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有崖,我有你
作者:高山林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7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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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二哥说过你要陪我
猛地,她又觉得奇怪,为何要抱她了?该不会把她当女人吧?
一吸之间,自作聪明的她又给自己找了理由,他同陈辰一样,仅是将她当做亲密之人而已了。
陈晴挣脱着,虽然在他这儿,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但这种苦涩的话,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她嚷道:“二哥,你干嘛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搂搂抱抱,被人看到了,要闹笑话的。”
陈钰紧了怀抱,不容陈晴挣脱半分,“闹何笑话,谁敢笑!”
也对,背地里笑她的人是有,笑他陈钰,铁定那人是活腻了!
陈晴抬眸,眸子似星辰闪烁。她狡黠一笑,道:“二哥莫非是忘了,如今我可是以什么名号与你们一起享誉大周的。”
她指指山上哨位方向,略显嘚瑟的提醒道:“那里,这里可是一览无余的。”
陈钰盯着她,对于她的“好意”,他置若罔闻。他一手禁锢她,一手怜惜的抚上她的脸,责怪道:“一个人爬到山巅作甚,瞧你,整个人冻得冰似的。”
陈钰陈辰两兄弟,在人前,一个脸上永远挂着似笑非笑的笑,一个脸上永远冷若冰霜,谁都别想通过他俩的神情忖度他两的内心想法。但在她面前,他俩俱是毫无保留的真情流露。
突然的关怀,突然的亲密,让陈晴很是别扭。
别扭什么?无非是因为她独占的心里罢了!
她打下他的手,嘟嘟嘴,气道:“二哥,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呀,我不是小孩子了,别人会看到了。”
陈钰眉心微蹙,曾经他俩嬉笑时,可有顾忌旁人目光了!!心中泛出一丝酸涩,继而又怀上她,再笑道:“晴儿的话,二哥向来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从未忘记过。你不是小孩子,但永远是二哥最疼爱的晴儿,别人看到了又如何,他们敢说什么嘛!”
一番话,满满的霸道与柔情。
陈晴笑得有些僵硬,不知该如何回话,只知这人今次相见很怪,暮地又担心他会如之前金城凯旋一般,过了一夜,第二日就变得若即若离。
想到这,莫名一顿火,陈晴一跺脚,便提腿踢他,同时,手上也是捶打,可是凶猛的一拳落下,痛的反而是自己的手。她更是火大,两手一举,捏住他的两颊,狠狠的一拧。
她终于扯开了笑颜,得意洋洋的道:“是嘛,既然二哥疼爱我,那我这般,二哥也会笑纳的哦,不会计较了!”
她的每一瞬的表情,他都尽收眼底,直到她的手贴上他的脸颊。直到,脸上传来钝痛,他才放开怀抱,转而将脸上的瘦如枯柴冷似冰的手握在手心里。
手突然被温暖有力的握住,陈晴愣了愣。
这双手,到底多久没有这般握着她了?一瞬的恍惚,她便松了力,被他拿了下来,放到唇前哈气搓手。
“二哥不会计较,只是,待会儿进城,被父亲看到脸上的印子,总是不好。”
陈钰若无其事的捂着她的手说着煞有芥蒂的话。
一如既往的温柔呵护,陈晴看在眼里。
也对,她与陈辰在陈雍面前不也要避忌嘛!同时,还要随时迎接着他随性而起的试探。
可是,为何,她会感到不甘。而这份不甘,曾几何时,她已深深的感受到过。
她到底还有什么不甘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的四哥在锦都等她,只要回去,便是只有他俩,没有别人。
可是,当她看到眼前这双溢满柔情的凤眸时,那份刚刚被卸下的不甘又腾腾升起。她皱眉,用力抽手。
陈钰好似知晓她会有次举动一般,他握着她,像是禁锢,不容她挣脱。
陈晴跺脚,怒气冲冲:“二哥,放开了,我要下山了。”
陈钰低首再哈了一口气,道:“好,我们下山。”
言罢,陈钰将她抱上马,解了马缰,自个儿也翻身上了马,坐到她身后。
又是二人同骑!!
“二哥,你干嘛,下去!”陈晴厉声嚷道。
陈钰一手揽着马缰,一手握住她不安分的用手肘撞他的两只手腕。他俯首,凑到她的耳边,轻笑道:“晴儿,山路崎岖,还是师傅我领着你下山比较安全。”
陈晴侧脸,因为痒。
他的气息未变,他撩起的痒甚是熟悉。两个月前,曾经陈辰日日在其耳边轻声细语,便也是这般的痒。
她终是无奈的一声叹息,就算被他单手束缚,她也无力挣脱,怪只怪自己太过羸弱。
她扭了扭身子,轻嗤道:“随便你,自己不要名声,别到时怪到我头上。”
陈钰抖动缰绳,驱马前进。他依旧凑在她耳旁,若有似无的触碰她娇嫩的耳珠吐气道:“二哥何时怪过晴儿了,我们兄弟齐名,有何不好!”
陈钰这是被陈辰逼得吗??何以当初突然对她表面上变得冷淡,何以,这次相见,又激情四溢呢?
兄弟齐名!
若要与他齐名,那么陈晴还需要契机,至少是一场可以让她一战成名的战役。
若要与她齐名,她享誉大周的名号是什么?断袖!
第168章 二哥说过你要陪我
有何不好!
好吗?若是与他齐名,那确实好!
若是与她齐名,丞相家最优秀的两子与另外一子搞一起,时人最喜闻乐见的便是大人物家的后院之事,况且他们三的范畴可不是局限在后院的,真是天下笑柄!
自然,陈晴将他口中的齐名归到她这处了!即便不久的将来,她也能与兄长们并驾齐驱,所向披靡,但在她的眼里,人们对于兄弟间的断袖淫靡更易津津乐道!
她蹙眉扭头,躲着他别有用意的触碰,怪笑两声道:“哟,二哥怎么突然想通了嘛!不怕美人伤心了....”
陈钰打断道:“二哥想通了,日后不会再让晴儿伤心。”
马儿驮着两人,踏雪下山,走的甚慢!
陈钰讲完时,便将揽绳的手怀住她,同时用脸蹭她的头。
陈晴僵硬,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过于亲密的动作。
日后不会再让她伤心!
那么曾经,他是有意为之了!他曾经没有想通!他有什么想不通的!他此刻的动作,什么意思??
瞬息之间,陈晴思绪缤纷!她不安的扭着身子,气呼呼道:“你想通了?太晚了!我很生气!我不会原谅你!”
自小到大,她从未对他发过脾气,今日是第一次。曾经两个月郁结下来的气,再经过半年的沉淀,这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小。
陈钰紧怀着她,道:“晴儿,二哥羡慕四弟,羡慕他可以无所顾忌随心所欲的与你在一起。去年,出征前夕那晚,你扑进我怀内,这是你自九岁之后,第一次撞进我怀内。我怀住瘦瘦小小的你,才知道,你这般瘦弱。我心疼你,在外时,时常惦记你,以致后来,在兰城,看到女扮男装的付珍故作镇定的模样,便想到了你,于是,便要了她.......”
女扮男装!!
陈晴惊吓,不过好在后面还有一句故作镇定,她松了口气。
可是,他后面的话更让她毛骨悚然!因为想到了她,便要了付珍!
她不想再听,打断道:“够了,我不想听,你爱宠谁宠谁,与我无关!别拿她们与我相提并论!我是男的,我是陈家第五子,虽然我是断袖,但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我只是长的瘦而已,但我也能打,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钰静静的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初,收到紫衣传回的信息时,他心绪不宁,后悔那两月疏远她,以致他乘虚而入。也因此,他才知晓他这个冷冰冰的四弟原来付了全部身心在她身上。
那夜,她走后,他进了她的房。本只想在她房内静静的呆会儿,可是看着她重新理过的箱子,就又打开,想看看她有落下什么东西。一番检查下来,他又给她重新添加了两套衣物。
翻柜子时,他看到她存信件的宝石箱子。他拿出来,果然,这个多情的人存了他们所有的信。还有他送给她的沉香木匣。
他端视着泛着幽香的乌木匣子,思索着到底开不开。
他猜到密码,兄弟情深,她会将他们的生年设为密码,四个人,天地玄黄四面壁。没有思索多久,他便在天面输了自己的生年,在地面输了她。至于另外两面,即便错了一次,木匣也不会毁掉。
他打开木匣,取出天蓝锦书,看着上面的两种笔记,如被闷雷当头劈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知晓她的身份吗??他放下锦书,锁好木匣,退出房。
他若有所思,心中万分惆怅,但更多的是后悔。
他不该避开她,疼爱了十多年,放在手心呵护了十多年的人,怎能突然对她变了态度呢!这不该怪她,明知她对他的深厚依恋,他却冷淡了她,以致将她推向了另外一个对她刮目相待的人!
那一夜,他孤枕难眠!之后,他更是惆怅的上路,再之后,听闻她出事,他尚未收到消息就放下锦都马不停蹄的赶往江东。他该是放心的,他岂会让她出事呢!
只是,随后传回她与苏泽的消息,又让他大感意外!
两人到底单独相处了多久?
为何女人无数的他会对她格外照顾?
陈辰与他到底闹什么别扭,居然被他们碰到密谋的两人。最后搞得用毒屠城!
庆幸,她出门时,将他收集的绝品毒都带上了,否则如何逃脱十一万人的追捕!
听着她义正辞严的自称男子,他总算安下了心。只是他犹不确定,他那四弟到底知不知晓她的女儿身。
他叹了气。
知晓如何?不知晓又如何?凭他洒脱孤傲的个性,他岂会在意人伦!
耳边一声淡淡的无奈的叹息,陈晴忽地又想起分别那晚,自他眼中看到的那丝无奈。
她别过头,不想他的气息撩拂她的耳,惹得痒痒的。随口道:“二哥明明春风恰得意,何故在我面前唉声叹息?小弟我又不是你的那些美人,不会抚慰你故作空虚的心。要不这样吧,今晚,小弟就将紫衣还给你,啊,她也是个风姿卓越的美人,人也细心,想必二哥会欢喜她的伺候了。”
陈晴无意中散发出的浓浓酸味,让陈钰喜不自胜。
她躲,他靠近;她的微笑僵硬,他的微笑由心而发;她扭捏,想要避开他的胸膛,他追随,非要用自己的胸口紧贴她的后背。
他凑到她耳边,低沉道:“今晚,二哥谁都不要,只想晴儿陪我。”
陈晴浑身僵硬,这个人到底怎么了?
陈钰勾出浅笑,似乎对胸口之人的愣怔反应很是满意,却又装出不甘的语气道:“晴儿如今偏心了,有了四弟,就不要二哥了。你夜夜与四弟睡在一处,二哥也想如之前抱你入睡。”
陈晴抖了两抖,心道:敢情若不是四哥,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冷淡下去了!
她冷笑了两声,道:“二哥,你知道我与四哥夜夜睡一起,那你可知道我与四哥为何夜夜睡一起啊?”
她扭头,挂着笑,打量他。
陈钰心中有数,因为锦书,因为他的终身不娶不碰女人,更因为金城凯旋那晚随风飘来的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也挂着笑,但他的笑略显苦涩。他俩这算是私定终身嘛!
陈晴望着他,莫名的,失落感袭来。
她转首向前,望向靠近天边的夕阳,催促道:“快点了,要天黑了。”
陈钰甩起马缰,骏马得令,沉稳的加快步子。
快下山时,陈钰又凑到陈晴的耳边,暧昧道:“晴儿,二哥说过,今晚,你要陪我。”
还以为一路上,他不再提是因为知难而退,想不到他会无赖至此!陈晴松了肩,顶他的下巴,轻笑道:“二哥好说,小弟今晚定会好好陪你。”
她盈着笑,想着那瓶嫣然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想着紫衣万一真不从是否也该给她用点药,或许一个紫衣还不能满足他呢,听闻飘香阁近来来了个百年一遇的美人,把她弄过来,他可是最喜欢那些地方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