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未婚妻算命超准的
作者:炽日天光 | 分类:古言 | 字数:3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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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魔头如此自欺欺人,顾元鸢微微扯了扯嘴角。
这一切都是镌刻在凤修文记忆深处的东西,他他对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到了极致,在顾元鸢看来,就是能以假乱真的幻境。
两份互相冲突的记忆互相拉扯。
这魔头做出来的幻境和顾元鸢记忆中也相差无几,她唯一能断定的只有凤修文也是他们宗门的弟子。
幻境中的每一个人她都认识,除了自己身侧这人。
“从今往后,我将天地熔炉赐予你。”
上座的宗主声音和缓,顾元鸢看见自己满脸好奇的接过了这件神器。
她记得,从前的自己确实是这幅喜不自胜,乐不可支的模样。
世事变迁,可改沧海桑田。
顾元鸢有些感慨万千,随机猛然清醒过来。这件事凤修文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是她陷入这个幻境当中了,她亦成为了这个幻境的一部分是么?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面前的幻境节节崩塌,她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面前燃起一片火海。
这件事……她也记得,就是她犯过的唯一一次错。
火烧灵植园。
满天火海席卷山头,天中降下甘霖仍无济于事,只因这火不是凡火,是焚尽天下不净万物真火。
这火是怎么跑出来的?
这个问题已不可考,只知道这漫天的火焰吞没了一切。
“师妹,师妹!”
凤修文叫着顾元鸢的名字,是想迷惑她吧。可惜顾元鸢清清楚楚的记得一切。自己是天生的无垢体质,更是火焰的宿主,这火根本伤不到她。
但她错了,火焰燃在她身上,仿佛是刀割一般疼痛。
不,不该如此。
顾元鸢有些惧了,她想要后退,却忘了这个幻境她根本不能行动自如。
“师妹!”
凤修文连忙扑在她身上,火焰烧在他的身上,噼啪作响,可他一声不吭的压在顾元鸢身上,承受着席卷而来的火焰。
虚假。
顾元鸢心里默默想着,她是无垢之体,火焰根本不会灼伤他,这个幻境越来越虚假了,前辈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她不光有无垢之体,还有一颗天生不会被幻象迷惑的道心。
这一切都是这位前辈的臆想罢了,虽然在她的记忆中,这些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她当初分明是独自一人站在火海中央,父亲有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
想着,顾元鸢就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元元。”
那声呼唤仿佛天神的低喃,父亲大人止住了漫天的火海,从火海当中救出了顾元鸢。
顾元鸢从凤修文的怀里抬起头,那副眼泪汪汪的模样看的顾元鸢眉头紧皱。她何时做过如此的小女儿姿态,前辈到底所图为何。
“父亲。”小小的顾元鸢哭泣着跑到父亲旁边哀求“你救救他,救救师兄好不好!”
父亲冷厉的眉眼透出无情的神色来:“他经脉尽断,救他得不偿失。”
是,这就是顾元鸢熟知的的父亲,无利不起早,无情至极。或许修士本该如此。
顾元鸢眼中一派惶恐又天真的神色:“我愿意,父亲,我愿意修习忘情道,你救救师兄。”
又在瞎编乱造了。顾元鸢清楚的记得自己分明是心甘情愿修习忘情道的。这个道法哪点不好?
她继续看下去,父亲同意了自己的恳求,救下了凤修文,只是他一身经脉尽断,修行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再不是曾经那个天之骄子。
这样的剧情顾元鸢看的兴趣缺缺,凤修文却入了神,逐渐回到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年岁。
虽然凤修文一身经脉俱断,自己却积极的找着破局之法。顾元鸢无聊到险些睡着
她觉得自己应当很看重利益才对,这种关心废物的行为又和她相驳了。她自认是一个冷漠无情又自私的女人,这种高大上的行为能是自己做是?
她无比清楚这只是一个幻境,却忍不住越陷越深。因为真实,分明不是自己的性格能做出来的事情,却又无比的真实。
知道那一刻,她记忆中就是那天自己忘情道开悟大乘了。幻境中也是那一天,树叶摆动的角度都一般无二。
顾元鸢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有些恍惚,好像心神都沉浸在了这个幻境当中。
“醒来!”
顾元鸢再次从幻境当中挣脱,眼中遮掩不住的后怕之色。她怎么敢沉溺在幻境里,她怎么敢!
凤修文到底求什么东西!
顾元鸢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持清醒,然后继续这这个幻境当中看下去。她收敛心神,面无表情。
幻境当中的自己清楚的自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凤修文,然后惊恐万分的看见父亲降临在了自己面前。
父亲除去了自己的记忆,凤修文被父亲的实力压制,只能徒劳无功的在一旁挣扎。
父亲喊了一声:“静。”
凤修文就不再动了。
随机,幻境中的自己变成了顾元鸢最熟悉的自己。高贵又无情,这才该是顾元鸢。
只是她接下来的行动让顾元鸢万分不解,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将凤修文带在身旁,为什么只对他一人心软。
第224章
这是忘情道没有大成的表现,自己分明成了的。幻境中的自己道心有瑕。
她一路从有记忆开始看到凤修文被压入大牢,原本被压入大牢的凤修文站在她的面前,双眼含着泪花。
凤修文说:“师妹,你想起来了吗。”
顾元鸢:……
实不相瞒,她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一般。
顾元鸢道:“听闻世上有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再有三千平行世界。前辈可是从平行世界来的?”
这是她所想的唯一能解释凤修文所作所为的答案。不然呢?她可是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没有残缺过,自己就是一宗少主,独自一人长大,有一个叫做楚江的朋友,后来他成了自己的儿子。
面前这个这也是她儿子吗?
凤修文苦笑一声,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吻中带着泪水,顾元鸢莫名其妙也痴痴落下眼泪。
她推开凤修文,狠狠一擦眼泪。“还请前辈放过,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顾元鸢,我从小到大修行的都是忘情道,不是前辈记忆中的那位为了师兄才修习忘情道的傻姑娘。”
忘情道的优点无数,最显着的就是此道最接近天道,是最强的修行心法。
噢,忘记了。
顾元鸢现在修行的是普普通通的剑宗内门弟子修炼心法,已经不再是忘情道的弟子了。她这幅模样回去说不定又要散功重修吧?
凤修文扼住了顾元鸢的咽喉:“不要侮辱她。”
顾元鸢轻笑一声,这点伤痛对修仙者来说不痛不痒,她根本就不需要呼吸。她问:“你将她和我分的明明白白。在你心中我们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吧?你固执的想要我变成你记忆中的样子,却接受不了现在的我,你是真的爱我吗?”
“你不过是执念罢了。为何不放下执念,与我同求长生大道。”
凤修文好像有些被顾元鸢说服了,他问道:“道的尽头是什么?”
“道无止境。”
顾元鸢脸上含着笑,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着光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师兄,你生执了。”
这是他师妹?这是他师妹????
凤修文一把把顾元鸢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想谈恋爱,顾元鸢却心向大道。所谓小爱根本不足入眼。
凤修文又冷落了顾元鸢一阵子。
但幻境还是开着的,甚至给了顾元鸢自由行动的机会。凤修文再一次回到幻境当中,看见的就是顾元鸢坐立高台,向下坐万千弟子讲道。
分明只是虚无缥缈的幻象,却因为顾元鸢的讲道逐渐焕发了灵智。凤修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错了吗?他只不过是想要回记忆中那个师妹。师妹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只是佳人已经不在。
他听了一会,顾元鸢正讲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万物皆为一。
师妹的道何时高到了如此?
凤修文痴痴听着,双目滚下眼泪,随机坚定下来。不论师妹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还是爱。想不起从前,那就叫现在的师妹爱上他。
反正她的忘情道已废,他还有机会。
凤修文走上高台,与顾元鸢论道。一曰小爱,一曰大爱。
谁也说服不了谁。顾元鸢苦笑一声,也许注定要和凤修文纠缠了。
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是一年。
这俩人才停下论道,互称了一声道友。爱还是爱,也会继续坚持。
顾元鸢终于有了走出小世界的机会。
她看见外面的万里河山,她看见剑宗鼎盛如初。已经被废除修为的自己还能进入剑宗吗。
顾元鸢在外面站了一会,总内的宗主似有所感,睁开眼,目如辰星一般耀眼,看向顾元鸢所在的方向。
只见他撕碎面前的空间,踏了进去。
顾元鸢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随着空间的撕裂,父亲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眼前的父亲风华如旧,只是身上穿的再不是那身宗主服饰,而是长老的。
顾元鸢微笑着问:“父亲退位了?”
宗主也问:“你没死?”
顾元鸢含笑点了点头,这百年来的经历她半点不曾隐瞒,都告诉了宗主。
宗主阴沉着脸,他也一贯是这幅面色。
“不,我们宗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凤修文的人。”
百年时间,足够宗主扫清一切知道凤修文村长的人。
父亲不会撒谎,顾元鸢点了点头:“多谢父亲答疑解惑。现如今宗主变成谁了?”
宗主叹息一声:“是你的弟子,楚江。自你在百年前那场剿灭御魂宗的盛会上失踪,他就性情大变。你不必担忧,是我主动退位让与他的,我现如今是宗门的太上长老,闲适无比。”
父女间其实并没有什么闲话可聊,顾元鸢看着父亲,父亲也看着她。
自己与父亲半点不像。
顾元鸢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父亲问道:“回宗门吗?”
“回。”
毕竟宗门才是顾元鸢的家呵,她与宗门阔别百年,总算回来了。
“对了,齐知正如何了?”
“现如今也是一宗宗主了。”
父女俩聊着近况,基本都是顾元鸢问,父亲答。
宗主处理政务的殿还是从前那个,楚江埋在一堆政务中焦头烂额。不知为何,他忽然抬起了头,与迈步进来的顾元鸢对视。
楚江喉头滚动,一声“娘”怔然出口。
顾元鸢微微笑起来,还好,儿子还认她。
楚江想让位与她,但顾元鸢和父亲一样选择在宗门做起了不管事的太上长老。总内不少老人还记得她,看见她都是热泪盈眶。
顾元鸢这宗门长大,是这些长老看着长大的孩子。
顾元鸢喜欢在宗内讲道,她白日里讲道,夜晚呗凤修文拥入怀中。
她只是拿夜晚换了出小世界的机会。
好在凤修文也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不过是相拥而眠,度过最初那段不适应的时间她也就习惯了。
也许正如凤修文所说,爱众生,他亦是众生之一,为何步爱他。
虽是谬论,却也有几分道理。
顾元鸢睁开眼,与面前俊朗非凡的男人对视。
“我何时能去见齐知正?”
分明在他怀里,却还想着其他男人?
凤修文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始终是酸的。他的师妹要怎样才肯开窍,怎样才能想起他。
罢了,想起他他已经不抱奢望了,他只求她的神明不爱众生,只爱他一人。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会给你见他的机会。”
顾元鸢俯身压在他身上,干脆利落的解他的腰带。
“拿这个换?”
“你疯了?!”
顾元鸢没疯,只是突然想罢了,见凤修文不愿,她又翻身下来。
“你嫌我了,你嫌我是不是?”
凤修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好似又要哭的模样。顾元鸢想了想,拿出哄楚江孩子用所以随身带着的奶糖,塞进凤修文嘴巴里。
浓浓的奶味弥漫开来,凤修文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含住了那瓣一直说出让他不悦话语的唇瓣。
奶味在两人口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