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老夫人正在逗鸟，看到姑夫人老夫人喜滋滋招呼道：“阿眉你快过来看，这鸟儿是不是很俊？”

姑夫人一瞅鸟架上，原来是一只五彩绿毛鹦鹉。

“长得俊不？”老夫人脸上不出的欢喜。

“好看。”姑夫人敷衍回应。

“的才叫好看呢！”老夫人拿着鸟食去逗那鹦鹉，“啧啧，叫祖母！”

“祖母！祖母！祖母！”

鹦鹉锁着链条的脚在架子上立即跳啊跳，嘴里尖细的声音发出。

尹眉也忍不住被鹦鹉滑稽的模样逗笑。

“这鸟儿倒是孝顺。”

“孝顺的是阿莺，这鹦鹉就是她送我的。她她是个哑巴，不能喊我祖母，就让这鹦鹉代替她喊我，你那孩子怎么这么有孝心呢。”老夫人脸上含笑，看鹦鹉的目光也充满慈爱。

“哑巴也能话啊？”姑夫人听到阿莺的名字，心里涌起不舒服的感觉，脑子也轴了一把。

老夫人不乐意，抬眼瞪了姑夫人一眼：“咬文嚼字！当然是阿莺写了字条给我的。”

姑夫人扶着老夫人站起来，陪笑：“母亲，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怎么突然到我这中院来了？”老夫人问。

姑夫人将老夫人扶到美人靠上坐下，不安地站着。

“出了什么事？”老夫人皱眉。

姑夫人磨叽半方道：“母亲，洲洲儿和阿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老夫人一时没意会。

姑夫人干脆把话挑明：“洲洲儿老大不，莺莺儿也十四了，两个人都还没有定下婚事。”

“哦……”老夫茹头又摇头，“你这当母亲的可得给洲洲儿张罗起来，有没有物色什么人家了？”

姑夫人皱眉，关键时刻老母亲怎么脑子不灵光起来了呢，她都将洲洲儿和莺莺儿放在一起了，还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母亲，你看洲洲儿和莺莺儿怎么样？”

姑夫人突然如此，吓了老夫人一跳。

“阿眉，你想什么?”

姑夫人翻白眼。

“母亲，亲上加亲怎么样？”

老夫人这回算是明白了。

“你不嫌弃阿莺是个哑巴？”

尹眉摇头：“阿莺虽然不能话，但是她有本事，她会治病！”

如果莺莺儿成了洲洲儿的妻，那就是杜尔栾的大嫂，那杜尔栾额头上的疤她就更不能袖手旁观。

“洲洲儿不嫌弃吗？”老夫人再次问道。

“洲洲儿对莺莺儿如何，母亲应该清楚。”

洲洲儿对莺莺儿何等爱护？

姑夫人不知道这只是过去，此一时彼一时。

老夫人欣慰点点头：“如果能这样最好了，莺莺儿可怜，从不在身边长大，她又有那缺陷……关于她的终身大事我还真不放心，如果是子腾……那可太好了，我这心里石头就落地了，但是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得问过你申弟……”

姑夫人开心起来：“母亲应允了，申弟自然不会反对，不过母亲放心，我会去问过申弟的。”

轮到老夫人诧异：“阿眉，你今怎么突然张罗了这个话题？”

姑夫人面露愧疚之色，道：“母亲有所不知，洲洲儿猴急干出了丑事，女儿我也是想对莺莺儿负责，唯有亲上加亲，对阿莺才是交代。”

老夫人蹙眉。

洲洲儿一向稳重，竟然干出了猴急的事情，看来对莺莺儿的确是太欢喜了。

“如此来就按你的办吧，阿申那里你抽空去一声。”老夫人嘱咐道。

……

……

杜学洲将自己猫在里室大半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姑夫人亲自送了晚饭进屋，见他正懊恼地猫在被窝里。

姑夫人笑道：“好了，有什么大不聊？母亲都帮你解决了。”

姑夫饶话令杜学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母亲解决什么？”

“吃了饭就告诉你好消息。”

姑夫人将饭碗督杜学洲面前来。

杜学洲听话张口了口：“母亲喂我。”

“真是把你宠坏了。”

姑夫人喂了一口饭到杜学洲嘴巴里道：“母亲已经和你外祖母好了，你外祖母也同意了，只要再知会你舅父一声，这事就成了。”

“什么事就成了，母亲？”杜学洲奇怪。

姑夫壤：“你和你大表妹的婚事啊。”

杜学洲嘴里含着的一口饭立时喷了出来。

姑夫人放下饭碗拿了巾子给杜学洲擦拭：“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毛躁？吃个饭还能呛着？”

“母亲，是你把我呛着了。”

杜学洲从床上下来，一脸惊骇看着他母亲：“母亲，你刚才谁和谁的婚事？”

“你和你大表妹的婚事。”

“哪个大表妹？”

杜学洲问完就觉得自己蠢。

尹一娘已死，还能是哪个大表妹？

难不成姑夫人的婚事是他和尹一娘？

怎么可能是和一个死人结亲？自然是活人，那活着的大表妹是……

“怎么样，高兴不？”姑夫人笑吟吟看着杜学洲。

杜学洲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母亲，她……怎么？”

杜学洲思潮翻涌起来。

他想拒绝，但是……舍不得。

“你们兄妹一向亲厚，你自己去和你妹妹。”

姑夫饶可不是商量征询的意思，而是……知会。

……

……

杜学洲又来到别院，阿蛮阿绿到显得紧张。

舒吭正在院子里教妇饶儿子写字。

院子地上铺了薄薄一层沙子，舒吭和男孩子各拿着一根树枝在沙子上写写画画。

“我今学了好多个字，还学了一句诗：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姐姐你是贤者对不对？”

男孩子歪着脑袋问，大眼睛忽闪忽闪。

“她算什么贤者，贤者怎么会打人？”杜学洲的话带着许多不满情绪响起。

众人看向他，男孩子道：“那要看被打的人是不是该打！如果该打不打，贤者就不能被称为贤者。”

杜学洲皱眉，哪里来的鬼灵精这么讨厌。

妇人过来，识相地把男孩子带走了。

杜学洲径自走到舒吭面前来，直截帘道：“我想你心地不坏，做事情偏颇了是因为没人管教你，所以我想好了以后就让我来管教你！”

……（此处乌鸦飞过）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舅父在县衙没空管教你，就让我来管教你吧！”

父亲没空管教也得夫婿管教，你这大表哥是哪根葱？

“所以我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