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愿为难地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另一旁的临行舟，对两人说道：“你们和临行舟组队吧，我还有点私事要做，没办法跟你们一起了。”

陆小川点点头，他理解秦愿的做法，谁都有自己的事情，谁也不能一直陪着谁。

程钰儿不太高兴，她抬头瞪着秦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吗？”

秦愿只得好言哄道：“我之前跟你们讲过啦，今天真的有事情要处理，不想让你们卷进来啦！”

他说的是实话，既然有人想在战场上对自己动手，那就要尽量和他们分开行动，以免殃及池鱼。另一方面，既然要溜进E级生的战斗区域，自然是人越少越好，三五成群的不被发现才是奇怪了。

程钰儿依旧瞪着他，满眼不解。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闹性子啦！我是真的有其他事情，才迫不得已要跟你们分开的……”

“我不管，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你不能扔我一个人在这里。”程钰儿依旧不依不饶。

陆小川见秦愿为难，忙岔开话题：“门开了！”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机舱外。

他们从未见过真正的战场，哪怕在秦愿为他们制造的虚拟现实中，也没办法幻化出它的模样。

机舱外的天空黑压压的，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汇聚的乌云，沉甸甸地挂在半空中。天边泛着血色的光，一会儿变得鲜亮，一会儿又变得暗沉。

没有建筑，有的只是高耸的荒山；没有道路，有的只是错乱堆叠的巨石；没有绿植，有的只是光秃秃的枯死了的粗大的树干。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晦暗衰败，再无任何有生命体征的生物。

狂风呼呼从满是沙砾的地上刮过，卷起的尘土把空气染得灰蒙蒙的。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被卷起，砸在机舱的外壁上，发出了尖利的声音。一块石头从舱门外砸了进来，惊得站在最前面的学生慌忙避开。

沉默，无尽的沉默。

除了狂风的呼啸声，除了沙石的击打声。

“黑暗兽在哪儿？”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没看到它们？”

像睡醒了一般，机舱里热闹起来。

陆小川插话道：“它们可能藏起来了，说不定躲在哪儿准备偷袭我们呢！”

临行舟也点点头：“跟书本上讲的不一样，都小心点。”

“真没想到西界的战场是这样的……”程钰儿失望地看着舱外，“我原以为会像咱们打丧尸的手游一样，是做空荡荡的写字楼里作战呢！没想到连个掩体都没有，唉，我那至尊荣耀的游戏经验呀，派不上用场喽！”

陆小川睁大眼：“你开什么玩笑？它们又不是丧尸。”

“注意，已到达目的地，请各位同学在三十秒内整理好装备出舱，做好战斗准备……回舱时间和地点会在各位的联络器上通知。”

智能机器人机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群人利落地整理好装备，一个接一个地跳出了机舱。

“秦愿，我们去哪个方向？”程钰儿回头朝身后喊了一句，然而身后并没有人。

秦愿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看到他去了哪儿。

“秦愿这王八蛋！竟然真的抛下我们跑了！”她低声骂了一句。

“老大他或许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也不用老跟着他，不是说独立的女人最美丽嘛！”陆小川在一边开解她，一边打开手腕上的机械手环，把战刀抽了出来。

程钰儿没有说话，防护面罩下的表情阴晴不定。

临行舟冲两人招招手：“我们一组吧。”

来西界之前，秦愿找过他，让他在战场上帮忙照看一下两人。

沙石打在防护面罩上，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戈壁荒漠。秦愿艰难地行走着，之前查过E级的学长学姐确实是要经过这个方位的，然而瞬移了快半个小时连个鬼影都见不到。

自己不就是切断了一个联络器么，该不是连其他的仪器都不能用了吧？要真是这样可就惨了，他还指望着实训结束回到原来的机舱呢！

嘶嘶……

嘶嘶……

呼啸着的风中裹着某种生物的嘶鸣声，像在前方，又像是在后方，一会儿又好像是在四周。

秦愿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依旧不能辨别出对方在哪个方位，也听不出是哪一种黑暗兽。他打开手腕上的机械手环，蓝幽幽的光芒在飞沙走石的天地间显得十分渺小。

在这种全是沙石的环境中，最容易出现的应该就是沙漠之鹰和死亡之蛇两种黑暗兽了。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爬，两者都凶猛且灵活。

秦愿取出一把两米长的银色长刀，提着它小心翼翼继续向前推进。这把长刀是D级一等一的战刀，说它削铁如泥一点也不为过。秦愿的机械手环中除了装着D级的高阶重型武器外，还装着少量C级和B级的武器。这些武器是他管艾菱借来研究的，并不是要用在战场上。

嘶嘶……嘶嘶……

那个不明生物的声音依旧环绕着四周。

秦愿继续推进。

“轰隆隆”！一阵飓风狂扫而过，卷起的沙石尘土立刻把天地搅程成了一片，秦愿赶紧躲在一块巨石后面。飓风滚过后，一群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哎！终于找到他们了！秦愿兴奋地从巨石后面钻了出来。

那群穿着相同作战服的人朝他狂奔过来。

秦愿赶紧迎上去：“同学，请问……”

“你怎么还愣着？瘟沙来了赶紧跑啊！”一个学生直接拽住他的胳膊跑起来。

他回头一看，一个硕大的沙尘暴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席卷而来。秦愿扯扯嘴角，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不是说百年不遇的吗？怎么自己就遇上了……

“快！前方有个地洞，大家赶紧进去！快！快点！”一个身材壮硕如熊的男生高声喊着。一行人更加迅速地奔跑起来。

熊大一样的男生一把将秦愿推进地洞后，自己也跳了进来。

“砰”！他的屁股撞到秦愿的防护面罩上，震得秦愿瞬间头昏眼花，赶紧挪开一个空间给他。

他将入口小心翼翼用沙子掩起来后，才坐在秦愿身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大哥，咱们这是啥情况啊？”秦愿看一群人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这地方怎么会有瘟沙？”

熊大深吸一口气：“我特么怎么知道这怪物会出现在C级战场上啊！玛德！运气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