有不可置信和踊跃着的喜悦时点了点头，“嗯。”

“疼不疼？”

乔思语愣了愣，“什么？”

“手疼不疼？”

“不疼……”

“那只手打的？”

乔思语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厉默川低头看了看，见她发红的掌心时，低头吻了吻她的掌心，“还说不疼，都红了……”

被他这么一吻，乔思语只觉得掌心麻麻酥酥的，本来还有点疼的掌心真的就不疼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像一个泼妇？”

厉默川轻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宠溺，“打的好！”

“乔思语，你没听到是吧？赶紧下来跟你杜阿姨道歉！”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在杜月兰捂着脸一脸委屈的从书房跑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今年的除夕夜不会太平了。

听到乔胜凯愤怒的声音，厉默川眼眸瞬间一寒，但在看向乔思语时，一张脸瞬间柔和了下来，声音也无比温柔，“思思，别怕，一切有我……”

“嗯，我们下去吧！”

两人到了楼下，乔思语第一眼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眼眶红红的乔席儿，其实无论她跟杜月兰怎么斗她都不怕，可她最不想让席儿受到伤害。

杜月兰看着乔思语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随后又捂着脸大哭了起来，这一哭乔胜凯怒火更旺盛了，“小语，快给你杜阿姨道歉！大过年的就知道惹事！”

厉默川眼神一冷，刚想开口，乔思语立刻拉住了他，随后将目光从乔席儿身上移开冷冷的落在了杜月兰身上，“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我不会道歉！”

“你！你杜阿姨一整天忙里忙外的给你们准备年夜饭，你不感激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打她，我看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简直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爸爸从小是怎么教你的？”

以往在除夕夜这种大日子里，乔思语是能忍则忍，可现在一看到杜月兰那张恶心的嘴脸，她就什么都不想忍了。

“你怎么不问问她说了什么？”

杜月兰本以为依照乔思语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乔胜凯唱反调，更不可能跟她理论什么，她捂着脸想让大家都知道乔思语打了她的时候，总共预计了三个后果。

第一个是乔思语忍气吞声的让她打回来，当然这一条鉴于厉默川和顾擎天在场，厉默川不会让她动手，她也不会再顾擎天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所以基本可以作废。

第二个是乔思语直接拉着厉默川离开，那样就坐实了乔思语无缘无故打她的事实，乔思语在顾擎天面前的印象大大下降，那顾清明就算是一意孤行的要认回乔思语，乔思语今后也别想跟顾擎天和她女儿分家产。

第三个是乔思语当着众人的面儿戳穿她，说她辱骂了她和连诗曼，可谁信呢？再说了，乔思语能说得出口她是顾清明强奸了连诗曼之后才生出来的野种吗？这种可能几乎为零。

所以她才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跑下了楼，可没想到乔思语没有离开，而是把烫手的山芋踢给了她，俨然一副不跟她撕逼不罢休的架势，这让杜月兰微微有些心虚，刚刚她口不择言的说出那些话时书房里就她和乔思语两个人，可现在顾擎天在场，她怎么可能说顾清明是个强奸犯呢？

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杜月兰心虚之余已经有了应对策略，“我只不过是劝思语跟顾董事长相认，这样以后席儿嫁给擎天，思语和席儿还是能够在一起，还让思语到了顾家之后千万别忘了我们，可她就突然发起火来打了我一巴掌……”

说着，杜月兰哭的更厉害了，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哭的几近抽噎，“我知道思语从小就不喜欢我，这二十多年来，她都没叫过我一声妈，可我一直以来都把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也没想到……没想到她会打我……”

虽然乔胜凯不相信一向柔弱的乔思语会突然暴躁的扇杜月兰一耳光，可证据确凿，乔思语也没否认，再加上他心疼自家老婆被打，对乔思语说话的语气冲了起来，“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快点跟你杜阿姨道歉！”

闻言，搂着乔思语的厉默川冷笑了一声，“这黑白颠倒的话连鬼都不信，乔先生，思思认不认顾清明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怎么可能会因为杜月兰的一句话突然就发起火来？这么大的漏洞你都没注意，我也是为你的智商感到深深的担忧。”

厉默川的这句话也是在说给乔席儿和顾擎天听，杜月兰千算万算大概也没算到顾擎天和乔思语在吃饭前就聊过了，而且乔席儿不傻的话也已经知道了乔思语要认顾清明的决心，怎么可能听到杜月兰劝乔思语跟顾擎天相认时，乔思语就发火呢？

果然，乔席儿的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双泪眸里无法的掩盖的痛苦和悲伤流露了出来，顾擎天紧抱着乔席儿，一张脸也迅速冷了下来，狭长的眸子看向杜月兰时，多了一份厌恶和不耐。

只有不明真相的齐妮娅站在了杜月兰和乔胜凯身边，而段潇南全程淡淡的看着这一幕，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只是谁也没有看到，他看向杜月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冷光。

乔思语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她就是不忍心看到乔席儿夹在她和杜月兰为难，便看了厉默川一眼，“默川，我们回家吧！”

厉默川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女人是在为乔席儿考虑，便点了点头，反正这里他一秒也不想待，“乔夫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别再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说着，厉默川看向了顾擎天，“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再聚！”

顾擎天点了点头。

而杜月兰见厉默川和乔思语要走时，立刻在乔胜凯腰里掐了一把，乔胜凯吃痛的“嘶”了一声，朝乔思语和厉默川的背影喊了一声，“小语，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跟你杜阿姨动手，动手这件事是你不对，先跟你杜阿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