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仔擎领走邵志朗后，伊健贴心地安排了车把韩东和李欣欣一起送到了酒店。

酒店门口，韩东看着李欣欣：“现在打车走还来得及，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

李欣欣低声道：“全屯门都把我当你的女人，我从来没解释过，你觉得是为什么？”

“仗着我的名头，学生听话点？”韩东笑问道。

李欣欣把头埋进韩东怀里，低声道：“明知故问！”

……

尖沙咀的一间安静的酒吧里，韩琛正和刘建明坐在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

韩琛笑呵呵地问：“建明啊，你的联络人是谁？”

刘建明老老实实回答：“陈永仁。”

“陈永仁？”听到陈永仁的名字，韩琛脸上闪过一丝厉色，狠狠地说，“约他出来，我要找人做了他！”

刘建明大惊：“不行啊琛哥！”

“怎么不行了？”琛哥指着刘建明，怒斥，“怕我杀了你的联系人，以后做不回警察了？”

“琛哥，你现在正是需要出货的时候。有条子配合不更好？”刘建明见韩琛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又说，“琛哥，我当过警察，清楚杀警察的后果。别的都好说，杀了警察，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愧是刘警官，分析地很到位，我听你的！”韩琛拍了拍刘建明的肩膀，笑道，“那我们下周出货，你想办法让陈督查配合一下！”

“没问题琛哥！”刘建明点头应下，悬着的心还在跳个不停。他现在总算是体验到了陈永仁说的“每天都是煎熬”的状态了。自从回到韩琛手下卧底，韩琛试探的行为就没停过。无论是之前把自己早就入门的事告诉迪路和傻强，还是现在要自己配合他杀陈永仁，都是在提醒刘建明——你就是个古惑仔，逃不了的。

面对这一切，刘建明有苦自知，韩琛面前他是卧底，陈永仁面前他还是卧底，区别只是韩琛当他是假卧底，但他想当真卧底，陈永仁以为他是真卧底，但他不得不当假卧底。

痛苦如影随形，刘建明却无从排解。

最终，刘建明选择了最痛快的发泄方式。

……

“建明哥，别砸了！别砸了！”傻强看着一片狼藉的洗浴中心，想要劝阻刘建明的冲动行为。

“滚开！”

看到转头冲自己怒吼的刘建明，傻强感觉自己仿佛见到了一头凶兽！

“所有人不许动！我是尖沙咀重案组马军，刘建明，放下你手里的东西，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傻强看到马军进门，连忙提醒刘建明道：“喂！建明哥，是马军啊！一拳把天明打成白痴的马军啊！”

刘建明这才缓缓丢掉手里的板凳，举起了双手。

马军看着刘建明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仿佛明白了什么，把刘建明拖上车后，拨通了O记的电话：“我是尖沙咀马军，刘建明被我们的抓了。”

尖沙咀警署里，陈永仁看到刘建明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直摇头。

“你还笑！”抓着话筒的刘建明一脸郁闷。

“都跟你说了卧底不好做的。”陈永仁笑了笑，拿出了一张美女的照片。

刘建明莫名其妙：“这谁啊？”

“她叫李心儿，是个心理医生，刚大学毕业哦！正吧？”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陈永仁笑道：“你把人洗浴中心砸了，肯定有惩罚的呀！”

“惩罚？好啊！干脆让我坐牢吧，喘口气先。”刘建明感觉自己有些自暴自弃了。

“放心吧，同期。不用那么复杂。”陈永仁笑着眨了眨眼睛，“你定期去她那里聊聊天，时间到了，你就可以不用坐牢啦。怎么样，哥哥我照顾你吧？”

看着陈永仁的笑容，刘建明心头一暖：“谢谢！”

“谢什么啊！我谢你才对！我们之间就不说那些了。”陈永仁又瞥了一眼李心儿的照片，笑道，“是不是很正？”

刘建明翻了个白眼：“喜欢你去追啊，我跟说干什么？”

“对哦！”陈永仁被刘建明这么一提醒，眼神亮了。

等到跟着傻强走出警署时，刘建明还在看着名片发呆。

“建明哥，这是什么啊？”

“心理医生的电话，不看医生的话，就要抓我去坐牢。”

傻强惊呼一声：“靠，条子这么狠？居然让你看心理医生？”

“有问题吗？”刘建明看着傻强的表情，感觉哪里不对。

傻强摇头，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你惨咯。我听说有伙计被心理医生拿电棍治疗，都给电傻了……”

“不会吧？”刘建明感觉自己有点慌。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建明来到李心儿的诊所。

在电梯里时，傻强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个不停，没办法，刘建明只能接通。

“去码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看心理医生......靠，他不听话？砍他咯！扔到海里去喂王八很难吗？行了行了，就这样......你他妈的有完没完！靠！”

同电梯的阿婆意识到刘建明是黑社会，不由得紧紧地攥起了自己的包。

刘建明转头，礼貌而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啊阿婆！”

“没事，没事。”阿婆嘴上说着没关系，手指却很诚实地赶紧按了最近的楼层。

电梯门开，阿婆像避瘟疫一样退出了电梯。

一个人默默等待电梯到了十楼后，刘建明踏出电梯，就感觉不对劲。

“哇！这么阴森，拍僵尸片吗？”

走廊里的灯光时暗时灭，让刘建明怀疑李医生是不是靠吓人来搞定病人的。

沿着走廊走着走着，刘建明竟然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但他现在是古惑仔，根本没可能带枪：“不对劲……门怎么开了？”

“刘建明，你来了。”

“你是谁？你对李医生做了什么？”

“李医生只是太困了，我请她去休息了。”李医生的沙发转了过来，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男人指着指着治疗室方向，里面是一个折叠床，李心儿正在酣睡。

“韩东？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听众，所以我来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放心吧，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把所有秘密告诉我。”韩东笑了笑，按开了一个磁带播放器。

……

“刘警官，在O记过得怎么样啊？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大哥啊？”

“琛哥啊！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出货的时候通知我，我帮你搞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