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以一种极其奇怪的方式出了大殿。

本来是蒋穆站在中间，但是洛瑾瑜又把她拉到了自己旁边，使自己变成中间的位置，见此，苏南唐又换到蒋穆另一边去。

“……”蒋穆牵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看向两人。

洛瑾瑜皱眉，伸出小指，轻轻地勾住蒋穆的指尖，蒋穆叹了口气，反握住，瞟了一眼洛瑾瑜，她的确感受到了，在这方面洛瑾瑜会显得很在意……嗯……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是，如果有别的异性这样跟洛瑾瑜，她心里醋坛子大概也会被打翻吧……

三人一路上沉默寡言，蒋穆怪尴尬，便问道：“那个……实在是冒昧，请问在下之前有见过殿下吗……？”

苏南唐眼睛一亮，偏过头来，“那将军觉得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呢？”

“……不，在下实在回想不起来，殿下容貌出挑，见过一次想必就十分难忘了，但实在是没有回想起来……”

见蒋穆一副愁容莫展的样子，苏南唐笑了笑，低垂下眼帘，轻轻地说道：“之前怎么样都不重要了，你只要记住现在的我就可以了。”

啊……？蒋穆听得一头雾水的，不知所以然的看着苏南唐。

洛瑾瑜抿唇，眼里的敌意却越发的逼人，他握着蒋穆的手也越来越紧。怎么说，苏南唐给他一种威胁很大的感觉，就是，情敌的感觉。

三人又沉默着走了一段路之后，苏南唐进了另一间客房，蒋穆和洛瑾瑜在外头站着聊天。

蒋穆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不少，见此，洛瑾瑜问道：“累了吗？”

“也不是累吧……跟苏南唐这样的人相处，我不太擅长，而且他好像有点自来熟……”蒋穆迟疑了一会，再这么回答道。

洛瑾瑜有些在意的继续问，“刚刚你说的之前是不是见过什么的……？是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闻言，蒋穆脸上的疑惑之色更重，她摇摇头，“不，我没见过跟他长得一样的人，但是给我的感觉很熟悉，而且好像也很了解我一样……我怀疑在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用了易容术什么的……”

“易容术……？”洛瑾瑜皱起眉头，这样子一想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

“那你觉得他是敌还是友？”蒋穆若有所思的开口。

“苏南唐是个很有实力的人，最好不要是敌人，我也不太想跟他为敌。”

洛瑾瑜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轻声说道：“我之前有怀疑来追杀你的别羽的雇主是谁。我一开始怀疑的是炎国，但是他们此番举动又让我有些犹豫了。”

“似乎不是炎国的人。那……到底是谁会来追杀你？”

蒋穆倒吸一口凉气，她握了握拳头，抬头，“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也见过别羽的人。”

“……不过此事乃是蒋家一直隐瞒之事，也跟我去泉弈山有关，我至今也没查出幕后黑手。”

洛瑾瑜一下子便留心起来了，他先前派人去查蒋穆底子的时候连连碰壁，恐怕她现在说的，这就是那些他要查的事情的真相。

“今晚上我去找你说这件事情，怕是能在其中找到些联系。”

关于蒋穆六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那些肮脏的人性的黑暗一面，灰色地带，那些蒋穆在无数个夜晚里重复着的噩梦，以及——那些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都在六岁那年，像被火烧着的纸张一样，如此轻易地被摧毁，最后连渣都没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