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伊很顺手的直接提起匕首对着慕容凌云的后心就是那么一下，表演了一回“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慕容凌云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英俊的脸孔上明显露出了不敢相信。

他想要大声的呼救，毕竟酒馆里面打架属于再常见不过的事了，但打起来之下下死手，那就比较少见了。不过后心遭到贯穿的痛楚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硬生生的强挺。

慕容凌云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因为心脏破裂的致命伤，死亡。

“别……”

修伊偷偷下黑手的一幕自然落在了让娜眼中。

牧师小姐姐张开了嘴，想要呵斥。但修伊动作太快，还没等她一句话说还，黑袍人就已经后心中刀，挣扎了几下之后，也就没了声息。这让牧师小姐姐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杀了他？”

让娜上前几步，先是检查了一下慕容凌云的尸体，确认已经没救了，这才瞪着修伊说道，声音中也不由多了几分严厉。

“他不是好人啊，是个大坏蛋！”

修伊理直气壮的说道。

在正义之神的牧师面前动手杀人，就算杀的是邪恶之辈，公正之主的神仆也会出声过问。因为公正之主的无尽法典上可没有不教而诛这一项，要经历过正式的审判，才能确认这个人是否真的有罪，才能判处他死刑。修伊下黑手的行为虽然不能说违背了无尽法典，但用“不正义”来形容，似乎也不能算错。

“坏人就可以随便杀吗？”

“当然！邪恶之徒，人人得以诛之！”

“那你怎么能肯定这家伙不是好人？”

“都穿成这样了，可能是好人吗？”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再说了，我从他身上‘闻’到了地狱的味道。他和地狱的魔鬼有瓜葛，绝对不可能是好人！”

让娜不说话了。因为年长的牧师曾经与她描述过魔鬼进入城镇的场景，那绝对是凡世间最令人心惊的一幕。正义之神的神仆也默认，一旦发现与魔鬼有染者格杀勿论。享受同样待遇的还有来自无尽深渊的恶魔。

“还有还有，你看！”

修伊举起小手。

让娜之前释放的阵营检测神术还没有失效。之前修伊身上绽放的光辉为较为暗淡的透明白色，这说明修伊的阵营总体上属于中立，但偏向于善良。而此刻，修伊身上的光辉明显“白”了几分，这说明他的阵营再度向善良进行了偏移。

是什么原因导致修伊变得更加“善良”了？

已经说不出话的让娜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脚下这个已经死掉了的大帅哥。

——你这是究竟犯下了什么样的罪恶，才杀了你就能影响阵营？

若是玩家，很容易理解发生在修伊身上的情况。但作为卡萨兰德斯原住民的让娜，她对阵营偏转只有非常朦胧的认知，要她理解变得更加“善良”，这一点稍微有点难。

而就在牧师小姐姐纠结修伊这种行为到底是应该鼓励，还是应该责罚的时候，大胡子老板和切墩师傅依旧把其他黑袍人全部揍翻在地。哦，不对，应该是跑了一个。有个家伙见形势不利，丢下伙伴一个人逃跑了。而大胡子老板和切墩师傅被其他黑袍人缠住，也就没去追。

“让娜，你在想什么呢！”

大胡子老板一手拍在了让娜的肩膀上。他看到了修伊从椅子上跳起来打算“救驾”的情景，也看到了修伊下黑手的一幕。作为战争之神的信徒，大胡子老板对此倒是无所谓。所以他开导着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让娜。不是所有的恶徒都能获得他们应有的报应，所以你也就不应该强求所有的罪行都必须经过审批才能认定。心怀正义，行使正义，即为吾辈楷模！”

论心论迹，大胡子老板显然深得“知行合一”的精髓。

修伊眨巴着眼睛，然后比出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大叔，你说得的对！我支持你！”

修伊这种向长辈买好的行为让牧师小姐姐默默移开了目光。

让娜虽然也觉得自己养父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正义之神教义和无尽法典上可没类似的内容。她显然是陷入了“法无允许皆为不可”还是“法无禁止皆为许可”这两个问题的纠结之中。

切墩师傅没有说话，只是向大胡子老板打了个手势，随即就从酒馆前门出去了。

让娜纠结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养父。

“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既然没有答案，那就先暂时搁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