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瓦尔基里们行动起来吧，斯卡蒂。”

李默伸出手一招，那由第二法的力量凝结而成、封印着苏鲁特的水晶球咻的一声破空而至，落在了他的手中。

“让他们去告诉各个村子快那些快要满足条件的人类们，以后都不必再进行‘御使的仪式’了。”

——之前的斯卡哈·斯卡蒂，因为自身力量的不足，导致了她只能做到庇护一万名人类安全的生存下去。而那一万名人类，在之后便以她的冰雪神殿为中心点、扩散而出总共分为了一百整的人类村庄。

可繁衍，却是被铭刻在人类自身DNA中的天性本能，人类的数量不可能一直维持在一万名这个数量上。

所以每当有新生的人类婴儿呱呱落地时，也就同样代表着，需要有人死去。

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已经被既定好了的——食物、住所、以及安全的生存空间等一切的一切。

在这片烈焰燃烧着的大地上，一切都是斯卡哈·斯卡蒂提供给他们的，也只有斯卡哈·斯卡蒂能提供给他们。

当然，或许更残酷一点的说法，不只是对人类残酷的说法便是，斯卡哈·斯卡蒂只能提供这些给他们。

而所谓‘御使的仪式’，便是‘帮助’那些‘多余’的人类们。

帮助他们死去的仪式——

年满25岁的人类，以及那些直到15岁时都没有生育出孩子、并需要养育的人类，都会在每一年的某一天中，在‘御使’瓦尔基里女武神的带领下走出村庄的围墙。

然后被诸神黄昏后失去了自我意识的巨人们踩踏而死。

很残酷，不是吗？

但斯卡哈·斯卡蒂不得不这么做，即便她也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谴责自己。

李默突然想到了当初，他还在主世界中时所看到过的，一名叫做格尔达的小女孩。一名来自23号村庄，被主角藤丸立香遇到的小女孩。

“那只经常跳来跳去的可爱生物，究竟是马呢，还是小狗呢？”

异闻带减定那一瞬间，小女孩模仿着芙芙，往空中轻轻的一跳。她那一跳，便再也没有落下地面，也同样跳断了李默的泪腺。

可孰是孰非，功过对错，谁人又能够真正解读？这一刻的李默，突然无比的庆幸了起来。

庆幸他自己是创世神，有着一个属于自己、可以任意支配的世界。

不然的话，当斯卡哈·斯卡蒂之前在问他问他之时，“异闻带中的生命，与泛人类史中的生命，我真的能够做出选择吗？”

李默是做不出选择的，也不会做，不愿做。

他不是藤丸立香，也不是卫宫切嗣。他并没有那种‘牺牲小部分人拯救大部分人’的勇气，如果之前的他真要面对那种选择的话，他大概会选择丢掉与阿赖耶的交易，然后直接跑回时钟塔去继续做一名‘普普通通’的魔术师。

或许有人会说他优柔寡断，说他是鸵鸟心态。可在他的潜意识中，除了力量以外，他却并不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有多大不同。

他不是神，也没有任何时候都在装笔。

生命的沉重，大过一切。

“先就这样吧，斯卡蒂，我累了。”李默闭上眼睛，低沉的对斯卡哈·斯卡蒂道：“有的东西，以后你会知道的。”

“之后如果有事需要你的话，我会再安排你的。”

有的东西一旦开始仔细思考，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此刻的李默便是这样。

斯卡哈·斯卡蒂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好，“吾主，您···”

究竟是什么事，让创世神级别的存在居然也会感觉到累？

面对斯卡哈·斯卡蒂不解的眼神，李默半合双眼，道：“让瓦尔基里们按我的吩咐去做了就好，其他的，你暂时不用管。”

“跟A组那几个人见过面以后，我会亲自去其他异闻带看一看的。”

泛人类史的从者都已经开始降临在异闻带中了，那么算起来的话，距离迦勒底众人结束虚数潜航、进入俄罗斯异闻带的时间也已经不远了。虽然那些雅嘎的外表以及生活习性，都已经完全与人类不同了，但——

那明明就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好歹人家最初也是人类，后来才演变成为雅嘎的不是吗？

苏卡不列就对了！

李默摇了摇头，一步步往玉座下方走去，“走吧，奥菲利亚。”

···

片刻之后，冰雪神殿一间小型偏殿中。

嗯，的确是‘小’偏殿。

虽然当初的斯卡哈·斯卡蒂在修建这座冰雪神殿时，给她充当建筑工人的，都是那些没了脑了的巨人一族。

一架巨大的圆形大桌前，整整齐齐摆放了七张石质座椅。

“初，混沌一片。神说：当有光。天地皆明，光暗相立。

第二日，诸源汇聚，荡于世间。神不悦，说：当有空气···”

某张石质座椅上，奥菲利亚一本正经的念着，而石质座椅边上，李默一脸懵逼的看着。

异星神搞出来的这咒文···这特么绝壁是侵权了啊！

就算因为脑子不好导致编不出咒文来，但A组成员们好歹都是出身时钟塔的啊，想出这咒文的人，难道就不怕觉者耶稣跑出来吗！？

李默捂住脸有些不忍直视，原本阴沉下的心情也略微好转了起来。

果然，这年头出门带个脑子比什么都重要。

“奥菲利亚你搞什么鬼，明明我马上就能吃到那只老鼠的血肉了！”随着奥菲利亚的念诵，一道道蓝色光柱开始闪烁在其余的六张石椅上。

“哦？奥菲利亚你身边的那位，好像不是之前见到的从者呢？”

“嘛，不愧是我们的‘女武神大人’呢，居然这么快就召唤了新的从者···”

奥菲利亚充耳不闻，念诵完咒语后便垂着头开始了沉默。

直到——

“奥菲利亚，我这边正进行到紧要关头，所以你知道的，我需要一个解释。”随着最后一张石椅上的光柱亮起，一道身穿白色西装、金色长发面容坚毅的男子出现在石椅上。

是A组的组长，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奥菲利亚依旧垂着头，“抱歉，基尔什塔利亚···”

“我来说吧，”李默却也不想让奥菲利亚难堪，双手撑在圆桌上，与其他六名A组成员对视了起来。

“你们，真的成为异星神的狗了吗？”

（ps.女装已到，你们懂我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