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在心间流淌，乔彦霖忽然顿住了脚步。他一停下来，身后的林微光也跟着停下脚步，并不会因为鲁莽而撞上他。

“怎么了？”林微光问。

“林微光。”乔彦霖唤她的名字。

“嗯？”

乔彦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而是又叫她：“林微光。”

“嗯。”林微光知道他有话要说，却没有想好，所以这样纠结。他不说，她便不问，也不催。

“当年的事，对不起。”乔彦霖的语气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迟疑。

林微光沉默了三秒，然后“嗯”了一声。

她没有问他是当年的什么事，也没有问他是哪里对不起她，更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时候道歉。

听到林微光的回答，乔彦霖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她什么也不问，是因为答案她全都知道，还是因为，这些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失控的感觉再一次困扰着乔彦霖，如今的她，他是怎么也看不透了，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没再说什么，而是迈步继续向前。

林微光跟着他的脚步，也没再说话。后面一路上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脚下的路，还是一直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山顶，一到山顶，视野立马开阔起来。站在这西灵山最高的地方，整座清泉山庄的景致都尽收眼底。

现在不过十一点钟，山庄各处的灯还都亮着，灯火璀璨，很是漂亮，远处城市里的灯光依稀可见，再向上望去，夜空里星光熠熠，一轮望月当空，映得山顶光亮如白昼。

“今晚的月亮真美，该是十五了吧。”乔彦霖关了手电筒，也接过了林微光手里的手电筒，把它们收进背包侧面，方便随时取用。

“是十六了。”林微光抬头看着月亮，神色忽然温柔了许多，她说：“月圆了，真好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果然见识到了。我们华国的月亮，比E国的要美得多。”眼前的人，也是如此。乔彦霖看着身边的女人，月圆了，时隔六年，他们终于也团圆了，真好。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难得，林微光挑起了话端。

“你说说看。”月亮运行的规律他不是不懂，但她说话，他想听。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般说的是中秋，所以也说是中秋的月亮十六圆。古时候，中秋节又叫团圆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是古人很看重的一个节日。在团圆节时，无论相隔千里万里，人们都要赶回去和亲人团聚。《帝京景物略》中说：‘其有妇归宁者，是日必返夫家，曰团圆节也。’归宁的妇人尚且要回夫家，何况家里的其他人。但那时交通不便，赶路只能凭脚力和马力，这团圆的大好节日，却偏偏有多少人赶不回家里去，古人以为月圆人却不能团圆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于是人们以月饼为供奉，祈求天上的神灵，让月亮多圆一日。天上的月神纤阿被人们的诚心感动，便让月亮在十六日圆，以满足人们月圆人团圆的心愿。”林微光娓娓道来，目光看向远处，却不知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