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今村清子见韩东脸色不太好看，疑惑地问了一句。

扣了电话后，韩东见到今村清子，莫名感觉哪里不对，皱起眉头问了一句：“你今天为什么过来的？”

今村清子脸色一红，蹭着韩东的胸口，低声道：“因为大叔你帮我杀了塚本英二啊。”

韩东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又问：“这消息你从哪里听来的？”

“没从哪里知道。但我就是知道。”今村清子的结论摆明了是毫无根据地直觉，但她却一脸笃定。

韩东看着今村清子的态度，眯起了眼睛。他莫名想到了那句俗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再怎么清理证据，总会有疏漏的地方，让有心人产生联想。

不过事情做都做了，韩东也不会后悔。因为他是社团老大，不是独行杀手，有的是手段擦屁股。

想了想，韩东对今村清子说：“我安排人送你回扶桑。”

“大叔，你要赶我走吗？不要！”今村清子果断化身八爪鱼，缠到了韩东身上。

韩东看着小黑妹，一脸真诚：“我不是这个意思。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乱，我怕顾不上你。你回扶桑好好待着，等我处理完事情过去看你的。相信我，乖，听话。”

“嗨！”见韩东一副为自己考虑的样子，小黑妹一脸感动。

当韩东赶到旺角警署时，已经有大批洪兴仔聚集在门口了。

见韩东出现，几个伶俐的洪兴仔纷纷凑上来行礼：“韩先生好！”

有人带头，很快就有人跟着上，一时间“韩先生”、“韩先生好”之类的话此起彼伏。

……

人群不断朝着警署大门口聚集，警署内的警员听到动静，哗啦啦出来一片。

一个警员指着人群喝道：“干什么？非法集会啊？”

韩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警员，一旁匆匆赶到的师爷走上前：“我们是来保释旺角一夜酒吧的客人的。”

旺角一夜酒吧是早先转在韩东名下的，换别的酒吧，韩东不可能过来。就算是这家酒吧，如果不是因为客人也被抓了，韩东也不可能过来。

“哦，韩先生，你来了？”李鹰走出警署，走到了韩东面前，“带这么多人来，是来保释的，还是来抢人的啊？”

韩东对李鹰的讽刺充耳不闻，身旁的师爷苏上前一步：“保释。”

“很好。”李鹰点头，“既然是保释，那你和律师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

韩东和师爷苏跟着李鹰进了警署，里面的洪兴仔看着韩东进来了，纷纷站起，躬身行礼。

“韩先生！”“韩先生好！”

...

韩东不断微微点头以示回应，直到他看到梁笑棠，问：“客人们呢？”

洪兴仔们纷纷转头，看向另一边。

“众位，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我带了律师来，马上就保释大家出去，保释金都我出。大家想继续喝，压压惊的话，随便去旺角哪家酒吧续摊，酒水都记我账上。”

韩东话说完，警署内爆发出一阵欢呼。

“哇哦！”

“谢谢韩先生！”

“韩先生大气！”

……

这时，李鹰走到了韩东身边。

韩东皱起眉头：“李sir，带洪兴的人过来调查也就算了，把客人拉回来算什么事啊，摆明了不让我做生意？”

哪知道李鹰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懒洋洋地说：“韩先生，现在我怀疑你与旺角一夜酒吧藏毒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听到李鹰的话，韩东的目光也冷了下来：“李sir，对于你的工作，我一直都很配合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能有一个解释。”

李鹰好赖也是多年神探一枚，被韩东这么顶，也有些急火攻心：“你在教我做事？告诉你，你是黑社会，我是警察！我随时可以关你四十八小时！”

师爷苏本来已经开始交涉保释手续的事，忽然发现李鹰一副要带走韩东的样子，急急忙忙冲了上来：“警官，我的委托人有权利在公共场合接受询问，也有权利要求在律师的监督下接受询问，有什么事请跟我说。”

看到这个情况，梁笑棠猛地起身：“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韩先生！”

梁笑棠已经意识到，李鹰分明是冲着韩东去的！

梁笑棠一开口，本来已经兴冲冲围着警员办保释手续的洪兴仔们都躁动了起来：“条子乱抓人啦！”

就连那些客人也意识到不对：“警官，滥用职权！我要到廉署投诉你们！”

“投诉！投诉！投诉！”

……

眼看警署内起哄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副场面要失控的模样，李鹰怒瞪韩东：“你是准备让他们在警署过夜了？”

李鹰话音一落，韩东忽然向外伸出了手掌，喧哗声戛然而止。

“师爷苏，你去帮大家办保释。”韩东全程盯着李鹰，“配合警方工作。”

李鹰这才松了口气，仿佛想找回场子似的嘟囔了一句：“这就对了。猛犸，不要让你的人在这里搞事，对你没好处的。”

韩东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李鹰绷着脸：“既然你说配合我了，那就跟我来吧。”

一旁的师爷苏又想过来，被韩东眼神制止。

李鹰带着韩东，两人一路直奔署长办公室。然而推开办公室的门后，却发现旺角署长不在里面，反而是一位看上去有些年轻的人。

韩东一眼就认出对方，却故作不知：“这位是？”

“我是O记李文彬，你就是韩东？”

韩东嗤笑一声，没有回应。

李文彬冷笑着起身：“韩东，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洪兴社龙头，港岛都归你说的算了吗？”

“李sir，有什么话直说吧，绕弯子我听不明白。”

啪！

李文彬狠狠将一张照片拍在了桌子上：“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韩东露出一脸莫名其妙的神色：“这是谁？”

“他叫胡天闻！是大D的近身打手，另一个身份，是O记的卧底警员！”李文彬咬牙切齿地盯着韩东，“别以为我不知道大D和阿乐失踪的事你做的！告诉我，胡天闻在哪里！”

“李sir，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东冷漠回应，“指控是要有证据的。”

“我迟早会找到证据的！”或许是胡天闻的死刺激了李文彬，让他失去了冷静，竟然冲着韩东吼道，“韩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

“李sir，这话我原句奉还。身为执法者，执法犯法，别以为你可以逍遥法外。如果你栽赃我的有毒品交易把我引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的话，”韩东嗤笑一声，指着自己的脑子，摇头道，“我觉得你这里可能有点问题。”

听到韩东的话，李文彬一脸凶狠地转向李鹰：“指控他涉嫌参与藏毒！不得取保！”

“李sir，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李文彬看着韩东：“后果？一个罪犯被警察抓了起来，这就是后果！”

“哈哈哈哈——”韩东仰头大笑，笑得李文彬和李鹰不明所以。

最后，韩东冷笑反问：“李sir，你不会是韩琛的卧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