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画眉。”洛瑾瑜弯下腰来，拿起眉笔，烛光被风吹的忽明忽灭，蒋穆眨巴了下眼睛。

“你刚刚……喊我什么？”

洛瑾瑜靠近蒋穆，两人只有一个拳头大小那么近的距离，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阿穆，闭一下眼睛？”

蒋穆看见洛瑾瑜眼睛里面的自己，而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了视觉之后，听觉和触觉变得更为灵敏，她感觉到洛瑾瑜的手掌心传过来的温度，灼热得像是太阳，像是身体里奔腾的血液，她又听见自己加速了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里面仿佛有一头麋鹿撞击着心房。

洛瑾瑜拿着眉笔轻轻地描着，瞧见蒋穆长长的眼睫在轻颤着，画好之后，他不作声，拿起唇脂，用手指涂抹到蒋穆的唇上。

洛瑾瑜觉得有些好笑，贴近她，额头抵着额头，“你为什么不睁眼？”

蒋穆一愣，随即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后者堵住了嘴巴。

他只是亲了一下，然后就站起来了，笑道：“涂的有点不均匀。”

“……”

蒋穆呆愣着看向镜中的自己，而后反应过来，瞪了一眼洛瑾瑜，自己抹了点随便涂了下，吐槽道：“亲了之后涂的更不均匀了吧？”

洛瑾瑜像偷了腥的猫在笑，他双手按住蒋穆的肩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感叹道：“如果你是女儿妆，京城第一美人的位置真不知道你姐姐还坐不坐的稳。”

蒋穆的一对眉毛又细又长，眉正中贴了朵莲，眼角处一点淡红，平添妖艳之色。她本就生的极好，女扮男装时也雄雌莫辩，便不用说精心打扮过后的另一番姿色。

话是这样说，可是跟蒋春沐若是相比还是逊色一等，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洛瑾瑜心里，蒋穆的灵动自是更胜一筹。

洛瑾瑜打开门，对着门外的李公公说道：“李公公，接下来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朕。”

李公公点点头，应了声是。

吩咐好后，洛瑾瑜在房间里找到一处在墙壁上的机关，打开暗道。

蒋穆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问道：“这条暗道，是通向街上？什么时候建的？”

“嗯，因为偶尔会想一个人出去静静，宫里太过压抑了，就偷偷喊人建了。”

“这样啊……”蒋穆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二人走下通道，洛瑾瑜侧过头来，“可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嗯。”

“想起一位故人，不知姓名，未见全貌，偶然相遇，说日后有缘再见。”蒋穆笑道。

那是发生在大概三年前的事情了，她随师父和师兄下山，平日里他们下山都不愿意带她，但是那次她死缠烂打了半天，才下得山去，也碰巧是那天刚好是七夕。

那一年大概是15岁左右，因为他们采购的东西在泉弈山那一带没有，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了咏月城。

蒋穆虽然生在咏月城，却对咏月城不大熟悉，时隔了差不多十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除了路过看见的将军府心生悲凉外，也再没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