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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有崖,我有你

作者:高山林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78.8万

第176章 陈钰来访

书名:高山有崖,我有你 作者:高山林木 字数:4206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0:04

既已知是事实,她是被云群抱着回来的,他岂能看见她自己走回来呢!

她问出这话,意思就是不相信他的话了!

侍卫狂恐,解释道:“小人昨晚亥时初换班,寅时末结束。”

陈晴遣退他,又唤来昨晚盯梢她的几个不同派别的暗卫,分别询问。得到的结果统一,在陈钰走了之后,她在岸边独自坐了会,就回账内。

她在账内来回踱着步,分析着昨晚之事。

若说陈钰知晓了此事是钟云所为,按照他不亚于陈雍的多疑个性,就凭钟云抱着她回帐,他就会认为她被下药了。谁敢对她下药,那这人死一百次都嫌少了。于是就有之后的一系列,掩盖掉事实的真相,让她以为不过是梦一场。

可是,陈雍陈辰的人,他如何驱使的了?再退一步,因为关系到她的身份问题,陈雍的人姑且会听陈钰的安排,可是陈辰的人呢?他们与陈辰一般,完全不讲情面,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会骗她。

那么,钟云果然是意外,他没有去过她的营帐,在她身上留下朵朵红梅的人确是云宭无疑。

不知为何,当发现这一切不是梦的时候,陈晴想着要教训钟云。可是此时,当发现真有云宭,是云宭与她做了亲密之事后,愤怒依旧,但程度已然大减。

她一声声的叹息着,想着他说过的话,等她回去,爱他两父子,他在路尽头等她,想她了便来看看她,上辈子的问题,谁都奈何不了他。

陈晴轻笑两声,心道:你都不是人了,谁能奈何的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与我们这般像,你就是梦中喊我娘之人,果然是个好儿子。

陈晴大笑三声,心道:这个世间太离奇!

“什么事儿,我的晴儿笑得这般开怀,说给二哥听听,让二哥也乐乐。”身着白色戎装的陈钰神采奕奕的入帐。

陈晴一笑,顾盼生辉,道:“二哥,我想到鲜卑,羌族,乌桓这些地方,老子死了,小子继承他所有的家产,这些家产包括女人。若是年轻漂亮的收了也就收了,这同在外面找别人的漂亮女人同个性质。若是年老的,那这些小子难道也要收到房内吗。什么嫂嫂,婶婶,姑子,姨娘了,听闻他们一个都不放过,好生的随意呀!”

陈晴边说着,边坐了下来开始用早膳,腮帮子鼓鼓的,讲后续话语时,口齿有些不清。

陈钰走到她面前。他收到消息,一大早她便查问钟云之事,询问昨晚她的事,像是因为钟云的意外,她在检视保护她的人是否尽职。然而,除了钟云意外,一切安然无事。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专注于某事,他不放心,便过来瞧瞧她。

他绕过案,在她身旁坐下。

这七个月来,与她同席,屈指可数。

身旁身影压进,陈晴几不可查的身形一顿,随即开口:“哟,思思没喂饱二哥吗,这是我一人的量,你要吃,还得另外传了。”说完,她看也不看他就送肉包子进嘴,伸筷子夹酱菜。

虽然她不在意,虽然知晓弟弟与女人的区别,可有时候她无意识的反应还是暴露了她。一句思思没喂饱二哥吗,说明她没忘记酒宴时那幕,更毫无保留的暴露出她的浓浓醋意。

这让陈钰听着很是畅意。他唤人再送了早点。

陈晴不想多言,不顾形象的只顾着吃。

陈钰用膳素来优雅,凤眸时不时的盯着身旁探头又缩脑的陈晴。忍不住,嗔怪道:“晴儿是越长大,吃饭也越没形象。”

陈晴心里不乐了,敢情是因为思思而对她有意见了。她端着碗,“霍霍”两口扒光,放下碗,手背一抹唇,转过头,笑眯眯道:“看来思思昨晚伺候二哥很是用心呀。”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但是陈钰听懂了,他乐了,笑容妖冶。

陈晴桃花眼弯弯,笑颜纯美,道:“七个月了,别提前把我侄子给弄出来了。”

无邪的容颜,恶毒的话语。

这叫最毒妇人心嘛?一大早诅咒人家小产!

这对盼儿子盼疯了的人来说,听了这个话,准会来气。

可是陈钰神色不变,他极其友好的伸手抹走陈晴下巴的酱汁,道:“说你没形象,你还来气,瞧你吃的,都跑到下巴上了。你陈晴公子要什么,谁会与你抢,你只待慢慢享用即可,但凡你看上的,自然会有人送上来。”

他的话说的隐晦,不细想,还真不知他的意思。

这也亏陈钰,这半年内,虽未赤裸裸的对她说我的心里只有你,但都变着味儿表达这个意思。就比如,要什么,谁会与你抢,意思就是说,他陈钰就是她的,没人会抢走他。

可是,聪明一世的陈晴被她的醋意蒙了心智,哪还会分析细想他的话。她甚是嫌弃的打下他的手,心道:刚起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手放哪里了,你喜欢大的,如愿以偿,人生得意!

她昂着头,秀眉一挑,道:“二哥还好意思说,早膳我独食惯了,你突然冒出来,我自然要悠着点了!”

第176章 陈钰来访

她这般回答,倒也让陈钰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有没听懂他的话。

他温柔的目光倾泻了她一脸,并且随着高昂的下巴淌到她的天鹅颈。随即,目光停滞在她雪白玉颈上,因为,他看到了衣领下露出了半朵有如红梅娇艳绽放的红印子。

他的眸光微凝,有过不少女人的他,只消一眼便知这红印缘何而来。他伸手欲抚上她的印子,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晴瞧着他的手靠近,未待它碰到,便挡下了它。同时,她想起满身的嫣红印子,澄澈的目光微闪。

她摸着脖颈,心中暗暗咬牙,这个云宭既然想她,怎就不替她考虑,不计后果的在显眼之处留痕,尽让她难堪。

是陈钰眼尖,怎的又怪云宭了呢!!

好歹云宭也是风流人间数万年的情场高手,他怎会留下爱痕给觊觎她的陈钰看到呢!

要知道,天明之时他只能回去,想要再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他可不想,因为这朵花儿而刺激到陈钰,以致他思索着提前对她做些什么!在她的脖颈,他仅仅是轻吻而已,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当然了,也怪她自己,既然知道了身上有痕迹,怎么就不留意,在陈钰身边高昂着头干什么!这么一昂,本来安安稳稳藏在衣领下的皮便被牵扯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上面的半个红印子。

陈晴摸着脖子,想起满身刺目的印痕,以为脖子也是朵朵红梅花,明明心虚,偏偏又装出理直气壮,还义正言辞的愤愤道:“都是二哥你了,昨晚说什么夜色好,非要我再陪你看会儿星星,后来思思一过来,你就屁颠的急匆匆的跟她回去,怕我也跟着走,还特意用眼神警告我不许跟。哼,要不是你,我会在河边喂蚊子吗。荒郊野外,水塘边,虫子又多又毒,咬一口,痒两天,红疹子五天都好不了!”

陈晴说着,便往旁边移了点,拉开与陈钰的距离。整一副就是你陈钰的错的怨恨模样。

陈钰浅笑,顺着她的腔调,认错道:“是二哥不好,此战结束,二哥再不让你一人在外。”说着,他又握住她的手。

陈晴起身,甩手,想要挣脱。却不料,反被陈钰一拉,两厢力量一作用,明显处于弱势的陈晴便撞向了他。陈钰另一手一怀就将她抱进怀内。

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又对她做出这等亲昵的动作,尽管小时候她经常爬到他怀里坐到他腿上,但如今还能和小时候相比吗?

在陈晴眼里,如今他俩之间隔的可不止思思付珍及很多她未见过的女子,还有她身为女人的事实。

十五了,不小了!再过五个月,她的生辰到了,身为女子,行了及笄之礼,她就算成年。当然,她是不可能有及笄之礼了。总之,这样坐到他腿上委实的不该!

其实,该不该,也看人了!对于陈辰,只要不被他发现她是女人的事实,她巴不得腻在他的怀里呢。这般看来,说到底,原因也就是因为陈钰女人的缘故。

她边挣扎着边压低声音吼道:“放开,放开,你干嘛!”

陈钰一手固定住她,一手又要抚向她的脖颈,关切道:“二哥看看,打紧不打紧。”

陈晴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握住伸过来的手,道:“没什么好看的,不就咬了几个包而已。”

这个不打自招,真是没得说了!

陈钰弯头,似要仔细看她脖子,道:“呀,莫非二哥看错了,我怎么看着晴儿的脖颈白玉无瑕,也就方才你昂头那会儿,露出的衣领下才有红印子。”

陈晴意识到了,原来云宭没有让她难堪,原来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她拿开抚着脖子的手,推开陈钰的脸,笑道:“这里的虫子不止毒,还特精,喜欢钻到衣服内咬,你瞧,我手臂上都是呢!”

陈晴收回手,解开袖口,别有目的的摞起衣袖到上臂。

她笑嘻嘻的将印满朵朵嫣红的手臂往陈钰眼前一晃,随即又放了下去。

陈钰含笑,目光坦然。在陈晴重新系袖口时,他抓过她的手臂,重新将衣袖撩了上去,他薄唇轻勾,道:“确实精,想必晴儿不止手臂被咬,身上也被咬吧。”他抬眸望她,柔软的眸光中含了几丝不可思议。

他是该意外,明明一切皆在他的把控监视之下,到底是谁,在她身上留下这些。而他清楚,那人绝不是钟云。同时,他也清楚,那人对她行如此之事,她是愿意的。

她是情窦初开了吗?

他心中苦笑,果然是陈家的人。懵懂的她不明白自己对他,陈辰,苏泽的心意,却对那人敞开心扉。那人会是谁?

陈晴望了他一眼,拿开他的手,重新收拾衣袖,道:“是呀,我能看到的地方都遭殃了!”

她讲得云淡风轻,心中有些欢喜,是得意的欢喜。瞧他的眼神,原来他也有因事情逃了控制而错愕与惊慌的时候!

晨风撩起帘帐,送进清晨潮润的空气,吹拂着尚未燃尽的烛火,拨动两人如墨染的缎发。

只是,得意欢喜之后,陈晴再抬眸时,心却隐隐难受。纵使两人如曾经亲密的坐在一处,可是再回不到曾经。

陈钰看到她眼里的那丝怅然若失,将她怀进胸口,安抚道:“晴儿,在二哥这,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开口,二哥会尽我所能满足你。二哥依然是以前的二哥,晴儿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陈钰似有自知之明,低眉再道:“晴儿不相信二哥?”

如何相信?昨晚因为思思到来,他便慌忙松手,他在意思思可不是一点两点。

她泛开笑颜,道:“二哥何须介意,我不过是你众多弟弟中的一个。何况,二哥是要继承爹爹事业的,前途不可估量,你的唯一,晴儿不敢当,更不敢让二哥闹天下笑柄。”

陈钰不容置辩的道:“弟弟有很多,但你只有一个。我的唯一,除了你,谁都不可能!笑柄?凭什么?绝不可能!”

陈晴自觉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他这人对她虽然千依百顺,但谁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呀!朝堂战场上几年浸淫之后,他是回忆小时候的纯真美好呢,而她便是纯真美好的来源。

陈晴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他为何执着于要她当他的唯一。原来他想保留一份人之初性本善!

她突然有些心疼他,在大哥死后,他作为长子,十三岁便跟随父亲建功立业出入朝堂,面对杀戮,面对党派斗争,尔虞我诈,以致他变成如今阴沉沉的模样。

她望着他的眉眼,他也就是在对着她的时候,眉目是柔和的,而平时,他的眉眼总笼着阴云,偏偏唇又是天生的似笑非笑,一看便叫人望而生畏。也难怪,她娘向她抱怨,他阴恻恻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了叫她这个做娘的也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