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二看到已经吓得面色惨白的刘庸，

赶紧跪下，连磕头带恳求，

磕磕巴巴地想要替刘庸解释。

“停”，

上官云顿淡淡地瞪了刘老二一眼，

吓得他马上闭嘴，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

“我没兴趣听”，

“说谎就是说谎，在我面前就等于背叛组织。”

五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知道被认定为背叛组织的下场。

尤其是刘庸，因为是他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提出要挟赎金的事，

他居然一时忘记了组织高层的恐怖。

“我知道你们五兄弟感情深厚，你们任务失败造成的影响不是不可挽回的，也就让我们多杀几个人而已。”

上官云顿指的自然是阮海亮一家人的命。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你们五人可以选一个人不死，时间一分钟。”

刚听到能有一次机会的五人原本起死回生的内心，又瞬间跌入谷底。

只有一个人能活，这不相当于让他们五兄弟反目成仇吗？

就算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也会带着害死其他四人的负罪感屈辱一辈子。

五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又都将头低了下去。

“还有三十秒”，

“你们要是选不出，那都得去死”。

上官云顿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他最喜欢看自己折磨的对象死命求生的模样。

要是他们能因此打起来，更是一出好戏。

但出乎上官云顿意料的是，直到时间结束五人还是沉默不说话。

“真是令人扫兴，打算一同赴死”，上官云顿在心里想着。

不过出于流程，他还是问了他们最后的选择。

刘庸依旧低着头，因为他的提议五兄弟才有此下场，

他有愧于他们，更没脸去选人，

他也选不出，他们都是自己一手养大的亲弟弟们啊。

大不了五兄弟一起死，做鬼依旧是兄弟。

然而，当刘庸慢慢抬起头时，

其他四个人的手整齐地指向了自己。

没有争吵，没有交流，四兄弟默契地选出了刘庸，

这场面让上官云顿兴致全无。

刘庸震惊地看着他的弟弟们，

“你们在干什么！”

刘庸愤怒地吼着，

“这TM都是我的错，你们是傻缺吗，选一个罪人，你们是想让我羞愧一辈子吗！”

“大人，让我死，让我死！这都是我的错！”

刘庸跪步向前几步，给上官云顿磕头。

“让我死，让他……他……”

刘庸回头指着自己的弟弟们，又不知道该指哪一个。

“总之，让我死吧！”

刘庸趴在地上猛捶地面。

“我想我应该尊重大多数人的选择，对吧~”

看着刘庸求而不得的痛苦模样，上官云顿再次燃起了兴趣。

四兄弟将他从地上扶起，因为刘庸身上的伤最重，所以只有扶他坐起。

愤怒的刘庸突然被四个弟弟抱在中间，

紧紧的，久久的，抱着他。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哥，以后我们都抱不到你了，这一次拥抱给你一辈子的分量。”

老五说完将头埋得更紧了。

“大哥，我们从小都是你带大的，你既是我们的大哥，又像我们的父亲”，老四说道。

“老大，你每天起早贪黑，一天打四份工，没有你我们早饿死了”，老三说道。

“老大，你的一切决定都是我们的决定，不要自责，带着我们的希望活下去，你不是说要带我们过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吗”，老二说道。

老五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哭声像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让五兄弟全都眼泪决堤。

是啊，他们都还是青年，能活下去的话，谁会甘心赴死呢？

尤其是老五，

他才16岁，还是个孩子。

“好了，感动时刻到此结束。”

突然几根水银触。手绑住了刘庸的手脚，将他硬生生拖离了弟弟们，

被撑成一个“大”字竖立在一旁。

“现在，游戏高潮才正要开始”，

上官云顿激动地说着，他已经等不及要将他们活活折磨致死了。

……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折磨终于在老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结束了。

上官云顿喘着粗气，他太兴奋了，

要是有时间他能玩一天一夜再让他们咽气。

喋血刑官，折磨的对象叫得越凄惨，越不成人样，他越是兴奋地停不下来。

上官云顿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襟，看向一旁的刘庸。

成“大”字状被竖起的刘庸，此时眼睛还被水银触。手强行撑开。

这让他强制的、完完整整的看完了自己四个弟弟被活活折。磨而死的场景。

此时，刘庸已经眼角精神恍惚，魔怔般呓语着：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对不起……”

他的眼角已经泪干，甚至有些渗血。

刘庸从一开始的哭求，咆哮，狂怒，到最后奄奄一息地绝望，

整个过程也让上官云顿乐在其中，就像是享用主菜时配的甜点一样。

上官云顿收回水银，路过趴在地上还在呓语的刘庸，

“珍惜你弟弟们给你的机会，不要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不然你去冥界只会面对他们的失望”，

“好好休息，你还要用余生给暗夜之瞳打工。”

说完，上官云顿满足地离开了。

不过，上官云顿最后说的话却让刘庸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高端的猎人总是能杀人诛心，把猎物的想法拿捏得死死的，连死都不能让你如愿。

刘庸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一堆已经看不清何物的肉。团，

一阵气血涌上心头，一口鲜血喷出，昏了过去。

……

梦中，

刘庸梦到自己的四个弟弟，

他们在指责自己让他们加入暗夜之瞳，指责自己要挟阮海亮，指责自己让他们去死。

一声冷汗惊醒，

刘庸发现自己身处自己贫民区的家里，

他在教会中算是唯一朋友的胡东正在给他上药。

胡东被通知去抬刘庸回来时，也听说他身上发生的事。

但他们这些教会底层人员，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别的。

刘庸现在心情很乱，想一个人呆着。

胡东在离开前告诉刘庸，教会已经将他从监狱里赎了出来，

让他休整一段时间，之后还有任务派给他。

刘庸机械般点头回应。

胡东走后，刘庸看着这原本巴掌大的家，如今却显得空荡荡的。

五兄弟的上下床，只剩下旧物躺在上面。

“没有你们，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追求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