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有崖,我有你
作者:高山林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7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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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辰钰久违碰面
虹儿点头,软糯的声音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兴奋:“是呀,母后说,她给我们讲的这些故事道理都是她二哥讲给她听的。”
阿元明亮的凤眸疑云重重。
“那母后有说她二哥在哪吗?”
虹儿俊脸霎时垮了下去,紧接着,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不知,母后没回答我。”
叽里呱啦的两兄弟顿时沉默下来。
远处的宫人们瞧着突然闭嘴的两兄弟,及两人严肃的侧颜,心里不禁打鼓,到底会是什么事,让这两位小王子一筹莫展了?
不觉间,两人已来到了九霄。
虹儿拉着阿元的小手往芝兰殿跑,阿元拽回他提醒道:“你方才不是说父王母后在练功嘛,你跑去正殿去干嘛!”
虹儿回头,一脸正经:“去看看父王到底有没按照我说的做,让母后在上面!”
阿元抿了抿唇:“好吧。”
果然是两兄弟,虽然他对练功没兴趣,但对谁在上面也是特关注的!
两人一个一身明黄,一个一身淡紫,屁颠屁颠的跑向芝兰殿。
殿门外守卫宫人林立。看到两位小王子到来,他们恭敬的行了礼。
两人一人一扇门往内推,推出一条刚好他们可以通过的缝,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守在殿门外的人回头望了望消失在门缝内的小人影,有点疑惑,这个时候进去合适吗?
宫女垂首,拉着门环合了门。
殿内。
熏香袅袅,弥漫一室,轻纱华帐层层垂落,遮去账内春色。
阿元虹儿因为没有听到声音,不免担忧是否错过了他们的练功,便急冲冲的穿过华帐。
月华正在穿衣,瞧见两个匆匆而来的小子,绝色的脸铺开笑颜,然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阿元虹儿很懂事,不声不响的靠近床榻,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榻上看了看。
母后睡着了!
练武真的好累呀!瞧瞧母后,又睡着了!
是呀,看母后,脸红的像晚霞!
不过这样的母后真好看!
……
两人用眼神无声的交流着。
月华穿戴完毕,走到两人跟前,蹲下,抱起两人,温柔的轻声道:“我们出去,让你们母后睡会,你们母后练功累了!”
两人无比赞同的点点头。
阿元掏出丝帕,擦去月华额角的汗,糯糯道:“父王辛苦了。”
月华望着高冷的阿元,好辛苦忍住笑,这个儿子自小懂事,也亏得他将亲密之事看做是练功!
“恩,父王是男子,这点辛苦不算苦。”
虹儿猛地想到进来的目的,虽然他们结束了,但可以问父王呀,于是,他毫无顾忌的问:“父王按照虹儿的建议练吗?是不是母后在上面?还是您和母后一半一半呀?”
月华抱着两人到了外室,来到案几前坐下,将两人放到腿上,笑着教育道:“日后父王与母后练功的事可不要在你们母后面前提起哦!记住了!”
天知道,方才他到底花费了多少唇舌,多少力气,承受了多少她的可爱牙印,才消了她的怒气。虽然,他乐意这种带点虐的亲密,但他希望能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实施。
两人听话的点头!
末了,阿元提醒道:“父王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虹儿恍然大悟:“是呀,我差点忘记了!”
瞧着两个软萌的漂亮的不像话的儿子,月华昳丽的脸满是宠溺:“你们母后体力不行,在上面只撑了一会会。”
父子三人抱坐在一起无比认真的谈老爹的上下问题!
只是,这,真的合适吗?合适吗??
陈钰陈辰,你们快出来!不然你们的儿子就要被月华带怀了!
锦都。
三月的天,相较于北方的鲜卑,锦都已是春意暖,百花开,玄鸟飞旋,蛙声一片。
雍王府。也既当初的丞相府,只是换了门额,又拆了周边两条街道扩建了。
陈雍子女众多。这四年里,随着他们年岁增长,陈家也办了好几场喜事。陈章于两年前成亲了,还有几个庶出的公子也成亲了。另外,几个女儿也完成了作为陈家女儿的使命,由陈雍安排都嫁给了权势。至于如今已过弱冠之年的陈辰,依旧单身,并且长年不见人影。
此外,陈雍也终于盼来了孙子。一年前,陈章给陈家生了第一个孙子,乐得陈雍夫妇终于不再追在陈钰身后要孙子了。
陈钰,曾经眼光独到,口味奇特,流连花丛的翩翩公子,自从与陈晴混过之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彻底改性不碰女人了。不过,他们也奇怪,因为也并未见他碰男人。
四年来,每日查阅来自世间各处的搜救消息于他而言已是一种习惯。
两年前,陈雍已经放弃陈晴,而他却坚持着,他不相信她已在世间消失。
残阳似火,染红天际,几缕橘红的阳光越过葱茏的梅树斜射进窗棂,落在书案上一叠印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梅信纸上。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提笔蘸墨,正落笔时,一声久违的“二哥”传来。
第223章 辰钰久违碰面
陈钰抬眼,入目的是白衣若雪的陈辰。
“四弟,你辛苦了。”
是辛苦了,为了寻找陈晴,他已两年没有回锦都,之前两次回府,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与陈钰陈雍夫妇会个面,在陈晴房内睡一晚便离开。
这是陈晴的房间,一应摆设皆如之前三人都在时的模样。
陈辰来到陈钰面前坐下,案几上放满文件,而他独独拿过那叠红梅信纸,低眉边翻信纸边道:“我还好,是晴辛苦,四年了,还流落在外。”
淡漠的语气,有着淡淡的懊悔,懊悔自己当初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遇毒手被掳走。
陈钰翻出白玉茶盏,给他倒了茶:“莫要自责,晴儿吉人有天相,没有消息,说不定被人隐藏了身份。”
陈辰抬眼,望着陈钰。
恰在这时,外面忽起一阵劲风,吹得梅枝摇晃,漏了大把的阳光斜照进来,而这阳光不偏不倚的又恰好照到了陈钰含笑的白玉般的脸上。
陈辰凤眸微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而在这时,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软糯的唤着:“爹爹。”
陈钰两兄弟同时望向门口。
那是一个乖巧的四五岁模样的漂亮小女孩。
小女孩记得爹爹下过命令,没有允许,这个五叔的房间谁都不允许进去。于是她乖乖的站在门外,只探个头进来。
陈钰朝着她招招手:“久儿,进来,这位是四叔。”
他没有记错,陈辰从未见过他的小女儿。
久儿走到案前,朝着陈辰施礼唤四叔。
陈辰扶起她,看着她与陈钰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唇,冷漠的脸,露出一丝笑意,摸摸她的头:“久儿乖。”
久儿睁着圆圆的杏眼盯着陈辰看,再走到陈钰身边,软糯道:“爹爹,您和四叔两人长得好像!”
陈钰捏了久儿的小鼻子,“我与你四叔是兄弟,当然长得像!”
久儿再望了眼低眉看信的陈辰,小脸疑惑:“可是为何三叔与您们不像?”
陈钰解释:“三叔像你爷爷,我与你四叔像你奶奶。”
闻言,陈辰抬眼望向面前的两父女,蓦地想起沐阳皇宫内的阿元,那个刚出生只有三日曾经被他误以为是陈晴儿子的小阿元,小孩子眉眼虽然未长开,但他的小嘴巴一眼就能看出和陈钰的嘴一模一样;还有那个对他表现出欢喜和不舍,而他又三番两次为其心泛涟漪的小虹儿。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一气,负又垂眸看书信。
巧合吧!他觉得就如苏泽,不知缘何会与晴长的相似,但至少,今生他俩没有任何关系,尽管贪狼欲念梦境中会出现那些画面!
陈钰侧脸,瞥向陈辰,神色疑惑:“四弟为何叹气?”
陈辰抬眼,望着久儿。似乎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阿元这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小人。
陈钰却以为他是顾忌久儿的母亲,于是遣走了久儿。
陈辰望了眼小女孩瘦小的背影,莫名的又想起阿元与虹儿,想着快三年了,他两是否也差不多这般大了,尽管比久儿小了十个月,但毕竟他俩男孩子长得会比女孩子大。
陈钰注意到了陈辰的异常,问道:“四弟,到底何事,你的神色不正常。”
陈辰拿过杯子喝了茶,道:“看到久儿,我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个刚出生三日名叫阿元的小孩,他的嘴同你的嘴一模一样。”
他看到陈钰瞬间变化的脸,再道:“当时我认为他是晴的儿子,都说外甥像舅,可惜他不是。”接着,像是有些失望的继续低眸翻信。
只是,由始至终,他从未想过陈晴会怀上他的孩子!
陈钰知道陈辰行事谨慎,既然他已确定不是,那肯定就错不了。
可是,到底关系着陈晴,他缓了片顷,问道:“何时的事,哪里见到的?”
似乎,陈钰也从未想过陈晴会怀上他的孩子!
陈辰顿了顿,目光从信纸上移走,投向一脸凝重的陈钰,道:“三年前,沐阳皇宫,芝兰殿。”
这个他当初进宫挑起青云叛乱的事件,陈钰是知道的。只是那孩子长相问题,他倒不知。除了陈辰见过双胞胎,就阿树大力见过,可他俩是陈辰的人,又不会向他汇报。就算他俩是他的人,对于确认为毫无相关的人,怎么还会汇报孩子长相这类无用的消息呢!
一时之间,陈钰思绪万千,从陈晴出生的预言,到月华传出的婚讯时间,及他王后的出身,两人的相处,孩子的出生,最后到孩子的嘴!思的多,便就越发肯定,那个远在鲜卑的王后就是他的晴儿。
陈辰唇角微勾,似是自嘲,当初他想到鲜卑的王后是陈晴时又何尝不是这幅失而复得的兴奋模样呢!
“她不是。”
陈钰望着陈辰,一脸的不以为然:“若不是,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陈辰剑眉微蹙,淡淡的语气尽是落寞:“是呀,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只是,她真的不是。”
两兄弟沉默,各自思量。
半响。
陈辰回忆道:“那晚,我先去偏殿抱了孩子,再去正殿找她。殿内燃着她喜欢的百花香,烛火灭一半留一半,也是她的习惯。可是,透过华帐,我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当时,我震惊,不敢置信,偏认为或许因为怀孕生子的缘故,她的样貌会有所变化。于是,我还是抱着叫虹儿的孩子走进去,把孩子放在她身边打算叫醒她。
可是当我放下孩子时,孩子突然就哭了,并且吵醒了她,我看到她睁开了眼,那双眼与晴一模一样,只是在烛火下,那双瞳仁泛着紫色,她惊愕的望着我。那时,我才相信她不是晴。”
陈辰讲的语调淡淡,语气平平,只是细听之下,就可发现那隐含在平淡叙述下的失落。这是他近四年寻找下来最有可能的一次发现,可是,终究不是她。
“即便她可以改容颜,但是瞳仁的颜色不会变。”
陈钰的心剧烈的跳动,手心不断的冒汗。那双眼与晴一模一样!
良久,他颤着嗓音道:“不,晴儿身上有一剂药,用于伪装,可以改变瞳仁的眼色。”
这岂不就是当初月华在陈晴身上收走的瓶瓶罐罐中的一罐!想不到,最后会被用来对付他们!
闻言,陈辰猛地一愣。容貌易容,瞳仁用药,至于意识,当然也可用药。
他回想当初计谋青云的事,原来自己早就被月华算计,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沐阳,早就猜到他会进宫带她走,于是才导演那次事件,赔上一个城南,只为让他心甘情愿的坚定无比的确信那人不是陈晴。
好个鲜卑王,居然掳走了他们的人!还骗了他们!
两人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商量了片刻,陈辰起身准备出门。
陈钰真心挽留道:“四弟,既然回来了,先休息一晚,晴儿那边暂时不会有事,你的身体要紧。”
“不,当初虹儿揪着我的发不放,我断了自己的发,她清醒了,定会认为我是割发断义,她已经伤心了近三年,我不想她再多伤心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