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央抬手捂着被杭靳偷亲了的脸颊，只觉得脸儿好烫人。

杭靳刚来这天，赵自谦就交待过让她跟杭靳要公私分明，这才过去多久，杭靳就在办公室里堂而皇之对她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呢。

不过，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想怎么说她管不着。她只要知道自己跟杭靳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没有什么好忌讳。

很快把私人的事情抛到一边，池央央打算去拿尸检报告，谁料一回头就遇上了江震：“老、老师……”

江震就站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目光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池央央叫他他都没应，她又说：“老师，你回来了。”

“嗯。”江震这才回神，他收拾好情绪，又道，“刚回到，听说有新案子所以过来找你了解情况。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力的发现？”

“死者的死亡时间出结果了，死亡具体原因等还要等结果。”池央央并不知道刚刚杭靳亲她的一幕刚好落入了江震的眼里，江震一问工作的事情，她便老老实实回答。

江震前两天被上级领导刻意调出去参加一个讲座，刚回到队里就来找池央央了解腐尸案的情况，哪知道就遇上了这么一幕。

看到杭靳无声的示威，江震突然之前好像明白了什么，上级领导不早不晚将他调出去参加讲座，刚刚安排在新领导上任期间，要说这事跟杭靳没有关系，他是不愿意相信的。

杭靳这人啊，还真是把他防贼一样防着，刚刚来仓山刑侦支队就想着办法把他调走了……或许调他离开仓山刑侦支队，便是杭靳答应来任仓山刑侦支队的条件。

池央央一心思扑在工作上，男人之间的小九九她自然是发现不了，她急急忙忙跟江震讲解尸检情况，江震听着，但是思绪却没有这上面。

等池央央讲完的时候，他没有问工作上的事情，而是问了一个跟案子完全不着边的问题：“央央，你心里想要什么，你清楚么？”

江震突然这么一问，把池央央是问懵了：“老师，你是指什么？”

以前有时间，江震能转着弯说，希望池央央迟早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现在他没有时间跟池央央绕圈子了：“我指的感情。”

“这个……”池央央不想在工作的时间谈私人的事情，并且她也不好意思跟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感情问题呀，突然就有些尴尬，“老师，感情的问题是私事，咱们占用公家时间谈是不是不太好。”

“央央，你这丫头总是这样，上班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占用一点公家的时间。”江震抬手，想揉揉她的头，但是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便又悄悄收回了手。

池央央说：“老师，其实很多做事方式我都是从你身上学的。因为你从来不在上班时间做个人的事情，所以我也要牢牢遵守。”

这两年来，很多不太重要的好习惯江震并没有特意交待池央央，但是池央央跟在他的身边学习，通通都学到了自己的身上。

江震摇摇头：“我们这个社会有许多约定成俗的规矩，大家都这样做了，一个人不这样做，明明是对的，但因为和众人做的不同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来你能分辨出到底谁对谁错么？”

池央央：“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做错了，不能因为错的人多就能变成对的。做对了，不能因为错的人多就变成了错的。不是还有名真理名言【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嘛。”

江震看着池央央，池央央明明没有变化，但是他又觉得池央央变了，他盯着她打量了一番，终于知道她变在哪里了，她好像话多了更能说了。

不可否认，这一定是杭靳的功劳。

“央央啊，花点时间好好想想，做人不能糊里糊涂的，明白么？”江震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说的这番话，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用意，这么一说他都有背地里挖杭靳墙角的意思。虽然他是很想挖，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池央央再道：“老师，还有一句话叫难得糊涂。”

江震笑笑，这回是满意地笑：“你这丫头长大了啊。”

池央央：“老师过奖了。”

江震又说：“央央，老话说难得糊涂没有错，但是一个人不能总是活得糊里糊涂的，该明白的时候一定要明白。”

池央央听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还老老实实傻里傻气地问道：“老师，不好意思，一会儿说要难得糊涂，一会儿又说该明白的时候要明白，那咱们到底什么时候该明白呢？我有点不能理解。”

要是别人这么说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嘴上说不明白，心里不知道已经转了几道小九九了，但是池央央这个人情商本来就很低，生活中还有那么一些迟钝，她说没有听明白，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定没有听明白。

江震无奈却也觉得她很可爱，这丫头就是这样一个有点迟钝可爱但工作绝对不逊色的人啊：“没事，就是让你努力工作。”

池央央道：“老师你已经交待了我许多次，让我努力工作了。你的叮嘱，我早已经牢牢记在了心里，不会忘记的。”

江震笑了笑：“央央啊，这些年来你不是我唯一带的徒弟，却是我最满意的一个徒弟。现在让你一个人独挡一面，我大可以放心了。”

“老师，我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独挡一面还差得远。”池央央又一次没有听明白江震话里的意思，了解她的江震只好直说，“上面把我调到江北刑侦总队去工作，以后我们再在一起共事的机会就少了。”

“老师，怎么会这么突然，这、我我……”江震要调走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池央央一时接受不了，脑袋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