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有余，再次见到林天玄时，他已是鬓发斑白，满脸憔悴，活像是走火入魔之徒。

“父君？”

帝释音喃喃，面色微微苍白。

“真是扶不起，你还是这懦弱的模样？”林天玄瞪了帝释音一眼，冷哼一声，“枫，玉水寒，你们当真是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的，不是你么？”洛无忧冷下脸，“我救你于水火，你杀我父兄，灭我族人，毁我茕云寂百万年根基，现在还要杀我灭口？”

“呵，自古成王败寇，赶尽杀绝，于我族人就是福祉！”林天玄说着，张牙舞爪地冲向了洛无忧！

明月辉的光芒在这一刻大盛，洛无忧趁林天玄被圣光击中在空中停滞时，一掌拍了他的天灵盖！

林天玄坠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来，他笑得猖狂，回眸交代帝释音，“你瞧见了吧？这个女人就是如此狠毒，若不赶尽杀绝，我，就是你的下场！”

南宫寂听不下去，当下就补了一掌，“欺负一个小丫头，还颠倒是非黑白，真是要不要脸了？”

顾之寒和洛无忧都撸起袖子，开始殴打奄奄一息的混蛋。

“叫你掐我脖子！”

“叫你害我媳妇儿！”

“叫你欺负天雅！”

“混蛋！！！”

夫妇俩一唱一和，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他们没有用任何一点神君的力量，单单是拳脚的力道。

这或许就是神仙斗殴吧……

跟市井混混没有区别，所以谓之“斗殴”。

帝释音的紧张情绪逐渐消减，他拉拉南宫寂的衣角，“师父，他们……我不信，你说，我父君究竟做了什么？他随恶劣，却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南宫寂带着帝释音走到一边，“我对于林天玄和他们的前世并不了解，但是……这一世，林天玄对那丫头是处处刁难，几次痛下杀手，最后一次，若不是洛丫头的雷劫及时降至，她必死无疑。”

“父君……当真是如此不可理喻之人？”帝释音还是觉得怪异，却想起以前父君还未虐待他时，他缠着父君问这个世界是什么变的。

那个时候，父君说，这个世界是鲜血变的，是他从恶人手里夺来的——父君叮嘱他千万不能靠近无底深渊，那里边有恶魔。

在帝释音四万岁时，父君对他开始了长达几万年的虐打，最严重的时候，直接将他推下诛仙台，然后……

才遇见了师父。

“怎么说呢？我只从我看见的事儿评价，洛丫头于他是有救命之恩的，但是他……确实恩将仇报。”南宫寂说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但我从未见过能为私利这样害人的家伙。”

而明月辉，是凰鸟所赠，凰鸟不会将与命相连的物件赠予恶人。

种种迹象……帝释音都开始动摇。

“呼~”

洛无忧打累了，她站起来，用洗涤术将手洗干净了，才摸摸眉心——原先温暖的感觉荡然无存，只留下一个略有冰凉的花钿。

“累了？”顾之寒给了林天玄最后一击，而后者彻底地灰飞烟灭。

“我只是……有点饿了。”

“噗！”