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呼吸一滞。

靠在胸口的手紧紧攥着。

眼睛不敢看她，垂眸，视线到处乱瞟。

“嗯？”

江野由上至下的看她，“听不懂？那我换个方式问好了。”

他丢开一只手，抬起转过她的脸，指尖握着她精巧的下巴，眼睛不加掩饰，直直的望着她，“你想好什么时候答应当我女朋友了吗？”

苏烟不说话。

江野脸上笑着，情绪并不高。

半晌，苏烟开口：“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喜欢我，还是不要当我女朋友？”

苏烟与他对视，神色认真，“都不要。”

妈妈的话在耳边回响，苏烟很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野目光倏地冷凝，略微讽刺的扯动嘴角。

他松了她。

往后站一步。

低着头。

“行呗。”

他重复了一句：“行呗。”

猛地一拳砸在苏烟后方——

“他马的就是老子一厢情愿！”

“就这样吧，老子不玩儿了！”

苏烟吓得闭眼，没来得及反应，江野把话一撂，人狠狠转身就走。

他突然之间的暴怒，令苏烟无所适从。

她身后的墙壁上，残留了点殷红刺目的血迹。

苏烟怔忪，攥紧的手一点点的松开。

最后落在腿边。

眨了眨眼，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又被掩盖。

——结束了。

她想。

***

江野把苏烟带走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回到教室，付阳和赵丞丞两人八卦的眼神瞅着他。

看他一路走到自己座位上，那起势，带风似的，阴恻恻的。

赵丞丞皱眉，有点迟疑：“这，咋了？”

付阳也很茫然，“不知道啊。”

不会是又被苏烟给气到了？

想问什么，老师已经进教室了，闹哄哄的教室瞬时安静下来。

然后开始上课。

江野从外面回来，就一直趴着头，一节课下来，姿势都不换一下的。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付阳八卦的心总算得到慰籍。

笑嘻嘻的转过来，趴在江野桌沿。

“阿野，你睡了没？”

江野动了动头。

付阳就知道他这是没睡，和赵丞丞对视一眼，问：“刚才你找苏烟干嘛去了？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啊。”

考虑到江野和苏烟两个人可能是发生矛盾了，赵丞丞劝：“女生嘛，性格就是比较小气，你大方点不计较就行了，也别跟自己呕气。”

“我呕什么气啊。”

江野抬起头，一点儿睡着的迹象都没有，整个人都很清醒，往后懒洋洋的靠，搭耸着眼，漫不经心的腔调：“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

付阳和赵丞丞两人都懵了。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问：“为什么？”

江野撩起眼皮瞥他俩一眼，头微偏，看着窗外。

树里林间，郁郁葱葱。

“阳仔说的对，我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就为了这么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不值得。”

付阳突然被cue，缓了两秒，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的：“阿野，你终于开窍了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什么刺激了。

看起来怪可怕的。

尤其这副姿态。

赵丞丞在桌下拧了一把付阳，冲他挤眉弄眼。

这他马明显就不对劲。

还开窍。

搞锤子喔。

江野笑了笑，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飘飘然，轻描淡写，“苏烟，我不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